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在说话,愣了十秒钟后才问,“如果你是想找个不会被抓的长期陪床那你就想错了。”
“不,我是想娶你!”怎么说我也是纵横情场多年,手里能没点猛料?
果然,这一记很沉,张小花愣了半分钟才嘿嘿笑道:“看来你个老嫖客是没试过死是什么滋味。中午你来吧。”
中午我准时出现在开发区公安分局门口,掐钟掐点地等着小花下班。期间对着镜子将自己形象拾掇了无数遍,恨不能化身成周润发。
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很迷周润发的,尤其是张小花。
11:55,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警官外往外走,我也打起精神,最后一次化妆,今天不说把张小花推倒,怎么也得把质给定了。
事实证明,我有些托大了。很快前面就出现一辆车,红色东风标志307,09年的最新款型。车停稳后就从里面下来一个矮版周润发,一袭黑色风衣,一条白色围巾,一水油光背头,款款有型,再配上那一副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很有几分神似。
就是太矮了一点。
来人先往局里看了一眼,又反身从车上拿出一束花,低头嗅了一阵,再做陶醉状。
我在后面看着有点心虚,今天我可是空人来的,别说汽车,连个二八大马都没,看来得快点配一辆车才是。
前面的同行并不知道我和他怀着同样的目的,因此才会大大咧咧地拿出一包白沙,又拿出一包软中华的烟盒,然后很淡定地将白沙装进中华里面。
他刚忙完这一切,后面又来一辆车,黑色别克君威,车主人明显更有型,除了同样的风衣围巾之外嘴里还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牙签,眼神中一股桀骜不驯。
此人身高倒是够了,就是面相有点老……和我差不多,应该是稳重。
他一出来,先前那位矮版周润发明显底气不足,神情有点紧张。我在旁边仔细想想,就把风衣了,把牙签吐了,又把头发弄平整,奶奶的山寨太多。
12点过5分张小花准时出现在办公大楼下面,与她同行的还有一干人马,男男女女都是满面春风。
别克车主先采取行动,迅速从车里拿起一件大衣就迎上去,像是亲热的两口子般对小花说道:“花,下班了,来,赶紧穿上,免得着凉。”
他这么一举动,弄的小花旁边的一干民警都不好意思,纷纷笑着说张小花好福气。
一队人刚走到大门口,东风标致就迎了上去,送上鲜花,表情肃然,用强装平静的语气说道:“小花,这辆车你看看吧,是我新买给你的。”
标致一说完,周围的人就是一声“嚯!!”一出手就是一辆车,看来标致是下了狠心。
效果也是刚刚地,小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过还是矜持地将那一窜钥匙推开,“谢谢,不用了。”
标致急了,喉咙里喘着粗气道:“怎么?嫌车不好?看不上眼?”
小花正要说,一旁的别克就接上话了,“不是看不上,小花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只是她不想浪费,我都和小花说好了,下周给她买辆奥迪,那到时你叫她开那一辆?”
奥迪?!我靠,这家伙才是大火力攻击,我不禁有些肉痛,泡妞要花这么多钱?
标致显然和我一样,被奥迪吓倒,呆呆地望着别克说不出话,别克则相反,挑衅地回望。
这时就听“咣”的一声响,一个光头小青年摇头晃脑地从路边过来,经过别克时猛然踢了一脚,惊得别克和标致一起呜哇呜哇乱响。
这个光头青年穿一身花格子西装,脖子里缠了个黑色领结,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珠子一阵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社会上那些闲散无业游民,而且是比较有后台的那种,我哥以前最头疼就是这样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本来是二虎相争现在又出来一位,难道要演三国鼎立?我不禁有些期待,这是小花在对我示威吗?也好,我倒看看,估计那位别克不会善了。
谁知结果又让我出乎意料。
那个光头一过来,连同警察别克标致都对他点头笑,“马主任好。”
马主任眼皮子耷拉着点点头,用快睡着的语气训道:“那谁的车啊,别放哪儿,公安局门口是停车场吗?”
别克又一阵点头,连声说是。 标致则迅速拿出那盒软中华上前,“马主任,来一根么?”
马主任看也不看,“拿开,你知道我的规矩。”
标致讪讪地收回手,“马主任就是清廉,敬他中华都不抽。”
下一刻马主任将目光瞄准张小花,“小张呀,最近辛苦了,晚上我设个宴,犒劳一下你们。哎……大家都来埃”
一干人又是点头,纷纷说好的好的,唯独张小花一脸鄙夷,冷冷说道:“不谢了,你爱请谁请谁,我反正是不会去。”
我本以为那位马主任被张小花这么一弄会知趣而退,可没想到那位马主任脸皮如此之厚,这个环境下依然面不改色地笑道:“嘿嘿,看来小花今天不高兴啊,那改日吧。”随后又看了标致两眼,脸色一沉,“那谁的车?办证了吗?能上路吗?”
标致一听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就差趴地上当孙子了。
主任威风够了,这才一甩头,晃晃悠悠地向里面走去。
背后标致和别克二人同时呸了一口,别克说道:“不就是有个当市长的舅舅,有什么了不起。”
呼!又是她。
现在他们一伙人明显是要去吃饭,我再不出现恐怕就没机会了,于是硬着头皮顶上去,“小花,我来了。”
一干人登时用看凹凸曼的眼神看着我,别克和标致同时扭头看我身后,似乎在找我的座驾。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小花的眼光有点暧昧。旁边一个小伙子仔细瞅了我两眼,突然一声大叫,“你不就是昨晚那个嫖客?”
这一刻,我真想把那位帅哥的嘴巴撕成四瓣。
幸好小花出来解围,“不是不是,小王你认错了,他是我一个刚从日本回来的老同学,今天就是他请客。”
我:“…….”原来她说让我死就是让我出血啊,那有什么好怕的。
我请小花吃饭,那是因为我喜欢她;我请小花的同事吃饭,那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可我请那两个情敌那就是傻,奶奶的我不收拾他们都是好的,还要请他们吃饭?!
我真服了他们两个,也好意思跟着来?
但是我为了我那可怜的面子,硬是强装欢笑地将两个情敌一并邀请到餐厅,假装高兴地做了一回傻子。有一刻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傻子状态?
这顿饭吃的极憋屈,席上都在谈房子,股票,车子……就是没人跟我提提感情,就是顺带一下我也可以当众站起来表白,“小花,我爱你。”
可是没有,他们连提都没提,一帮人就顾着吃饭,喝酒,谈天。尤其是那两位情敌,摆明了和我过不去,喝酒跟喝水一样,还是白酒啤酒一起喝,临走临走还再多要了一瓶。
要不是小花在场,我一定会将他们的小弟弟泡进酒里腌了。
吃晚饭回去时我说小花你等等,小花乖巧地等着,等其他人都恋恋不舍地走后小花嘿嘿笑道:“怎么样?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