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就又不对了,靖王妃应该不希望废太子回京才对,若然靖王妃也是穿越之人,何故当时大国寺出现生了字的桃子时,靖王妃没有一点动作和反应呢。
就像是苏瑛莺,她知道此事后,便想着揭穿,让天玺帝治他们一个欺君之罪,若靖王妃是穿越人士,也该如此才对。
璎珞越想越头疼糊涂,又随意问了巧绿几句,没什么收获便打发她和古嬷嬷都下去了。
不想,她苦死不解的问题,倒了翌日清晨却突然因机缘,一下子便被点醒了。
彼时她刚用过早膳,正准备收拾下进宫去接安安回来,妙哥却进来,禀道:“世子妃,房门来报信,说是四喜胡同的云姑娘和她嫂子郭氏前来拜访世子妃,世子妃可要见上一见?”
璎珞听的略愣了下,诧道:“哪个四喜胡同的云姑娘?”
妙哥早便知璎珞大概忘记了,回道:“世子妃忘了吗?就是云水绣姑娘,当初世子妃借银子接济过云家,还在振威将军府中见过云家的阿牛小少爷。”
璎珞这才想起妙哥说的是谁来,一时倒更加惊愕了,道:“她们怎么寻到了这里来?!”
妙哥摇头,也有些不解,璎珞想了想方才道:“将人迎到花厅奉茶,我稍后就来。”
这四喜胡同的云姑娘却是云水绣,她和璎珞说起来还是因宋氏而结缘。
那时候在穗州的田庄上,宋氏联络了人贩子欲偷了璎珞出府,毁她清白,璎珞将计就计却让苏瑛珍遭了算计,当时她被丢在人贩子的马车上时,云水绣便在里头。
后来璎珞进了京,有日夜里刚巧又碰上了走投无路的云水绣,云水绣向璎珞借银子,璎珞帮了一把。
那时候正值云家最是困难之时,妙哥后来也陆陆续续又奉璎珞之命到云家去过几次,帮扶一二。
再后来云水绣的兄长腿伤养好了,云家的情况略有好转,璎珞念着她和云水绣的相遇总归牵扯到一些密事,便没再让妙哥去过云家。
本来璎珞也并非贪图云家回报之人,故此之后便没了联络,只却没想到这会子云水绣和其嫂嫂倒寻到了王府中来,璎珞岂能不心生奇怪?
她当初在京城碰上云水绣时,可还是苏璎珞的身份,如今她已然是真宁县主,这一家子怎寻到她的?!
璎珞满腹不解,那厢妙哥已经去迎了云家姑嫂二人进来,过了二门一路往皎月院走,到了皎月院,却正好碰上全嬷嬷带着人到皎月院来送冬装。
妙哥站定冲全嬷嬷福了福身,道:“嬷嬷怎么来了,快进去坐坐。”
全嬷嬷笑着道:“这是今年皎月院丫鬟婆子们冬装的份例,一人两件棉衣,两件棉裤,三件夹棉的褙子。王妃管理中馈,前几日因太妃的病,略耽搁了几日,这会子才发下来,让老奴亲自过来给世子妃陪个不是。”
妙哥忙道:“王妃辛苦,晚两日也没什么,都是为了向太妃尽孝,瞧嬷嬷说的,我们世子妃哪能因这个就生了怨言,这不知道还当我们世子妃是多没孝心的人呢,您说是不是?”
全嬷嬷脸色略沉,道:“不怨便好,既如此,妙哥姑娘便叫个人清点下,赶紧收了吧。”
妙哥这才应了,招手叫了几个小丫鬟来接衣裳。云嬷嬷瞧了眼跟在妙哥身后的云家姑嫂二人,见两人穿戴不过寻常小门小户的夫人小姐打扮,见她打量过去,还略显拘谨的躬了躬身子,全嬷嬷便也没多在意,淡淡扫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待丫鬟清点了冬装,她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她却不曾看到,云水绣的嫂嫂郭氏待她转身,盯着全嬷嬷的背影瞧了半天,满脸狐疑,问妙哥道:“方才那位嬷嬷是?”
妙哥让着郭氏二人进院,道:“那是我们王妃身边伺候的全嬷嬷。”
郭氏不由又回头瞧了眼,垂头间,一脸的不解。
璎珞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到花厅时,云水绣和郭氏已在坐着吃茶了,见璎珞进来,忙忙站起身来见礼,璎珞笑着虚扶了下,重新坐下,因本就不熟悉,故而也不多绕弯子,只笑着道:“云家嫂子和云姑娘今日来是?”
郭氏是头一回见璎珞,听璎珞问起,竟是起身跪在了地上,道:“上回我们全家都得世子妃相救,妾身一直不曾有机会当面谢谢世子妃,给世子妃磕个头,今儿世子妃说什么也要受了妾身这一礼。”
云水绣也忙跪在了地上,璎珞吓了一跳,忙忙站起身来,吩咐了妙哥将人拉起来,一番礼让后,再度坐下,郭氏方道:“今儿来,却是因为明儿妾身全家就要举家离开京城随夫君上任去了,故而特来谢过世子妃,也和世子妃打个招呼,免得世子妃还惦记着妾身一家。”
璎珞并不知云水绣兄长考中进士,有了官身一事儿,闻言却也替云家高兴,道:“原来是云老爷高中要赴任了啊,不知是要往哪里上任?”
郭氏笑着,面上露出些许自豪之色来,道:“承蒙世子妃先前的帮衬,夫君他高中今年的一甲榜眼,如今已经接到了吏部的授官文书,授的是涠洲庆云府松县知县一职。”
璎珞听闻那云家大爷竟然是今年的榜眼,不想自己当初善念倒对金科榜眼有了恩情,略愕了下,却也是高兴的,道:“当时也不过举手之劳,云老爷高中凭的是十年寒窗,当不得云夫人如此谢意。”
郭氏连连摆手,面露感激,道:“雪中送碳难,当日若非世子妃,妾身和小儿已是一尸两命,公爹的性命只怕也难保,甚至于夫君的腿得不到及时救治,说不得就要耽搁了今年的大比,世子妃对云家上下的恩情如山。原本我家老爷是想要一起前来致谢的,只是有恐给世子爷惹来麻烦,故此便让妾身和小姑二人代替全家,好生给世子妃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