“晴晴呀,不是伯伯无情,伯伯已经宽限了三年了。你也知道钱不好赚的,也知道家人多要吃饭的,那我家人也多呀,也要吃饭的呀。伯伯体谅你的难处,那谁体谅伯伯的难处?”张发财摆明是不打算放宽期限的了。
看着已经二十四岁了的杨晴晴,他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张发财那双盯着杨晴晴看的老眼,时不时还会往杨晴晴下身扫去,想象着让自己的分身狠狠地占有这具美丽的身体。
压抑着想挖了他双眼的冲动,杨晴晴紧咬着下唇,然后从裤袋里掏出那七百元钱递到张发财面前,小声而哀求地道:“张伯伯,我今天只赚了这么多,你先拿着吧,我再想办法。”
看着那七百元钱,张发财忍不住狂笑着,然后从杨晴晴手里拿过那七百元钱,站起来,站在杨晴晴的面前,一只手拉住杨晴晴的上衣,一只手把那七百元塞进杨晴晴的胸前,嘴里猥琐着笑说:“我打赏给********的钱也不止这一点。”
受辱的滋味一下子漫延到全身,杨晴晴冷然一挥手,挥开张发财的大手,冷冷地道:“张发财,你到底想怎样?”
“哎哟,晴晴,你怎能用这种语气跟伯伯说话的。”张发财故意叫着,然后看着杨茂天,看到自己污辱杨晴晴的时候,身为爸爸的杨茂天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禁更加大胆了。
“我就是这副语气。张发财,你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把你今晚到来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吧。”杨晴晴扫了身后那十几个家人,看到他们只是一副事不关己却又夹着害怕的表情,她心痛不已。
“好,爽快!”
张发财敛起假笑,看着杨晴晴,然后说着:“晴晴,伯伯知道你是没办法还清那三千万元的了,这样吧,伯伯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不用还伯伯这三千万元,伯伯还会帮你把那五千万元也还清。”
“什么办法?”天会掉下大馅饼吗?
“嫁给你智哥哥。”张发财盯着杨晴晴,看着那张因为生气而更加红艳的漂亮脸蛋,以及因为生气胸膛微微起伏着的诱人身材,张发财的口水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
“什么?”
杨晴晴不敢置信地大叫起来。
让她嫁给他那个痴呆的大儿子?
她还记得以前看到那个痴呆男人的时候,他那时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还会当着客人的面脱裤子,还会流口水,流鼻涕。
让她嫁给那种男人,她宁愿去跳楼。
“张发财,你,你,你别欺人太甚!”一声极力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响起,是一直不出声的杨茂天。他自沙发上站起来,一改之前默不作声,对着张发财讨好地笑的态度。瞪着那扬着得意而丑陋嘴脸的张发财,杨茂天走到张发财跟前,与他面对面站着,此时当年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气势倒是还原了几分。
“爸。”杨晴晴有点激动地叫了起来。自从家道中落开始,她已经有三年多不曾看到爸爸像个男子汉一样站立起来了。
张发财只是嘻嘻地笑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杨茂天,就是因为两个人过往太好了,杨茂天太过于信任他了,所以杨家才会被他连同其他人一起整垮了。在商场上嘛,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张发财老眼鄙夷般看着杨茂天,嘴里吐出来的话明里听着很好,暗里却是讽刺至极:“老杨呀,咱们相交几十年了,就算你欠我的钱,我也不曾为难过你们吧?再说了,晴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都快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她嫁入我张家,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你们现在也没有钱还给我,晴晴只要答应了我的条件,你们就是自由身了,什么债也不欠,不是吗?我这哪是欺人太甚吧,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杨茂天老脸通红,他气结地说着:“就算我欠你几十亿,我也绝对不会把女儿推进火坑里来还债。”刚才看着女儿被张发财羞辱的时候,在那么一刻的时间里,他的意识回到了脑海里。他记起自己是这个家的男子汉,他怎能像鸵鸟一样缩起来,逃避现实呢?
张发财敛起笑容,伸出肥猪手到杨茂天的面前,冷笑着:“老杨今晚倒还像一个男人,既然如此,那么你把欠我的三千万还来呀?”
“你……我……”杨茂天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家道中落时,他都五十多岁了,就算他不逃避现实,也找不到工作了。四个孩子当中,除了杨晴晴被逼着成长,那两个儿子以及小女儿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也不管。看着自己一家人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杨茂天除了让自己像鸵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是的,他们都很自私,很不负责任,看着杨晴晴每天奔波劳累,他们一样吃得好,睡得香,不曾替杨晴晴想过,也不曾想过如何去还那八千万元的巨债。
“拿来呀。”张发财咄咄逼人。
“嗯,这个还债的事情找晴晴。”杨茂天一下子又缩回了龟壳里,转身就大步坐回沙发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紧紧地挨着家人而坐。
泪水慢慢地滑出了眼眶,杨晴晴痛心地看着再次缩回龟壳,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挑起一家之主之重担的父亲,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家人还是不能清醒呀。她的妹妹只比她小一岁,书是早就不念的了,却不工作,成天就跟着过往那些千金小姐到处玩耍,回家后还跟她抱怨说没钱买这买那的。大弟已经二十一岁了,人倒是生得牛高马大的,就是少了男人应有的气概,他倒是不会到处玩耍花钱,而是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小弟也有十九岁了,也没有读书了,整天就顾着玩网络游戏。二叔与三叔的孩子们都成年了的,其实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还债不会很难的,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怜惜过她,都觉得她身为长女长姐,是在尽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