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有了胎动,两个小家伙喜欢早上在娘亲的肚子中做早操,秦严的脸颊贴过来,便觉被不算轻的动作踢了一下,即便不是第一次感受,秦严也心一跳,尤感神奇。
“我很好,你别总是这么紧张,往后还有四个多月熬呢,你总这样,等他们出来,你反倒要累坏病倒了,真若那样,看你还有何颜面摆父亲的威风!”璎珞笑着道。
秦严苦笑,哪里是他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的,实在是太后生产,他的母亲生产都出了事儿,璎珞如今肚子已是这样大,叫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前些时日,我是身子虚,急于养起来,又怕因为之前的晕迷,孩子们营养没跟上,便补的过了些,肚子才起的这么快,这两日,云妈妈和陈嬷嬷已经在缩减我的膳食了,每顿都吃的极少,多食几次,这样孩子们不至于过大,到时也便于生产。我身子骨也好,每日都在锻炼,你安心了,生个孩子,对我这种女强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你再这样小瞧我,我可不高兴了!”
有些时候璎珞会给秦严说些现代的事情,故而她的话,秦严都听的懂。见璎珞沉了脸,秦严便也笑着起了身,道:“爷知道了。”
两人说了片刻话,不由就说到了太子回京一事儿,秦严道:“虽则如今瑞王已死,可太子归京却也不得不防,爷的意思是,一明一暗,明中用替身坐车驾随前去接应的东宫仪仗回京,而太子则走暗线回京。”
璎珞点头,却道:“就怕真有人要动手的话,会防着咱们如此。”
秦严笑着点头,道:“所以这暗里怎么走,却也是要推敲一番的,爷听闻迟家近期正有一队商队要从北边回来。”
璎珞诧的看向秦严,双目却是一亮,道:“你想让太子和太子妃混到迟家的商队中去?”
秦严点头,璎珞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混进商队,不易被察觉,再有暗卫和死士一路跟随保护,啊那便更加稳当了。”
本来迟璟奕迎娶的海姑娘的娘家便是秦严的人,如今太子回京,若无意外,必定是要继承大统的,这时候秦严想到迟家,简直就是在送泼天的富贵给迟家,想必迟家也是很愿意的。
秦严能想到迟家却也是因璎珞之故,他可不想璎珞总觉得欠了迟璟奕一般,送这份泼天富贵给迟家,也算是清了他横刀夺爱的这笔债。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横刀夺爱。
秦严见璎珞也觉此举妥当,不由拉了璎珞的手把玩着,道:“只是这些时日爷的左右恐都有人暗中盯着,做此决定爷便不适合再见迟璟奕或者迟老太爷了,到时后日振威将军府办喜事,迟家少奶奶是一定会去的,你可挑了时机于她相商此事。”
王雪瑶在一个月前为盛府添了个大胖孙儿,后日便是满月宴,璎珞自然是要去的。而迟璟奕的妻子海氏自然也会前往。
她笑着点头,秦严便道:“那后日,你陪爷去过恪王府,便让麟哥儿送你去将军府,爷便不去了。”
后日不仅是将军府孙儿的满月宴,也是恪王叶宇轩向未来恪王妃行纳征礼,下聘的日子,璎珞和秦严也是要去捧场的。
这般说定,到了第三日清晨,璎珞便收拾好登车和秦严一道往恪王府去。天玺帝子嗣本就不丰,如今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有病的有病,剩下的也就即将回京的废太子和恪王,必有大用,恪王又是幼子,一向得宠,今日这场喜事又是恪王出宫开府后的第一场喜事,故而宾客盈门,今日这里当真是集中了满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们。
一早便热热闹闹,喜庆非常,璎珞因有身孕,到了地方便被秦严亲自送到了众高阶诰命们所呆的清苑殿中安坐。
她虽年纪小,可如今已是靖王妃,在场便都是品阶高白发苍苍的诰命夫人们,可身份真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却没两个,加上秦严和太后对她的宠爱,世人皆知,璎珞坐在那里,却是没人敢轻视半分,反倒都围着她谈论起她腹中的双胎来,直道好福气。
正说着话,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长公主便瞧了眼身边儿的嬷嬷,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到了吉时?聘礼要出府了还是怎的?”
那嬷嬷领命而去,片刻却面色严肃,脚步匆忙的回来,凑近长公主的耳边禀报了几句,长公主面色一变,接着便站起了身,冲璎珞道:“聘礼出了些岔子,你随着姨母一起去瞧瞧吧。”
璎珞闻言却觉并非如此,若真是聘礼出了什么,恪王府虽然没主母主持,可王府属官众多,哪里用得着长公主去补救,更何况,她如今身子笨重,跟着去添乱吗?
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长公主随意找的说辞罢了。
璎珞跟着长公主出了殿,果然就听长公主道:“这个老七,竟然留书一封,离京不知所踪了!今日这纳征礼是办不成了,一会子消息传开,只怕要场面混乱,你如今身子笨重,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璎珞闻言不觉愕然当场,叶宇轩今日下聘,却留书走了?
这……她轻叹了一声,垂眸掩住了眸中的复杂之色。
点了点头,拜别长公主,璎珞待出了恪王府登上马车,这才禁不住抬手抚了抚左肩。
那里正是前些时日所受箭伤之处,因中毒被叶宇轩用剑刃剜掉了一块皮肉,当时挖的太深,后来即便用了凝脂霜,却还是留下了一点狰狞的痕迹。
那个当机立断,救了她和孩子的少年,在就要迎娶王妃时,离开了京城,不知所踪了,璎珞无法说服自己,这和她毫无关系。
她叹了一声,只望着外头海阔天空,江湖之远,他能够学会放下。
轻轻闭了闭眼眸,璎珞收回手,清声道:“好了,去将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