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替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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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放下

第50章 放下

蝶舞有些疑惑,但还是轻悄悄退了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零洛也一天天消沉,话也少了,几乎足不出户。

兰青来找过她几次,要一同去后花园散心说话,都被她拒绝了,那个上官离主导的事情,她不想参加,一看到上官离,她就会想到那晚,痛依旧折磨着她的心脏,她宁愿自己就这么躲在屋里。

君无欢似乎很喜欢上官离,日日歇在她处,以至于整个离苑的丫环下人们都乐歪了嘴,自恃宠爱,感觉身份都比其它两苑的下人们高贵了几分。

零洛闭门不出,不等于别人不找她的麻烦,上官离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晚她看了她与君无欢的合欢,处处故意为难。

送往惜怜苑的饭菜越来越差,下人们的神色也越来越不恭谨,零洛的吃穿用度也被她用种种离开一减再减。

零洛浑若不觉,苦日子她不是没过过,如今这样不过小菜一碟儿。

饭菜差,没关系,总好过没吃的;下人们眼色差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穿用度少没关系,又不是做模特,不用天天换衣饰!

“王妃,离王妃请你过去。”零洛正在房中补破了的衣裙,蝶舞进来禀告。

“蝶舞,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谢谢离王妃相邀。”零洛头也不抬地回答,上官离不是第一次来请她了,她却清楚得很,上官离必不是来请她叙姐妹情的,会无好会,她还是不去的好。

“哟,好大的架子啊。”门外传来一声娇语,语带不满。

零洛皱了皱眉头,是上官离的声音,她怎么跑来了?

“王妃?”蝶舞轻声的唤她,让她快些回神儿。

零洛无奈地叹气,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离王妃怎么有空儿到这儿来了?”

零洛淡淡地看着一身光鲜的上官离,她的脸上带着一份高不可攀的高傲,艳丽的脸上泛着红光,想来新婚过得很是滋润,也是,听说君无欢和她夜夜笙歌,只不知她这娇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她恶趣味地想。

“怎么?十3王妃不欢迎吗?”

上官离挑眉,眼神鄙夷地扫向零洛,她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相貌也未必出色,竟然能让君无欢无法忘记,她恨她,是的,恨!因为君无欢几乎每晚呓语都会叫她的名字,虽然他表面上冷落她,但心里却依然想着她,她是自己最大的障碍,所以她处处为难她,没想到她倒沉得住气,一声不反抗,她今天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何时?

“惜惜怎么敢不欢迎?只不过惜怜苑破败了些,比不得离苑,怕脏了离王妃的脚。”

零洛轻轻的撩了下额前的发,淡淡的说道,她不惹上官离,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显然人家不是这么想的,如今竟杀上门儿来了,难道是她退忍得太过了吗?

“你这是怪王爷给你的待遇太低了么?”

上官离语气不善,她本来就是来找事儿的,如今听到零洛话中的语病,自然紧抓住不放。

“是谁在怪本王?好大的胆子!”

零洛还没回答,一声冷喝传入耳畔,一抬眼,君无欢依旧一身黑袍,冷凝着脸出现在院门口。

“王爷,妾不过来看望下十3妃,没想到她竟然怪王爷你慢待她哪?”

上官离早一步扑向君无欢,口气温软的告状。

君无欢揽过她的腰,她立刻如无骨一般依进君无欢的怀里,眼神挑恤地看着零洛。

零洛别过脸去,不看二人的暧昧好戏,脸一如方才般冷漠。

君无欢面无表情的拥着上官离走近,一双墨眸紧盯着零洛,语气冷淡地问:“怎么?惜惜怪本王慢待了吗?”

零洛不去看他,只冷淡地道:“我没有。”

君无欢的手轻捏着上官离的腰,时重时轻,一边不动声色的挑逗,一边语气轻柔地接口:“惜惜是在指控离儿说谎吗?”

上官离的身子僵了下,恨恨的瞪了零洛一眼,软软的开声:“王爷,离儿没有说谎。”

她说完,还不忘再瞪了零洛一眼,那眼中信息很丰富,似乎在警告零洛不要多事儿。

君无欢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上官离的下巴,当众轻吻了下,这才冷声问:“惜惜,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零洛终于淡然的扫了君无欢一眼,然后移开目光,淡淡地道:“如果我说是她说谎,你会信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重重的讥诮,还有深深的无奈,她清楚得很,他是不会帮自己的。

君无欢抬眼冷睇着零洛,冷冷地说:“本王当然不信。”

上官离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

零洛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心却还是在瞬间结成了冰。

君无欢却还是不放过她,冷冷地继续:“顾惜惜,你冤枉离儿,该当何罪?”

零洛咬唇不语,他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她能怎么办?不管她怎么分辩他都会治她的罪吧?哈哈,她突然间想笑,原来,男女之间不爱就会是这种结果,一时还温言软语,等到腻了既使她被人丢去打杀都可以毫不犹豫毫不痛心?她总算是见识到了,原以为自己可以绝情,却不想人家比她更加的绝情,她的道行始终还是浅了些啊,论残忍,她还远不及他!

上官离仰望着君无欢,轻撅起唇道:“王爷,既然是她冤枉离儿,治罪的事儿自然要离儿说了算啊,对不对,王爷?”

君无欢看向上官离,墨眸现了笑意,轻抬起她的下巴道:“离儿要自己治惜惜的罪么?好,就依了离儿。”

上官离一见君无欢松了口,轻轻挣开他的怀抱,走到零洛面前站定,一双妙目标散射冷光。

零洛一动不动,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她别着头看向别处,并不管即将可能受到的屈辱。

上官离突地出手,“啪啪啪”,一连四个巴掌,重重地打在零洛的脸上。

零洛承受不住,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顾惜惜,这是教你做人不能冤枉别人。”上官离冷叱,然后优雅地转身,来到君无欢身边儿,重又依回他的怀里。

君无欢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消失于无形,他推开上官离道:“好了,你们各自回自己的院去,这种事儿本王以后不想看到。”

他冷声说完,拂袖而去。

上官离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暗恼,恨恨的瞪了零洛一眼,带着丫环婆子施施然走了。

零洛跌在地上,双目无神,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处于茫然之中。

“王妃,奴婢扶你起来。”蝶舞走过来,小心地扶起零洛。

零洛朝她笑笑,任她搀扶着回了房。

晚饭她没有胃口吃,那饭菜也不是人吃的,她干脆就不吃了。

蝶舞已经被她支去休息了,她不需要人侍候,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夜色包裹着她,她却觉得这样躲在夜色之中似乎安全多了。

沉得的脚步声经过窗前,她听得出是他的脚步声,只是,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他不该去陪着上官离的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零洛木然的看着床顶,没有动弹,来就来吧,他对她的折磨还少吗?她已经习惯了。

君无欢冷冷的走近床边儿,目光胶着在零洛的脸上。

零洛没动作,也没有说话,只当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看着帐顶。

“今天本王睡这儿。”

君无欢突然开口,语气冷淡。

零洛终于有了动作,默默地起身,下床,缓缓走向门口,他不是要睡这儿吗?好,床留给他好了,她去别的地方睡。

“站住。”

君无欢恼怒的握了下拳,冷声命令。

她这是要干嘛?把地方让给他?哈,他来这儿就是为了一个人睡冷炕的吗?

零洛停了下来,却站在原地不动,她并不想再次承欢在他身下,在发生了白天的事情之后,她对他彻底心死。

“本王要你陪。”

君无欢冷冷地命令,她是他的女人,不管他是不是宠爱,她都不能抹杀这个事实,既然是他的女人,就得有取悦他的自觉,她难道还不明白吗?

零洛的肩抖了下,但还是转过身去,静静的走回床边儿,他不要要她的身体吗?好,她给就是了。

她安静的伸手解扣,一粒粒解开,面色麻木。

于是,本文开头的一幕在这个夜晚上演。

君无欢措败地翻身将她拥在怀中,她为何成了这付样子?就好像没有思想的布娃娃,任他摆布,这似乎是他之前想要的结果,但现在,她真的对他顺从无比了,他的心却好似更加失落了,他看着她睡去的脸,不禁自问:“这样的她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她脸上还有些红肿,想是白天上官离留下的印记,他的眸子有些恼怒,上官离竟然下手这么狠?!

心有些疼,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

君无欢就这么轻拥着她睡去,这一晚,他没有再动她,不是不想,却只是不忍打扰她的睡意。

天亮,零洛睁开眼,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光亮,迅速的又闭了起来。

狠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身体的感官全部苏醒。

感觉到被人拥在怀里,她抬眸,正对上君无欢那双没有温度的墨眸。

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她却没有了什么感觉,不过是陪他上床罢了,不过是成了他偶尔想起的床伴罢了,她该高兴吗?不,她的心已经死了。

移开目光,挣出他的怀抱,安静的抬腿下床,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穿上衣服,就当他是透明人一般。

君无欢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粉碎,他原以为她会有些反应的,至少来点儿表情变化,就算没有欣喜若狂,至少也要让他看到开心的表情吧?可是他失望了。

失望的情绪将他包围,他就好像是一个设计好剧情的编剧,满心期待演员能演出他想要的效果,结果却被搞得一团糟,就好像他一个人被晾在了舞台之上,这上面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原本该是演员的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气恼地下床,披上黑袍,从她身旁越过,不带走一丝云彩地离开了房间,她想无视他对吧?好,好得很,那就让他看看是谁可以做得更彻底好了。

他一离开,零洛就无声地软倒在地上。

他根本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心力才能保持这种冷漠,他也不会知道,这样的她心其实还是痛的。

他不是有了新欢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难得上官离无法满足他吗?要他需要在她的身上继续宣泄?她多少希望自己不是这样的处境和身份啊,她不想成为他需要时才想起的床伴儿,不想。

零洛呆呆的坐在地上,满脸悲伤,她已经努力保持平静了,他为何还要来搅动她的心湖?

他为什么就这么可恶,就这么看不得她平静?

一定要她遍体鳞伤或者是死了才能放过她吗?一定要这样吗?

君无欢,你的心真狠!

她对着空气控诉,却无人听得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蝶舞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妃,快些,王爷说要带王妃和离王妃、九王妃一同外出。”

蝶舞边收拾东西边说。

零洛木然起身,语气疲惫地问:“去哪儿?”

难不成还是去找君无痕?那也不用带这么些人去吧?

蝶舞轻摇了下头说:“不知道啊,就是之前看到宫里有公公来过,然后就听王爷说要出去。”

零洛压下疑惑,帮着蝶舞整理东西,去就去吧,她是无所谓了,反正哪里都一样,她逃不开他,就只有跟着了。

收拾完东西出了门,已经有马车停在王府门前,零洛和兰青被扶上了马车,上官离却被君无欢拉着坐在身前,两人共乘一骑,率先开动。

零洛努力让自己漠视他们,静静的靠着车厢坐下。

“惜惜,别难过。”

兰青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出言安慰。

零洛强笑了下道:“我没事儿,谢谢兰青姐姐。”

兰青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叹口气,轻摇了摇头。

她知道零洛的心事儿,只是他怎么可能为一个人停留?她啊,终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零洛挑开车上的窗帘看向外面,马车已经出了城,沿着官道行进,路旁的白杨树高高挺立,如同挺拔的勇士一般在窗前一一闪过。

她的心情很是灰败,明明不想去注意他们的,眼睛也只是定定的望羞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耳朵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捕捉着他的声音。

“王爷,别!”

上官离的声音中透着娇媚羞怯,零洛看不到她,却可以想像得出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如初绽的花蕾般含娇带俏,心中似有根针,一阵刺痛传来。

“离儿,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爱妃。”

君无欢的声音中透着无所谓,还似乎带着丝宠溺的味道。

零洛放下帘子,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到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惜惜。”

兰青叹口气将零洛揽进怀里,作为女人,她对零洛算是感同身受,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曾面对过这种局面,知道那种锥心的痛苦,只是她已经熬过来了,而零洛才刚刚开始。

“兰青姐姐,我这里好痛。”

零洛将头埋在兰青怀里,手抚着胸口,哽咽着说,她的眼泪在眼圈中不停的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兰青轻抚着她的发,语气失落地道:“惜惜,放下吧,有些人是咱们注定爱不起的。”

零洛听了她的话,泪珠儿终于滴下,湿了自己的衣襟,这道理她何尝不知道,但没有人说破的时候,她的心里总存着一线希望,即使那么难过伤心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着希望的,只是一点点,却足以让她无法彻底死心。

兰青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肩道:“惜惜,别想了,该去的总会离去,不是你伤心难过就能阻止的,人的心好比海底针,而王爷的心比海底针更难捉摸,你何苦苦了自己,早些放手吧,也许会好过一些。”

零洛艰难的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还存有希望,但心里的一处却总是无法对他决绝,因着那一日的温馨,因着她创他时曾有过的温存。

兰青轻摇摇头,知道这种事儿是勉强不得的,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能不能放下就全靠她自己了,感情的事儿向来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如果她能马上放下,也只能说她爱得还不够深,如果爱得深了,哪里是能放得下的,就连自己,这么几年过了,还时常在梦中泪湿了衣被,不一样没有真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