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轻轻吹吹伤口就能抚慰你的人,不需要很多,有一个便不会感到孤独凄清。
璎珞心神恍惚着,虽觉秦严的要求太过暧昧不清,可想到他的身世,听着他寂寥的话,却心头一点点泛起柔软来,竟是怎么都做不到拒绝。待反应过来时,她已轻启唇瓣往秦严的指腹上呵了两口气。
那气息吹拂在指腹上,痒痒的带起一股酥麻直通心房,秦严不由便怔住了。璎珞吹了两下,心跳也有些快了起来,不再吹,从袖囊中抽出一条白绢帕来缠在了秦严的手上,打了个结。
璎珞松开手,抬起头,不想秦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却是凑地极近,她抬头光洁的额头便碰到了秦严柔软微凉的唇,便像是落上了一片带着****露珠的花瓣。
璎珞顿时便僵了下,愣了一瞬,方才面颊发烫退后了两步,瞧去,望到的却是秦严含笑的俊颜。
尽管璎珞知道秦严的相貌和性格着实有些违和,可此刻瞧见那张朗月冠玉般的美颜含笑而立,璎珞还是有些受不住的心脏狠狠跳了几下。
就听秦严挑唇道:“果真是不疼了,以后我受伤,你都于我这般吹吹可好?”
璎珞双颊已然红了一片,秦严的话轻柔中带着股蛊惑之意,璎珞的头脑有些乱了起来,她觉着再这么下头自己和眼前男人当真是越来越攀扯不清了。
到这会子连她都说不清自己和秦严这种状态算什么关系了。
心头莫名涌起些烦躁来,额头被秦严贴过的那处,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璎珞总觉得痒痒的,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她这出于本能的动作略显毛躁,倒是将头上带着的兜帽给扫地掉落了下来。
兜帽落下,璎珞一头墨发便显露了出来,黑亮亮的上头还沾染着水汽。
秦严不由微蹙了下眉,道:“怎么头发没干透便跑了出来,会招了头风的。”
说着,没等璎珞反应过来,他便上前一步到了璎珞近前,见她脑后还束着发带,将发丝都扎在一起,便抬手屈指轻敲了下璎珞的额头,道:“头发没干这般扎起来贴在头上,湿气还不都进去。”
说着抬手便扯掉了璎珞扎着发的缎带,顺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将发丝打散便为她重新扣上了兜帽。
瞧了两眼,拉着璎珞的手便往一边儿的假山洞去,许是他这一番动作做的太过自然,也许是他的关心情真意切,璎珞沉默着,竟是难得的乖巧听话,未曾反抗。
秦严将璎珞拉进假山,脱下外衫叠了两下放在一块石头上,这才拉着璎珞坐下,扯掉她的兜帽,以五指为梳轻轻穿过她的发,梳理着贴在一起的湿发。
这会子天际最后一抹余晖似也消失了,山洞中更是光线暗淡,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条声音。
璎珞被按坐着,感觉秦严的手指抚弄过长发,她心中一惊,身体动了下想要起身,可秦严一只手却压在了肩头,接着头顶便响起他微沉的声音,“别动,这会子太阳下山,起风了,你这斗篷不挡风,从后花园回去还有段路呢,你这般回去真进了头风,将来会头疼。”
璎珞情知头发不干,秦严怕也不会放她离开,一时倒没再乱动,只身子却还有些僵硬。
秦严见她坐定,笑了下,放在她肩头的手又轻轻安抚的拍了两下,道:“头发干了我就放你回去。”
他言罢移了一步,璎珞感觉他站在了身后,两手皆五指穿行过她的发丝,竟有暖暖的气极神奇地从他掌中散开,璎珞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被慢慢的烘干。
她诧了半响,猛然瞪大眼睛,扭头道:“内力?哎呦。”
她这一动,没寻到秦严的身影,倒是扯到了头皮,惊呼一声忙忙坐好,听到秦严笑了一声,却也顾不上和他打嘴仗了,无比兴奋地道:“这是内力吧?你的功夫好高啊,嗳,你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还会踏雪无痕?摘花为刃呢?”
听璎珞的声音清脆中带着难得的俏皮,秦严不由失笑,道:“你打哪里看到的胡七八糟的东西?谁告诉你踏雪无痕,飞檐走壁,摘花为刃这样的话的?这世上哪里会有那样的功夫,真不知你这脑子里整日里想的什么。”
璎珞闻言不觉失落,抿了抿嘴道:“不能的吗?那这难道不是内力?习练这个内力能做什么?”
见她似对这个极感兴趣,秦严好笑的挑了挑唇方道:“倒是能让身手轻便迅速,身姿轻盈敏捷,却也达不到你说的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地步,更莫说摘花为刃了,不过倒是可以强身健体,不畏寒暑。平日里三五个人压制在身上,能动用内功将人弹飞,如此而已。”
璎珞听罢虽然略有些失望,可也觉得足够神奇了,一时倒没再说话,只静静感受着那股暖暖的气蒸腾在发丝上的感觉。
她不说话,秦严这会子也不想开口,只认真而专注的揉弄着璎珞的长发。
她的发生的好,发丝柔软却又富含韧力,极为顺滑,薄厚适度。发丝一点点边干,便有极为好闻的馨香蒸腾而起,似乎充斥了狭小的假山洞。
秦严微微闭了下眼眸,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唇边笑意一直便未曾离去。
那发丝干了柔顺的沿着指缝往下滑落,绸缎一样清凉丝滑,秦严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被这万千青丝一层层缠绕包裹了,被系住,尽数寄在了眼前少女的身上。
璎珞先时感受那神奇的内力,满心都是好奇,并不觉得如何,过了片刻就觉得山洞中太过安静了些,心里也有些发慌,砰砰的跳的厉害。
舔了舔唇,她方开口道:“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寻我?”
这会子璎珞的长发已然干的差不多了,秦严闻言便顺势将发丝最后理顺,略有些生疏地双手将发丝往一处归拢,刚刚洗过的长发滑顺异常,他笼着它们便调皮地从指尖不断滑落,秦严有些手忙脚乱,本是想帮璎珞挽个发髻的,最后不得不放弃,像她来时一般,都梳笼到了脑后,饶是如此,也费了些力气,刚顺在了一处,便听璎珞开了口,他未曾回答,只催促道:“发带方才我好似顺手塞在了腰带里,帮我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