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入深山,犬牙子站在山峰之上,居高临下,视力超凡的他看着一股股八路军快速移动,五里之外枪声响起,如同鞭炮炸响一般,不绝于耳,特别希望上战场他再也忍耐不住,走在队伍最后,不声不响的带着妞子跑了。
等到二娃子和陈明他们发现已经为时已晚,犬牙子带着妞子已经回到蓝光镇,他找出自己从太岳城抢到的驳壳枪,这次他从陈明哪里知道枪要怎么打,带上手枪,满腔热血,自信满满,一心想着上阵杀鬼子做英雄。
枪声越来越重,炮火如雨一般向着的两山之间散落,到处都是烟尘,密密麻麻的火光,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刺激着每一个神经,巨大的炮声让犬牙子整个脑子都在晃动,紧紧抱住惊慌的妞子,犬牙子第一次感觉到害怕,这就是真正的战场,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鬼子如蝗虫一般不满山坡,开始冲锋,八路军在炮火的压制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阻击,一颗炮弹落下,一个八路军战士的腿活生生被炸断,到处乱窜的子弹把战士的头打爆,鲜血滚滚,这比斗犬还要激烈残忍。
鬼子的手中的武器远远超过八路军,冲入战壕,短兵相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八路军与鬼子拼杀刺刀,三刀六洞,鲜血泉涌,八路军的不要命的阻击击退了鬼子第一次冲锋。
“他们疯了吗?”
八路军顶着炮火殊死反击,绝大部分战士满头鲜血,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轻伤不下火线,如此拼命这让犬牙子很是震惊。
第一次见识到八路军的战斗,犬牙子感觉八路军每一个人都是战獒,就是要给敌人死磕,不死不休,小日本远远比伪军厉害,一场战斗就上百人的伤亡,小日本伤亡最多几十,如此大的伤亡对比,这战还怎么打。
很快炮弹再一次落下,整个山坡全面开花,距离犬牙子不远一颗炸弹爆炸,巨大的声响震得他两耳嗡嗡轰鸣,感觉眼前的东西东倒西歪,脑子里全是浆糊,晕晕沉沉,直到妞子湿润的舌头舔在犬牙子的脸上,才清醒过来,第一次吃炮弹,差一点就被炸晕,这是犬牙子第一次上战场最大的耻辱。
此时,坐镇蓝光镇的李少峰眉头紧锁,天关县城现在被中村一个旅团围困,坂本大佐和山本少佐,小泉少佐带着满腔的仇恨杀向蓝光镇,想要将八路军三八五团牵制住,等到华北抽调的混成旅团一到,整个太岳山脉将尽数掌握在大日本帝国手中。
“国民党军队华北战场溃败,上级命令我们坚守三天,等到大部队转移之后我团化整为零转而游击。”李少峰看着手中的电报,对着政委程刚说道。
“这就是战争,日本人装备比我们强不少,可是我们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国民党军军队竟然现在主动撤退,这蒋介石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刚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此时的日军转变疯狂侵入的政策,转而开始针对占领区的控制,真的到了考验党和八路军生死存亡的时刻。
“这不是的我们能够思考大政方针,我们只要执行好任务,乡亲们撤退的如何。”
李少峰问道,整个蓝光镇人口上千,舍不得家业的一些人死活不愿意离开,程刚的工作非常的难做。
“报告,团长,敌人火力很猛,一营快要顶不住,我二营是不是要增援。”
二营长问道,李少峰揉了揉自己眼睛,鬼子竟然如此凶猛,不能硬拼。
“分段阻击,坚决将鬼子拦在蓝光镇外。”
李少峰所在团只有三个营,不到三个小时一营就顶不住,要完成阻击上级新下的阻击三天的任务,可想而知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
见到一营士兵撤退,犬牙子不敢停留,快速撤退,途中被跟随二营的董兴发现,心中大骇,犬牙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嘘!嘘!
两声口哨让妞子发现了董兴位置,带着犬牙子冲向董兴埋伏点,见到董兴犬牙子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董兴拿着手中枪淡淡说了一句:“我想杀鬼子。”
“你想杀鬼子,谁都想杀鬼子,你难道不知道不是谁都能上战场的吗,战场的残酷性你难道不知道,随时都会流血、牺牲,你会打枪吗,你会拼刺刀吗,你什么都不会真能给我们添乱。”
董兴气急败坏,对着犬牙子大声吼,这一次犬牙子没有反驳,一脸羞愧看着的身边的关汉亮,他确实那种枪对枪刀对刀,来不得半点马虎,一面就是生死的场面被震撼到了。
“董兴,你发火有用吗,让这小子上一上战场也是有好处,让他知道战争的残酷性,以后就不会在如此不守纪律,犬牙子你说对不对。”
关汉亮打圆场,犬牙子桀骜不驯,让他见见血,吓吓胆,只有这样才能让犬牙子知道厉害,震慑一下可能会听话很多。
“我命令你随时跟着我们,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半步,你大声的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的,你是不是还要把我们命令当着耳边风。”事已至此,董兴也只好借此机会好好收拾一下犬牙子的秉性。
“是,我保证遵守你的命令,所长。”
犬牙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答复一个人的命令,答复命令的时候犬牙子还学着八路军战士向着董兴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他不知道就是这一个军礼,开启了他真正的军旅生涯。
旁观和亲临完全就是两回事的,日军很快就扑进,见到带头冲锋的山本,犬牙子可恨自己没有把他炸死,感觉到子弹从耳边呼呼的飞过,子弹击穿厚厚的泥土冲击起来烟雾,让犬牙子两眼发涩喉咙发痒,一枪未开的趴在战壕里,听着身边战士喊打喊杀。
犬牙子前不久是炸死过不少鬼子,可是每次想起炸死鬼子的场景,犬牙子就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这一次要真正要的面对鬼子拼杀,他心里发慌,毕竟这是他的第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