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前世时堂姐可以,可如今她却不能得此批命。
谁诚想,她几乎年年来大国寺,可慈安老和尚,却是再不曾见她,有一次被她堵到,却只摇头不语。
可如今倒好,慈安这老秃驴,竟然给秦严未来的妻子批命,福泽深厚,不可预测!
这老秃驴,简直就是睁眼瞎!
靖王妃心情激荡,面色甚是不好,死死捏着扶手的十指都骨节斑白了起来。
全嬷嬷虽然不知道靖王妃如何会这样,可眼见一向从容沉静的靖王妃失了常态,她却本能的斥退了白鸽,上前轻声道:“王妃可是太累了?要不休息片刻再去前头上香吧。”
靖王妃这才缓缓收敛了气息,平复了心情,盯向全嬷嬷的眼睛却有些锋利躁动,道:“派去慈安大师那里问话的丫鬟还没回来?”
全嬷嬷回道:“回来了,只是大师身边的圆寂师傅说,大师这几日又闭关了,所以……”
全嬷嬷言罢,心中却难免忐忑。
她不明白靖王妃这些年为何如此执着要见慈安大师,要让慈安大师给她批命。
谁不知道,慈安大师寻常并不见客,便是身份再高,若然不想见,便会让徒弟传话,说是闭关了。
这两日慈安大师还两次给真宁县主看病批命,轮到靖王妃这里,竟然连应付遮掩一下也没有,就睁眼说瞎话的,又是一句闭关了。
如此不给靖王妃颜面,靖王妃岂能不恼恨。
却如全嬷嬷所想,靖王妃闻言再也忍不住了,拂袖便将旁边桌上的茶盏扫落到了地上,面色沉怒的道:“好!不见便不见!什么大师,依本王妃看也不过是欺世盗名,胡说八道罢了!”
全嬷嬷见靖王妃气的浑身发抖,禁不住屏息劝慰道:“慈安大师有眼无珠,如今全京城,全天下的女人哪个不羡慕王妃的好福气,便连宫中的皇后贵妃之前也都说过,王妃真是顶顶的命好,王妃又何必执着于慈安大师的批命呢。”
靖王妃慢慢平复了下来,神情略显桀骜的抬起了下巴,道:“你说的对,慈安大师只怕如今也是老眼昏花了,本王妃确实没必要在意一个老秃驴的话,你下去吧,我歇息片刻。”
靖王妃有午后歇晌的习惯,全嬷嬷闻言伺候靖王妃在靠窗的暖炕上躺下,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靖王妃躺在床上,闭着眼眸却依旧心思翻涌,睡不着。
她到底没办法不在意慈安大师的话,尤其是她想到前世定安侯府根本不曾被褫夺爵位,前世她和定安侯府没什么交际,也没留意过定安侯府的三房是不是有苏璎珞这个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祁阳王府是绝对从来不曾出现苏璎珞姐弟二人的,祁阳王府明明就是三爷萧敬亭承继了郡王一位,后来便走上了没落。
她一向讨厌排斥一切和前世不同的事儿和人,因为那代表着无法掌控的变数。
而真宁县主便是!靖王妃发现围绕着真宁县主发生的变动实在太巨大了。
这些年虽然因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儿,可靖王妃却发现,只要她不曾干涉过的事情,却还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的,这让她很安心。
可就是最近,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测,越来越脱离控制了。发生了太多和前世不一样的事情。
靖王妃先前根本就不认识苏璎珞,所以定安侯府不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才生出这么多变数才对,那么定安侯府的那么多变故难道皆是因为苏璎珞姐弟?
可靖王妃又不能完全确定苏府的改变,祁阳王府的改变,不是因为她重生的原因。
因为苏璎珞早便识得秦严,牵扯到秦严,事情就有变数。
只不管如何,靖王妃掌控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真宁县主,故此她便不能让真宁县主嫁进靖王府,搅弄出更多的变数来。
靖王妃自己有亲生儿子,她是一定要将靖王的爵位留给自己儿子的,可她却并不着急灭掉秦严。
一来秦严有太后皇帝的疼爱,本身又是个有能耐的,并不好对付,操之过急,很容易露出破绽。
再来,她的儿子年纪还小,并不着急让秦严让道。她甚至还可以留着秦严,给自己多挣一些贤惠的名声。没有等到完全的机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招致死秦严,她便不会轻易对秦严出手。
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年岁已经不小了,并不是真正的二三十心浮气躁的青年人,她有的是耐心,她沉得住气!
而且她早已经想到了致死秦严的机会,只要等便好!
不过在此之前,秦严虽可以活着,可以好好的当着靖王府的世子,可她却决不能让秦严成亲。
因为秦严成亲,便会生子,有太后撑腰,到时候即便秦严没了,秦严的嫡子照样会挡了她儿子的路。秦严有嫡子,将会是很麻烦的事儿。
相对于秦严娶了妻子,她再想法子给秦严的妻子下药,让其无法受孕,或者等受孕了,再想法子不让孩子生出来。当然是秦严不娶妻来的更一劳永逸,不露痕迹了。
她有重生的优势,给秦严选精心选两个好妻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前头秦严的三个未婚妻皆是靖王妃精心挑选出来的,她们本来便是该命绝之人,所以秦严得了个克妻之命,太后却什么都查不到!
而这次天玺帝给秦严和真宁县主赐婚,靖王妃自然容不下充满变数的真宁县主。
真宁县主和秦严前头三个未婚妻不同,并非前世命中该绝之人,不过没关系,靖王妃可以安排她绝命!
璎珞姐弟二人遭遇山崩,靖王妃确实功不可没,动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