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金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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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2章

幽禁第二天晚上,王妃把程慕白叫道自己屋里来,菊青沏上碧螺春,袅袅茶香萦绕不去,王妃看起来心事重重,母子两人相对许久,无话可说。

程慕白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话题和云不悔有关,且不会是他愿意听的话题。

“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吗?”

“母亲请明示。”程慕白态度恭顺。

王妃抿茶,茶盖在茶水上轻轻拂过,惊奇淡淡涟漪,香气益发浓郁,“今天我去王大夫医馆,有一名成亲十年不孕的女子来求医,她有体寒之症,不易有孕。求王大夫调理身体,王大夫说只有雪山的兰心草兴许还能有救。那女子很开心,立刻说要去求兰心草,王大夫却笑着告诉她,这兰心草怕是少见了,他让那女子别费心思了,因为这兰心草都被高价卖给另外一人。那女子求子心切,求问是谁。王大夫不愿告知,只说告诉你也没用,你见都见不到。那女子不死心,跪着磕头,慕白,你猜,王大夫说的人是谁?”

程慕白心一突,顿有不好的预感,面上清冷惯了,没什么表情,只说,“儿子愚钝,还请母亲告知。”

“你的妻子,我的儿媳,云不悔!”

已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程慕白并不吃惊,王妃一说体寒之症,不易有孕,且问他是谁,他就想起云不悔那天晚上问他的话,如果无法生育……她眸底的悲伤,他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只是以为她为旁事难过,不作他想,如今想来才知道,他的小妻子原来在担心害怕。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王妃放下茶杯,笑意微冷。

程慕白说,“母亲,不悔幼年随岳母回凤城,途中在雪地受冻,寒毒入体,落下病根,所以难以受孕,难以受孕,并非不能怀孕。”

“胡闹,这么大一件事,她竟然敢瞒着我,难怪我暗示几次,她都神色不对,我以为她是害羞,没想到……”王妃愠怒,儿媳不能受孕却瞒着婆婆,这是大罪啊。

特别是把子嗣看得非常重要的王府,更是大罪中的大罪。

程慕白淡淡一笑,“母亲,您多心了。此事不悔在婚前就和儿子坦诚,并无隐瞒,儿子不在乎,愿意和她携手相伴,是儿子不让她告诉您的,您有气就往儿子身上撒。”

“放肆!”王妃厉喝一声,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你是被她迷昏了头么?这种事也敢给她护着,睁眼说瞎话。”

程慕白哭笑不得,却一心赖到底,“母亲,怎么说呢,当时儿子娶不悔,并非为了子嗣,所以子嗣这问题,儿子也没担心过,再说,她并非不能生育,母亲就别太担心了嘛。”

“都一年还没动静,这算正常吗?”

“这怎么不算正常了。”程慕白为了妻子豁出去了,“您也不想一想,儿子这身子板,三天两头病着,能同房的日子不多。不悔嫁给儿子和活寡没差多少,哪怕不悔能正常生育,摊上儿子这么半废的人也要等好长时间吧,是儿子不争气,您怪不悔做什么?”

他这一席话说得压力全无,天经地义,完全否认自己是纯野兽的事实,说得三分无奈,七分委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活生生就摆出一张委屈的脸。

“你……”王妃被他哽了一下,竟不知道要说什么,程慕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挤出两滴尴尬来,王妃本来没觉得什么,可见儿子露出这副神色,她脸上也不免燥热了。

程慕白打蛇随棍上,“母亲,我真觉得不悔挺委屈的,嫁给我这一半废人,她从没怨言,主事井井有条,对您,对儿子,对妹妹们,尽心尽意,这么好的妻子哪儿找去,您说是吧?”

“我又没让你休妻,你着急什么?”王妃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瞎掰,作为媳妇,不悔的确没话可挑,可慕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要想一想吧。”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不争气。”

“胡扯,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你还不中用?”王妃瞪他。

程慕白说,“母亲,这也要有心有力才行啊。”

“住口!”王妃恼了,程慕白见好就收,乖顺得不得了,王妃叹息,“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把这话和你说了说,彼此心里有个数。”

“是,儿子知道。”程慕白恭顺极了。

王妃说,“不悔啊,什么都好,我也知道,所以我没让你休妻,你也别损自己给她开脱。”

程慕白阴暗地想,从今天开始,我是不是更要努力一些才行呢,虽然他自认为在这事上他已经很勤奋,很努力,很热衷了,似乎还是不够啊……

这多做,机会总是多的,是吧?

程慕白从王妃屋里出来便去幽禁室,有侍卫看守,幽禁室不能进入,冰月在门口的台阶上拍着小手唱曲,唱得很开心,旁边的侍卫听着也美滋滋的,灵溪在一旁合着拍子。两人见程慕白来,呼啦从地上站起来,侍卫行了礼,程慕白挥挥手,他们不敢有违就离开十米之远。

灵溪和冰月也走开,云不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小白,你来啦。”

“闷了吧。”

“还成,不算闷。”云不悔说,“有这几个可人儿解闷呢。”

程慕白负手而立,站在幽禁室前,只有一门之隔,里面是他心爱的妻子,正一个人对面着漫漫长夜,无尽的黑暗,一个人被关到幽禁室三天,他能想象到这种孤独和无奈。

“不悔,我想你了。”

“明天就能见着了。”云不悔声音尚是轻快,不细听是听不到沙哑的。

“是啊,我迫不及待想天亮。”程慕白仰头,“今天的月光很美,月亮弯弯的,你的眼睛笑起来就是这样子,很美。”

“我眼睛有它亮吗?”她笑问。

程慕白说,“比它还亮。”

云不悔笑了,程慕白一人长身如玉站在月光下,那月亮里仿佛盛开了她妻子的笑脸,他的唇角也温柔起来,“不悔……”

“嗯,在呢。”

“不悔……”

“我在。”

他叫了她的名字好几次,她都笑着回答他,云不悔说,“小白,你有心事吗?”

“你就是我的心事。”

云不悔说,“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哄小姑娘的话说得真甜,我对你足够死心塌地,别再诱惑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不哄你,我哄谁。”

“说得也是,那你继续哄吧,我听着开心。”云不悔笑着,这样的快乐是冰月唱十首歌都换不来的。

这一夜,程慕白和她说了很多话,柔情蜜意的,山盟海誓的,酸不拉几的话从他嘴里如不要钱似的大奉送,他似乎不想管未来如何,只想把这一刻他对她所有的爱都倾泻出来,只想把未知的未来全部许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