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温柔的目光里,不知为何,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个身经三朝的女人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眉目间多了身历万事后的冷静与豁然。
她的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敢仰视的尊贵之气,由内向外,无法忽视。
即使,我是她的儿媳,可在另一方面,我也是她的臣民。
儿臣儿臣,多么贴切的称谓。
“母后,”我小心的唤了一声,察看她的脸色。
太后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周围的宫女太监也都屏息垂手而立。
半晌,太后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悲伤和同情,她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有种我一时没有看清的情感。
“太医是已经尽了力了,你不要太难过,身体是最重要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儿臣谢母后关心。”
我的声音很微弱,说话间泪就掉了下来,太后也抹了抹眼睛。
眼神却突然犀利起来,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太监:“李福全,那乳母可有招认?”
那太监轻声回答:“回太后的话,抓住时,那乳母已服毒身亡了。不过奴才正在从旁枝末节中查明是何人指使。”
太后点了点头:“这事要速办。谋害皇家骨血,行刺皇后,可是谁都不能包庇的罪名。”说完看着我,眼神里却有躲闪。
我迎上她的眼睛,心中明了太后来此,并非只是为了此事。这样的事,即使太后不查,我相信,沈羲遥也绝不会放过的。
我用只有我和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母后来此,恐还有其他的事吧。”
我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会讲出这样似乎有些僭越的话来,可是从太后进来到之前她说话,我一直在看她的眼睛,我终于看清了那层
我先前不懂的意思。
太后愣了愣,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笑了,那笑很轻很浅,几乎不易察觉,却有赞赏与戒备。
她点了点头对着后面摆了摆手说到:“你们先下去吧,哀家与皇后有些体己话说。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她停了停,对李福全道:“任何人,不得上岛。你去给哀家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