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今女眷们都在这里,除了二夫人刘氏住的院,又是庶子媳妇平日也不大往福禄院凑,然后便是苏瑛紫没来了。
这下子倒更衬得苏瑛紫不安好心,心虚躲避一般。
璎珞听闻两个丫鬟的话也是一愣,万没想到她们会拱出苏瑛紫来。
有那么一瞬间璎珞也是怀疑的,可很快她便否认了,这事儿不会是苏瑛紫所为。
一来对于自己的眼光璎珞还是有自信的,苏瑛紫虽然不算什么大好人,可若两人不曾相交,苏瑛紫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可能,只如今她和苏瑛紫也算有些姐妹情,璎珞却不愿意相信苏瑛紫会是只白眼狼。
最重要的是,璎珞了解苏瑛紫和姜姨娘,她们母女都不是冲动之人,相反两人都很谨慎。而这次的事情,一审便出,又涉及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说什么也不会是二人所为,姜姨娘是活腻了,才会将手伸到老夫人身边。
故此听到苏瑛雨姐妹煽风点火的话,璎珞不过笑了笑,道:“祖母,这两个丫鬟分明是在随口攀诬,捡软柿子捏,七妹妹这么做又有何好处,当真是信口胡言!”
那春水闻言却磕头道:“五姑娘想想,若非蔷薇姐姐告知,奴婢二人又怎么会知道禁卫军的那个统领大人进过五姑娘的屋子?禁卫军们进了内宅后,老夫人可就不允下人们随意走动了,也就是七姑娘和五姑娘同住在秋水院中才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奴婢真没说谎啊。”
春花也忙向着璎珞跪行了两步,道:“当时紫鹃姐姐和奴婢二人在西墙下说话,松枝姐姐还看到了。奴婢这里还有蔷薇姐姐赏赐的珍珠耳环。请老夫人过目。”
春花言罢便从怀中摸出了只珍珠耳环呈给马氏,璎珞望去却见那是只粉珍珠串成的水滴型耳环,虽然珍珠很小,难得的是光泽和颜色好,瞧着极为别致。
蔷薇是苏瑛紫身边的大丫鬟,一向和苏瑛紫焦不离孟,这粉珍珠耳环还是在穗州时蔷薇十四岁生辰,苏瑛紫特意赏给蔷薇的。蔷薇一直很喜欢,总是戴着。
老夫人见了那耳环,面沉如水的瞧向松枝,松枝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方才迟大公子在屋中拜见老夫人,奴婢曾出去亲自查看老夫人的汤药,确实无意中瞧见七姑娘的丫鬟蔷薇在西墙边角和春水春花说话来着,奴婢只当她们是闲谈,也没大在意。”
如今可谓人证物证齐在,老夫人怒目将手中茶盏砸在了炕桌上,道:“去将七姑娘带来!”
松枝应命而去,璎珞沉默不语,苏瑛莺却坐到了马氏身边一面为马氏顺气,一面劝道:“七妹妹一向乖巧懂事,这次想必也是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以为迟大公子听信了谣言会厌恶了五妹妹,从而替代了五妹妹结亲迟家,这才一时糊涂做错了事,祖母千万莫为此生气,七妹妹年岁还小,祖母慢慢教导便是。”
苏瑛莺说着抬眸瞧向璎珞,道:“七妹妹素来和五妹妹交好,想必五妹妹也是愿意原谅七妹妹的吧?毕竟迟大公子对五妹妹一往情深,想必也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的。”
璎珞闻言却眯了眯眼,苏瑛莺这分明是说苏瑛紫为了搅黄她和迟璟奕的亲事,从而替代她嫁给迟璟奕,这才行此卑鄙之事,其实这也说的通。
这古代结亲,都是结两姓之好,并不在于女儿家自身,她是苏定文的庶女,而苏瑛紫也是,她若是名声坏了,换苏瑛紫代替姐姐嫁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看来苏瑛紫还真有这个动机呢,眼见老夫人和众人都面露恍然之色,璎珞瞧着苏瑛莺眸光微闪。
苏瑛紫很快便被带到了花厅,进屋时她面上还带着迷茫之色,她前脚到了花厅,还没来得及给老夫人等人请安,地上跪着的春水和春花便扑了过去,抱着苏瑛紫的腿哭着道:“七姑娘救救奴婢二人,奴婢们都是听七姑娘的这才污蔑的五姑娘,七姑娘可不能不管奴婢们啊。”
饶是苏瑛紫再笨,此刻也明白出了事儿,更何况她一向不是个愚笨的,一时间面色大变,满是惊异震怒地盯着春水二人,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和五姐姐一向姐妹情深,又怎么会吩咐你们污蔑五姐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是谁!祖母,我不知道这两个丫鬟在说什么,万望祖母替我做主!”
苏瑛紫说着推开两个丫鬟跪了下来,马氏目光沉沉盯着苏瑛紫,道:“你的丫鬟蔷薇呢?”
苏瑛紫闻言一诧,还没回答,外头两个婆子便拧着个穿红色比甲的丫鬟进来,正是蔷薇,禀道:“老夫人,这个小蹄子想偷偷摸摸地跑出去,被奴婢二人拦了下来。”
说话间将蔷薇按在了地上,蔷薇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夫人瞧着苏瑛紫,指着蔷薇道:“春水和春花供认是蔷薇给她们银财指使她们污蔑五丫头,这丫鬟可是蔷薇?这般慌不择路,偷偷摸摸,看来是心虚了?七丫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蔷薇闻言顿时面露震惊,磕头道:“老夫人,奴婢实在不知老夫人所言何意,奴婢不曾指使这两个小丫鬟做任何事儿,方才奴婢是听屋中动静不对,怕七姑娘出事儿,这才想着偷偷给姨娘送个信儿,奴婢冤枉。”
老夫人闻言却目露凶光,道:“主子没问话,倒敢强辩,果然不是个好的,先掌嘴二十!”
婆子顿时便左右开弓对着蔷薇的脸扇动了起来,待打完,蔷薇顿时便若一滩烂泥软在了地上,原先一张俏丽的脸蛋一下子便肿的不成样子。
苏瑛紫跪在旁边脸色惨白,磕头道:“祖母要定孙女的罪名,总要让孙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要给孙女一个自辩的机会啊!”
老夫人这才冲大夫人看了眼,大夫人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时间苏瑛紫和蔷薇面上皆是惊诧之色,苏瑛紫磕头道:“祖母明鉴,蔷薇的珍珠耳环三天前就丢了,这会儿孙女的丫鬟们都知道,祖母一问便知。”
蔷薇也忍着疼痛爬起来道:“老夫人,奴婢从来不曾赏她们珍珠耳环收买她们啊,若不然何故只赏一只耳环?那只耳环如今还在奴婢的梳妆匣里,奴婢可取来给老夫人看。方才奴婢确实和这两个丫鬟在西墙边儿说话了,可却是这两个小丫鬟说听闻我针线好,拿了两张花样子来请教奴婢配色针法的,奴婢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