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自唐曜离去之后,就一直补眠,这种因为休息不好而引起的头痛眼痛不是吃药就能控制的。云初试过痛过一次想哭的,之后她都很注意用眼时间,只是偶尔因为自己偷懒没有写文,结果责编突然限定她什么时候交稿,她一急就会用眼过度,然后稿交了,就换成了头痛眼痛。
睡到中午的时候,朦胧之间,她听到守在外面的两位保镖低声说着话,一个说:“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少奶奶,我去打包盒饭回来。”
接着云初便听到另外一名保镖低声应着:“嗯,你要快去快回。”
外面回复了平静,云初却开始醒转。自床上坐起来,感到头没有那么痛了,眼也好了很多,她伸手自床头处摸上眼镜戴上,然后滑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穿过大厅去开门,那名留守的保镖看到她开门了,立即全身戒备,紧张兮兮地问着:“大少奶奶,你想出门吗?”
云初看到他那样紧张,不禁失笑地道:“不是。你不用守在这里了,回去保护你的大少爷吧。这是我的家,我住了二十五年,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有钱人,难不成你们还担心有人绑架我不成。”
保镖为难地道:“大少爷要属下留守在此,属下不敢走,否则惹怒了大少爷,我们会吃不完兜着走。”
“他……”云初还想说什么,却倏地住了口。她俏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镜下的凤眸闪烁的不再是温和而是淡冷,视线落在那辆刚开到她公寓前面停下的崭新黑色轿车。
保镖疑惑地扭头去看,刚好看到云仲天带着两名昨天晚上被打得脸青鼻子肿的保镖下了车,看到云初站在公寓门口,立即笑眯眯地走近前来,嘴里笑着:“初儿,你吃过饭了吗?陪爸爸去吃顿饭吧。”云仲天走到云初的面前,很不客气地用身体撞开了唐家那名保镖,不让他挡着自己与女儿面对面。心里却止不住狂喜,唐家只有一位保镖在此,真是带走云初的大好时机呀。
“我不饿。”云初转身就往屋内走去。还把公寓大门关上了。
“初儿。”云仲天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从西装暗袋里摸出一串生了绣的锁匙来,他想了很久才记起自己把这串锁匙放在新景旧花园大门口左手边的那盆大大的盆栽下面。他当年并没有带走锁匙,因为不打算再回来,不过他又多了一个心眼儿,担心丢掉锁匙会被别人捡去,佩玉母女会不安全,于是顺手移开大门口左手边的盆栽,把那串锁匙压在盆栽下面。二十五过去了,想不到还在那里,只是已经生满了绣。
“你想干什么?”唐家保镖立即冷着脸质问。
云仲天头也不回,冷冷地丢出一个字:“打!”然后他的两个保镖就与唐家保镖扭打起来。想起昨晚被打的情景,云仲天带来的两个保镖出手极狠。唐家保镖很快就处于下风了。
云仲天用那串生了绣的锁匙开着门,开了很久终于打开了,他立即笑眯眯地走了进去,心里庆幸当年并没有丢掉锁匙。
“你怎么进来的?你有锁匙?”看到爸爸进来,云初当即沉下了脸。
云仲天得意一笑,“这公寓是爸爸买下来的,爸爸当然有锁匙了。”
“别开口闭口就‘爸爸’的,你可曾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明知道是自己的爸爸,可是云初就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对待爸爸。她的语气也不算冲,只是带着疏离。她在桌前坐下,伸手拉过一张凳让云仲天坐下,眼镜下的凤眸此时闪着的居然是锐利眼神,看着云仲天坐下后,她开门见山直接问着:“说吧,你要认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仲天微愣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笑着:“初儿,我们是父女,爸爸想你了,后悔了,所以就想认回你了,再说你妈妈不在了,爸爸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爸爸只是想弥补你。”心里暗暗地想着:这丫头还挺精明的。
云初冷哼着,摆明不相信。她起身走到门前打开大门,朝云仲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着:“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弥补什么,现在请你离去。”爸爸不说真话,明显在说慌,因为他刚刚微愣了一下。
云仲天的笑容僵在脸上,冷下了眼神,起身走到云初跟前,同样是冷哼着,而且还很不客气地捏着云初的下巴抬起,逼云初正视着他,他吐出无情的话来:“不错,我认你就是有目的的,我的倾云集团出现了危机,能解救倾云集团的收购者指名道姓要你云初做他的女人,他才会帮我渡过难关。否则我何必从台湾飞到这里来认你,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台,今天我是非要带走你不可的。”云仲天说完伸手就拉住云初的手腕,想强行带走云初。
云初只觉得痛心疾首,她想不到爸爸认她的真相居然是如此。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爸爸是永远不会来认她的。呵呵……这就是一个爸爸对女儿的爱吗?就算她是私生女,也是他的血脉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用力甩开云仲天的大手,云初面色凝冷,扭头往屋里跑,“砰”的一声关上了公寓的大门,并且在里面反锁了,这样就算云仲天有锁匙也无法打开大门。
出去打包饭菜的唐家保镖刚好回来了,见此情景,立即丢开手里的饭菜,冲上前来就加入了扭打之中。
公寓外面一团乱,云仲天又拍又撞都无法打开公寓大门,气得他用脚狠狠地踢了几脚大门,嘴里放出狠话来:“云初,不管你认不认爸爸,总之爸爸是不会放弃的!”说完转身就走,经过扭打的四个人时,低冷地对自己的人说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