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我相交多年,多是书信来往,还没正经坐下来吃顿饭,明天溏心楼,有时间吗?”赵王问,转了话题,似乎不愿意再提别的事情。
云不悔笑了笑,“王爷相邀,自然有时间,不悔怕您没时间。”
“与佳人有约,本王也有时间。”赵王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云不悔心底有些复杂。
北堂镇南和林宛儿远远就看见他们在花园,走近又见赵王和云不悔如此亲昵,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疑惑不已,赵王见主人回来,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北堂镇南和林宛儿见礼,赵王说,“相爷,夫人,今天冒昧登门,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相爷多多包涵。”
“王爷言重了,请到大厅详谈。”北堂镇南说,赵王看了云不悔一眼,说,“不悔,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云不悔说道。
林宛儿压下心中疑惑,随着相爷一起去大厅。
冰月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没想到赵王竟然没强迫小姐,我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就拎小姐走呢。”
“瞎想什么呢。”
“难道你就没担心过么?”冰月说道,“他看起来真可怕,比世子爷可怕多了。”
“世子啊……”云不悔想起程慕白,笑意温软,赵王那里她多做功夫,不知道有几分可行性,最起码,她去大牢看一看王爷也成。
赵王带着堂弟登门谢罪,相爷也不好说什么,那****得罪的人是云不悔,又不是林宛儿,北堂镇南对这件事就不计较,倒是两家有心结,赵王也没多留,谢罪赔礼后就带堂弟离开。
他一走,北堂镇南和林宛儿就来后院,云不悔在等他们,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她。
“你和赵王原来认识?”北堂镇南说,十分不悦,“不仅认识,交情还不浅,既然如此,你费尽心思攀上宛儿做什么,何不直接找上赵王。”
林宛儿说,“不悔妹妹,你和赵王怎么认识的?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可每次见他都是阎王脸,他对你温柔得让我……吃惊。”
云不悔说,“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北堂镇南说,“我不希望我家收留一个定时炸弹,云不悔,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们。”
云不悔抬手,“相爷,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如果我知道,今天我就不会出门。”
北堂镇南冷笑,“你们腰上的香囊,几乎同色,同一个款式,同一个绣法,同样的图案,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或许世子妃可以告诉我们,你和他过去的一段风流韵事。”
冰月怒,“丞相大人,你别含血喷人好不好,我家小姐和赵王清清白白的。”
云不悔拉住冰月,“我知道相爷很生气,但请相信我,这是我赵王第二次见面,他今天才知道我是云不悔,是程慕白的妻子。”
“哦,如此暧昧,又如此生疏,看来世子妃真该好好和世子解释一下。”北堂镇南讥笑,云不悔抿唇,“如果我说赵王这些年招兵买马的钱银都是我在背后提供,估计你会……”
她还没说完,北堂镇南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林宛儿被他吓了一跳,北堂镇南说,“我查过赵王的账,我知道他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数目很大的银子进账,来自云瑶商行。我们一直以为,云瑶商行是赵王的经济命脉,云瑶夫人是他背后的女人,你不该告诉我,你就是云瑶夫人。”
云不悔点头,“我是。”
北堂镇南错愕之余大笑起来,指着云不悔问,“云不悔,你在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你是程慕白的妻子,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后,你这几年却暗中帮着赵王打江山,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你这女人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又有什么目的?你说你和赵王没私情,鬼都不信。”
林宛儿也吃惊了,这一切实在匪夷所思,有谁见过自家的媳妇联合别人来吞并自己的家产吗?除非这媳妇和赵王有私情,否则怎么解释都不同。
“我……”云不悔摊手,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没想到会弄得如此僵硬,她说,“我和赵王只是生意上的合伙关系,他提供我本钱给我打江山,我每个月给他固定的报酬,这合情合理。我和赵王结识在嫁给程慕白之前,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合伙关系,我遵守我的诺言,提供给他银子,至于他要做什么,那就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负责给他,他该有的利润。”
北堂镇南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这几年的资助,没有这一大笔钱,赵王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局势。”
“我知道,我当初一心只想报仇,几位外姓王爷我找赵王是因为,他曾经在我父亲麾下,父亲对他赞誉有加,他也来过我家,我藏在花园里偷偷瞧过他,他对父亲很尊敬。当年陷害父亲一事,老赵王也参与,可他死了,罪不及赵王。我想以后我身份若是败露了,赵王念及情分,不会和我计较,我可以保住一命。可我没想到,我嫁给程慕白,没想到政局弄得如此僵硬。”云不悔说。
北堂镇南讥诮,“好一个心思缜密的云瑶夫人,好一个步步为营的世子妃,您倒是什么都算计好了,连你们的情分,后路都算计好了,行,你真行啊。”
云不悔说,“我并不觉得我有错,我要复仇,我要保住自己,我有什么错,恕我说句实话,朝廷腐败,官官相护,你在京城,我在凤城都是繁华城池并不觉得百姓日子多难过,你往北方,南方随便一座城池走一走,谁没有怨言,皇帝年事已高,太子病弱,几位皇子夺位弄得战乱四起,百姓过的什么日子,那位子,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又何必管姓程,还是姓赵。”
“天啊,不悔,不要说了。”林宛儿拉着云不悔,捂住她的嘴,“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北堂镇南说,“世子妃,你态度变得倒是挺快的,是谁才和我说程家的江山还有程慕白,程穆东和程佑天,不会灭亡,如今又来和我说有能者居之?见了赵王一面你就觉得他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国家了?”
“我对事不对人,前几日那么说,是我想保住我的家人,是我想说服你,如果我的家人能够平安,我们的生活能恢复到过去,我不在乎谁当皇帝。这两种想法并不矛盾,相爷,我只是一个女人,我由始至终只是尽我最大的能力,最大的智慧来保全我的家。”云不悔说。
林宛儿有些动容,两边劝着,北堂镇南看她一眼,拂袖而去。林宛儿说,“不悔妹妹,别难过,相爷就是那性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你该想一想以后怎么办,你明天要去见他吗?”
“见,一定要见。”云不悔坚决地说。
翌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