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现的是古沉香离开雾霾森林那落寞的背影,他没有回古家,暗香佣兵团也没有他的消息,如今,再见他面色入场,没有半分颓废,牧歌心中的内疚也少了很多。
但是,牧歌所认为的“古沉香”对她蓦然一笑,对着她弯下腰,恭敬道,“晴雅见过大人!”
牧歌愣住,全身的血液倒流,整个人懵了,“你刚才说什么?”
“晴雅见过大人!”表情恭敬,没有半点虚假或是不耐,动作极其熟练,仿佛之前已经这样重复了千百遍。
“骗人!”瑶一把拉起晴雅的胳膊,面对面相互正视,想看通眼前这个人,瑶信誓旦旦,字字珠玑,“你就是古沉香!别想骗过我!”
“瑶,放手。”牧歌再次愣住,刚才在空中被这惊人的长相惊住,这才发现,这位自称晴雅的人,双臂完好!
本该断臂的手,正被瑶紧紧攥住。
好,放手就放手,我倒要看看“古沉香”要搞什么鬼!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晴雅没有生气,依旧笑容亲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双手呈给牧歌,态度恭敬,“这是古家主亲笔写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你到底想玩什么!古沉香!”瑶大喊,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牧歌阻止瑶的动作,直接把信笺递给她,有些事,只有亲眼看了才相信。
虽然,她心中眼中都是满满的不信,不是怀疑信笺是假的,只是不相信上面所说的内容。
越往下看,瑶的眼睛瞪得越大,手中的信笺哆哆嗦嗦差点被她撕烂,趁被撕烂前,克洛伊一把抢过信笺,看完之后,也石化在原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默不作声把信笺传给西杰斯,让他自己看。
什么没……西迪眼见几人忽然奇怪起来,凑着脑袋,跟着西杰斯一起看。
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什么!古沉香死了!”
不止西迪,牧歌,瑶,西杰斯,克洛伊都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彷如震天铁锤,迎头一击,敲得他们云里雾里,分不清真假。
“我不相信,那时,他明明还好好的……”瑶的声音越说越小,古沉香从那时就开始不对劲,难道……他真的是打击过度?再次抓住晴雅,“那他是怎么死的?别告诉我他是自杀!”
晴雅垂下眼眸,“这,谁知道呢。”
瑶被晴雅无所谓的态度激怒,眼见又要发威,西杰斯从容不迫伸手挡住两人之间,目光如炬,锁定晴雅,让他无法逃避,“那你告诉我,你又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过古家有你这么一号人?”
众人恍然大悟,西杰斯去过古家,见过古沉香,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与古沉香容貌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人,他不可能没听过。
“看来晴雅的身份被人怀疑呢,有古家主亲笔书信不能让你们信服吗?呵呵……那也难怪啊,古家主看见我时,也是完全不相信呢。”
什么!连古家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他是谁?古家主又为什么会派他来,还是以古家命定之人的身份,代替古沉香而来。
“如果我告诉你们,有一日睡梦中,有个和我很像的人告诉我,让我替他做一件事,我就可以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你们信吗?”晴雅似笑非笑地扫过周围的人。
“梦?”
照晴雅这卑躬屈膝讨好牧歌的情况来看,确实很奇怪,换成古沉香的话,绝对做不出到。
“如果长相是巧合,你不是古家的人,又怎么会有标记?”西杰斯很快就镇定下来,古家主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既然派他来了,就说明他已经进行了秘法检测。
一个家族同时出现两位命定之人,已属奇迹,他和西迪就是前车之鉴,哪怕再出现别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也能接受。
没有辩解,晴雅径直拉开领口,露出胸口的火焰图纹,仿佛正在燃烧一般,热烈跳动。
“……”四周静的可怕。
良久,牧歌轻轻一叹,掏出绫罗锦塞给晴雅。
在惩治埃米莉后,牧歌顺手把绫罗锦拿了回来,本就是她看中的东西,又怎会白白让给埃米莉。
却没想到,物是人非,人已非人。
“这绫罗锦本是准备送给古沉香,答谢他为了帮忙,而导致心爱武器损毁的谢礼,如今,他已不在,你又是他选中的人,那便转赠给你吧。”
“小牧歌!”
“牧歌……”
几声急切的轻唤,牧歌摆手示意无需再说,对着晴雅道,“今后你可以叫我牧歌,不用称呼我为大人。”
“是,晴雅记下了。”没有再提大人二字,态度依旧不可置否的恭敬。
“都该干嘛,干嘛去吧。”牧歌一声令下,围观的学生立刻呈鸟兽状散开,好奇的目光不时在几人身上扫过,尤其是晴雅这个美到可以与牧歌媲美的人,还是个男人。
埃米乔茜本想安慰牧歌,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又缓缓收了回去,跟上队伍,跟着其他四十人一同修炼。
她既不属于圣灵学院的学生,牧歌也没有说收她,所以她现在就跟着其他人一起修炼,牧歌也没说让她跟着百里希宁五人,所以她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加入。
她的身份挺尴尬,非王亲贵爵,也非显赫世家,甚至连户籍都没有,也不像其他学生都来自米米切尔大陆,没有讨论如何回到家园的共同话题。
因为她是牧歌带来的人,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开口询问过,更没有为难她。
但是,她总有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让她心慌,又无法反悔。
现在的她,只能以乔茜的身份活着,突然长大的牧歌,不再是那个可爱孩童的牧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牧歌相处。
牧歌没有察觉埃米乔茜的心事,现在的她,才是满肚子心事和不解。
若说托梦,她信,她能在这里,就说明很多事无法用科学来解释,那么其他诡异的事,又怎么可能不会发生呢。
关于长相,她也没有太大的惊奇,因为她由男孩的身体转变为女孩,而且还成长了,她不是更加让人惊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