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源面色发白,跪地磕头,道:“长公主明鉴,这小厮胡说八道,确实不是侯府授意,微臣这便将他带回去严审,一定会审出幕后主使者,给祁阳王府一个交代。”
乔源说着便要拉了那七旺离开,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未曾阻拦。
角门那边,靖王妃的车驾也刚好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便传了过去,马车上靖王妃和女儿长乐郡主听了下人的回报,脸上都闪过惊讶之色。
“母妃,那萧涵嫣竟然是原定安侯府的五姑娘!那她又怎么会成为祁阳王府小姐的?她到底是苏家的女儿,还是萧家的女儿啊?!”
长乐郡主一脸的不可置信,质疑难解。
靖王妃却也面有惊异,萧承麟定然是祁阳王府的子嗣,不然不可能和祁阳王世子容貌一样,且若然他不是萧家的种,祁阳王怎么可能将他带回郡王府且还极为看重,瞧样子大有越过儿子,直接让这个孙子承袭爵位的意思。
可萧涵嫣……她也是祁阳王世子的女儿吗?倘若她也是,那苏定文如何会一直给旁人养孩子,被带了那么久的绿帽子都毫不知情呢?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靖王妃只淡淡笑了下,冲长乐郡主道:“你管她是苏家女儿还是萧家女儿,既然皇上封了她为真宁县主,那她便只能是郡王府的女儿,你切莫像平邑侯那些蠢的,拎不清地胡言乱语。”
长乐郡主见靖王妃目光肃然,嘟嘴道:“知道了母妃。”
靖王妃这才扬声道:“好了,进府吧。”
府门前这出闹剧很快便传进了内宅,唐氏听闻后面色微沉,却瞬间遮掩了过去,也有方才在角门处听到些风声的女客们,进了内宅却没敢多嚼舌根,毕竟方才长公主已经表明了姿态。
她们可没想和平邑侯一样,嚼两句舌根却惹了贵人的厌,太不划算了。
故此虽门前闹了些小插曲,可郡王府的赏花宴却依旧热闹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说起来,今日还是靖王妃头一回仔仔细细地近距离打量璎珞,花厅中,当着众府夫人小姐们的面儿,靖王妃一脸亲切的拉着璎珞的手,赞叹道:“前两回在宫里也没能好好瞧瞧县主,只觉着容颜照人,今儿这么细看,当真是如珠如玉一般,我一瞧便喜欢的紧呢。”
靖王妃说着便从手腕子上褪下了一对羊脂玉手镯来套在了璎珞的手腕上,笑着拍着她的手道:“伯母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一对玉是当年出嫁时的嫁妆,勉强能拿得出手,便全做见面礼了,你可莫嫌弃。”
那一对羊脂玉镯子,一瞧便不是寻常货色,润的好似凝脂,没有一点杂质,这样的镯子送给璎珞做见面礼已经算是贵重的了。
今日不少夫人都有送璎珞见面礼,可靖王妃这却也算是独一份,最贵重的了。
众夫人们瞧见靖王妃如此,纷纷打趣了起来。
礼部左侍郎的夫人刘氏便笑着道:“看来王妃是极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呢,瞅瞅,拉着人家的手都不舍得放了呢。”
“真宁县主确实颜色好,这样水灵的姑娘,若是我,也得爱的什么似的,恨不能早日迎娶了回去****看着才好呢。”永威侯夫人周氏也笑着接口道。
其后几个夫人也纷纷应和着,璎珞只适时表现出娇羞模样,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听见身前靖王妃笑语盈盈的声音响起,道:“你们也莫笑话我,我们家世子爷这才好容易被赐了婚,说的又是真宁县主这样品貌双全的,我这当母亲的为他高兴,瞧着县主稀罕也是人之常情。快莫笑了,小姑娘家的面皮薄,仔细被你们羞坏了,我可绕不了你们!”
靖王妃一脸维护的将璎珞往身前拉了拉,含笑拍着她的手,一脸安抚的模样,那样子便像是真为秦严高兴,真心喜欢璎珞一般。
事实上靖王妃的名声也确实是极好的,京中的人大都知道当年就是靖王妃一再到慈云宫跪求太后让秦严回到靖王府居住的,后来更是靖王妃劝说的靖王为秦严请封世子。
秦严前头定亲过三回,头一回定的是英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第二回定的是永威侯府的嫡长女,而第三回则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
这三门亲事,女方的娘家都是有权有势的,若然是那种恶毒的后母,又怎么可能不拿捏继子的亲事?完全可以给继子定那种表面风光,实则娘家败落的女子为妻。
可靖王妃显然没有那样做,所以京城人谈起靖王妃来,都道她贤惠大度,对待秦严这个继子可谓尽心尽力。
而秦严到如今年纪却还没能娶上妻,那都是他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实在太过克妻,三个妻子都被他给克死了,还白白辜负了靖王妃和靖王几次三番张罗亲事的一片慈父慈母心。
此刻靖王妃拉着璎珞的手,一脸怎么爱都不过分的欢喜神情,顿时便叫一众夫人们面露唏嘘和感叹。
要知道以前靖王妃在人前只要提起靖王世子,神情便会黯然下来,一脸担忧模样,如今她神采焕发,显然是因为靖王世子的婚事终于又有了着落,真心高兴。
靖王妃这般模样,倒叫有些人想起来几年前靖王妃拉着当时礼部尚书家邓姑娘事儿的情景来,当时靖王妃也是一副欢喜不已,好像放下莫大一桩心事的模样,可没过多久,那邓小姐便上吊自戕了,便连礼部尚书邓府也被抄了家。
此刻想到这些,再瞧璎珞,不少夫人眼中便多了些别样意味。
难免在想,靖王世子克妻厉害,这真宁县主当真能顺利嫁进靖王府去吗?
前头三位姑娘都已经被克死了,这真宁县主难道就会成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