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何尝不愿宗人府查出那幕后之人,只是,此人竟将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买通了去,自然是要费一番工夫了。
沈羲遥也怕提及当年我心中难受,影响了腹中的孩子,如此,这个话题就慢慢得消失在我与他的谈天之中了。
三月来时,我的产期也快到了。沈羲遥夜里不能与我同住,只好睡在了养心殿中。每日坤宁宫里上下紧张成一片。我却只是沉静的看着窗外苔方绿处阶迎午,花欲开时露润晨的早春略有清冷却处处生机的风景,想着这怀胎十月里,竟是如此平静。不过,我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偶尔被反射进来的铠甲的光,淡淡笑起来,自诊出我有孕那天开始,沈羲要便调了他身边的部分亲兵守在这坤宁宫各处了。
是夜里被剧痛疼醒。只觉得浑身都如同被火燎了,却又如同浸在了冰水之中。我颤颤得摸索想起身,那疼痛再一次传来,就觉得下体有些异样。“惠菊。。。”我嘶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外面立即就传来脚步声。
“娘娘,怎么了?”惠菊搭开床幔,我还没有回答,她就“呀”了一声,旋即对外面喊道:“快来人,娘娘要临盆了。”
我已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折磨得几乎没了气力,仿佛一把钝而锉的刀子在身上缓慢得一层层划开,有让人崩溃的感觉。我终是再承受不了,“啊”得一声喊了出来。好像有些许的疼痛随着这声叫喊被带向远方。可是,一波更胜一波的疼痛又漫上来。昏昏迷迷之中,有谁在耳边大声得唤着:“用力,再用力。”
突然有人握住我的手,还有低沉的声音响起:“薇儿,我在你身边。”
沈羲遥的声音犹如从天籁间传来,我茫然得看着她,用尚存的一丝清醒与气力说:“皇上,产房不祥。。。”
他摇了摇头:“什么不祥,朕还怕了不成。”
我努力想给他一个笑容,可是身上无尽的剧痛让这笑都扭曲起来。
“用力!再用力!”产婆的声音一下下传来,于是我挣扎,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一声啼哭,那般的宏亮。产婆喜滋滋上前福了个身:“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沈羲遥激动得攥紧了我的手:“薇儿,我们的孩子。”他的眼睛笑成一轮弯月,我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的孩子。”
满室跪了坤宁宫大小侍从,诵着恭喜,沈羲遥一挥手:“赏!”
张德海恭敬上前:“皇上,还有一桩大喜事。”
我只觉得很累,他们的话语传进耳朵都是“嗡嗡”声一片。朦胧中几闭上眼睛,张德海尖细的声音却清晰得传来,后来我想,许是那三个字吧。
“皇上,荒漠中回鹘逃窜的王子已被捕获,如今回鹘甘心臣服,已上呈了国书与国印。裕王爷率大军,在班师回京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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