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索额图的府邸位于九城的西直门内,索额图的已故父亲索尼曾是四大辅政大臣之首,这三年清知府还有十万雪花银,何况当朝首辅,所以索额图现在居住这个府邸不仅豪华奢靡,精房美舍的数量和占地面积都不是一般王公大臣所能比拟的。 别的不说,光是那遍布凉亭假山的后花园,占地面积就足有十八亩之巨。
苏麻喇姑小心翼翼的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沿着曲折弯延的花园小径款款而行,蚬子壳铺成的小路踩上去咯吱咯吱直响,清脆悦耳,呼吸着雪后让人心情愉悦的清新空气,眼中看着银装素裹的假山亭台,还有那碧绿清澈的湖水和鲜红的朵朵梅花,如画般美丽,几次让苏麻喇姑贪看风景而忘记行路,但景常思。直到假山深处丁丁冬冬的琴声,苏麻喇姑才如初梦醒,赶紧加快脚步,绕过一道压水拱桥,来到一座精致清雅的书房前。
“来了,来了。”苏麻喇姑的俏丽脸庞有些热涨,推开那刻意用青藤蔓绕的书房门,向书房中抚琴的那青年书生嗔怪道:“知道你饿,可人家不过是贪看了一会风景,你也用不着弹琴催促人家吧?”
“婉娘,我何曾催你了?”伍次友停住抚琴,微笑着徉做惊讶的问道:“我不过弹弹琴了舒胸怀,你偷听我的琴声,我还不曾怪你,为何你倒先责怪起我来了?”
“哼,知道你们这些汉蛮子读书人嘴皮利害,不和你争。”苏麻喇姑薄嗔着千娇百媚的横伍次友一眼,将食盒放在桌上,取出四道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温热的黄酒,招呼道:“快来吃吧,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了四道小菜,尝尝我的手艺。”说着,苏麻喇姑提起镶金的象牙筷,夹了一筷香喷喷的小菜喂到伍次友嘴里,柔声问道:“好吃吗?”
“好吃。”伍次友细品那菜,觉得那菜细嫩香滑,鲜美无比,再品却发现那菜的主料竟然是寻常的茄子,忍不住赞叹道:“婉娘厨艺,果然天下无双,冠绝世间,想不到这平常的茄子,竟然做得如此美味。婉娘,你究竟是如何料理的,可否赐教小生一二?”
“就你的嘴甜,这不过是家常菜茄胙,你在索大人府上还能没吃过?”苏麻喇姑又横了心上人一眼,但还不是忍不住卖弄道:“其实这菜也不难做,把四五月里的新茄苞儿摘下来,把皮和瓤子去尽,只要净肉,切成头发细的丝儿,晒干了,拿一只肥母鸡,靠出老汤来,把这茄儿上蒸笼蒸的鸡汤入了味,再拿出来晒干。如此九蒸九晒,必定晒脆了,盛在瓷罐子里封严了,要吃时,拿出一碟子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妙,妙,妙。”伍次友出身于江南富豪人家,确实常吃这样的家常小菜,但为讨好情人,伍次友仍然没口子的鼓掌夸赞道:“烹小鲜如治大国,轻不得重不得,咸不得淡不得,最是难以打整,婉娘烹鲜治国无不精通,果然是女中豪杰。当今万岁能有婉娘这样的奇女子相辅,真是万岁之幸,天下之幸。”
“去你的,越说越不象话了。”苏麻喇姑被伍次友夸得心里甜滋滋的,手上却举筷徉做要打。这对情人正嬉闹间,屋外忽然传来索府家奴惊惶的答声音,“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心知必是康熙已经来了,忙离座双双跪倒,果不其然,房门推开,一阵寒风首先吹了进来,接着康熙怒气冲冲的出现在苏麻喇姑和伍次友面前,身后还跟着大内太监总管张万强和康熙的另一名心腹侍卫曹寅。
“草民(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必恭必敬的给康熙行叩拜礼道,而康熙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就连叫苏麻喇姑和伍次友平身都忘记了,过了许久后,康熙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掺着阴风的声音,“吴应熊,朕誓杀汝!”
“昨晚的营救行动失败了!”苏麻喇姑与伍次友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立即猜出魏东亭等人营救史鉴梅的行动已经失败。苏麻喇姑壮着胆子问道:“皇上,你小魏子他们情况如何?有没有折损人手?”
“史龙彪和二十名善扑营好手全折了。”康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其他人包括胡宫山和小魏子,全都受不轻的伤,犟驴子断了右手,穆子煦的肾受了重创,这辈子恐怕难以生育了。”说到这里,康熙终于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怒气,一脚将伍次友的饭桌踢翻,怒吼道:“最可恨的是,吴应熊那奸贼竟然是利用胡宫山的师妹保护他,重伤了朕的心腹!朕这些年来花费无数心血和财力,好不容易苦心培养出来制衡鳌拜的好手,竟然差点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康熙确实是快要气炸了,他登基八年以来,一直为扳倒权相鳌拜而努力,外结江湖异士内连王公大臣,甚至还在鳌拜那油盐不进的后府中埋下了眼现,好不容易才在今年占据上风,只等最后一击便可完全击倒鳌拜,独领朝纲!可是在一天一夜之间,因为吴应熊的突然倒戈投奔鳌拜,使鳌拜实力大增而康熙手足折损,康熙的内线也被一网打尽,让康熙与鳌拜之间实力对比又回到了原点,再想建立起势力不知又要花费多少心血与金钱,这叫康熙如何不气?
“你们都平身吧。”康熙长叹一声,向伍次友说道:“伍先生,朕心里很难受,让曹寅告诉你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你给朕拿拿主意,看朕下一步该如何做。”康熙摇头叹气道:“朕以前太小看这吴应熊了,这些年来朕甚至都没有和他见过面,被他窝囊胆怯的外表所蒙骗,没想到他竟然厉害如厮,是朕轻敌害了史大侠他们埃”
“皇上不可轻怒。”当伍次友听完曹寅介绍的情况后,略思片刻便缓缓说道:“天子之怒,血流漂杵。皇上若是怒那吴应熊,就必取其性命,倘若怒而不杀,臣下纷纷效仿,君何为君?臣何为臣?况且那吴应熊奸诈无匹,事事料人机先,这样的人如果不杀,日后必成大患。”
“朕何尝不想将他千刀万剐?”康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一杀吴应熊,等于是逼反吴三桂,眼下朝纲不振,朝廷被鳌拜那奸贼把持,若是那吴三桂突然造反逆天,这样的朝廷如何平叛?”康熙又咬牙补充道:“而且老祖宗也反对现在就杀吴应熊,认为吴应熊还有笼络的价值。”
“皇上切不可犹豫,吴应熊足之多谋,又背靠吴三桂那棵大树,如果不及早除去,只怕将来贻害更大。”伍次友眨动着清秀的眼睛,口中吐出来的却是阴狠无比的声音,“当然,皇上不必亲自下旨诛杀吴应熊,昨夜一役,吴应熊利用李雨良为己挡祸,虽然巧妙却已得罪了胡宫山师兄妹,加上吴应熊投靠的鳌拜乃是天地会死敌,天地会在江湖上势力庞大,会中死士众多,收拾吴应熊不在话下。皇上若是让胡宫山与李雨良出面组织,借江湖侠士或天地会之手除去吴应熊,既可以嫁祸于人,又可以乘机笼络一些心向天朝的武艺高强的侠士,必可弥补昨夜损失。”
“这个……。”康熙有些心动,如果按伍次友所说,除去吴应熊确实不难,昨天晚上善扑营损失的好手也可以弥补,甚至还可以加强,真正的两全其美。伍次友见康熙迟疑,便误会了康熙的意思,又微笑道:“皇上不必担心,江湖中人虽然多对天朝心怀不满,但他们对吴三桂的憎恨远在仇视天朝之上,借他们的手除去吴应熊,他们必然乐意。”
“这事容朕再考虑一番,苏麻,你可以先带伍先生去见见胡宫山和李雨良,试探他们的口气。”康熙咬牙答道。虽说康熙并没有同意伍次友的建议,但康熙深知伍次友说做就做的性格,只要伍次友去见了那两人,就一定会煽动胡宫山兄妹这么做,等于是暗许了伍次友的主意。
……
“阿嚏!阿嚏!”吴远明连打两个喷嚏,喷出来的鼻涕和唾沫顿时污溅了满桌的菜肴,正在为吴远明堪酒的建宁公主忙取出一块手帕,亲自为吴远明擦去鼻涕,温柔的说道:“额附,你可是刚才迎冷风走路着凉了?要不要臣妾给你传几个太医来诊疗?”说罢,建宁公主又向贴身丫鬟菱荷吩咐道:“去,让厨房重新做几个菜来,把这些菜换了。”
“不用,不用。”吴远明摆摆手,“菜不用换,将就将就吧。太医也不用传,本世子不是感冒,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本世子,本世子第六感很灵的。”说到这,吴远明忍不住教训建宁公主道:“公主,不是本世子说你,虽说朝廷有规定,公主进餐是六十四个菜,可是在咱们家里就不用那么排场了,能省就省些吧。 北京城里还有那么多叫花子,你一餐省一道菜,就能让一家人吃饱一顿饭。”
“臣妾谨尊夫命。”建宁公主低眉顺眼的回答一声,又吩咐道:“菱荷,你去安排,从今天开始,本宫用餐菜肴降为十六道,省下的钱,再给家里买一些家奴,专买那些快饿死的。”
“咦?这么听话?有阴谋!”吴远明被建宁公主的态度弄得一楞一楞的,心说老子想省点钱救济叫花子,是因为老子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人道教育,你爱新觉罗家的女人也会心疼百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吴远明确实是糊涂了,原本他来建宁公主房里,是准备着迎接建宁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谁知建宁公主不仅丝毫没提昨天被吴远明毒打的事,反而让俏丫鬟们按宫廷礼仪准备了一席酒菜招待吴远明,这也是结婚十五年来吴远明第一次和建宁公主同桌吃饭,让吴远明更加断定其中有阴谋!
吴远明和建宁公主的胃口都不大,吃饱了肚子时六十四道菜还剩十分之九还多,很多菜都还没动,建宁公主又让下人们把饭菜赏给新买来的穷家奴后,这才柔声向吴远明问道:“额附,今天突然请臣妾去你的书房,有什么事要对臣妾吩咐吗?”
“有几件小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吴远明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大模大样的说道:“第一件事就是红芍的事,那小丫头本世子很喜欢,决定把她收房。”
“既然世子看上了红芍,那也是她的福气。”建宁公主玩弄着手帕说道:“不过红芍那丫头的模样是很不错,又会看眼色,还会心疼人,世子收她做侍妾,她就能帮臣妾多照顾额附,臣妾也放心了。”
“呀!”吴远明手里的牙签立即掉在地上,半晌才端起茶杯,品着茶说道:“这第二件事,是和公主你的另外三个丫头有关,香砌、菱荷和云袖她们年龄也不小了,正好本世子手下有三个家生奴才,就是吴禄、吴寿和吴喜三兄弟,他们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依本世子看,就让她们依次配给吴家三兄弟,公主以为如何?”
“没问题。”建宁公主满口答应道:“吴禄他们三兄弟也是汉军旗人,只要没违反满汉不能通婚的法规,世子你要说了就算。”建宁公主转向已经面红耳赤的三个俏丫鬟,喝道:“世子亲自为你们做媒,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向世子道谢?”
“濮!咳咳咳!”吴远明虽然飞快将满口茶水喷出,可还是被不少水流进气管,顿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建宁公主赶快过来,亲自为吴远明棰着背柔声道:“世子,喝慢些,不要呛着了。”
“咳,我没事,没事,咳。”吴远明好不容易把茶水都咳出去,狐疑的看一眼相貌平平却努力装出妩媚模样的建宁公主,心说这条霸王龙肯定有阴谋,只是她究竟打算做什么呢?而建宁公主则又努力娇媚一笑,柔声道:“世子,除了这两件事以外,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还有最后一件。”吴远明一拍手掌,眉花眼笑的吴家三兄弟立即出门而去,不一刻,三兄弟又把史鉴梅押了进来。因为鳌拜知道吴远明是个不会半点武艺的软脚鸡,所以在将史鉴梅送到吴远明家中关押之前,鳌拜已经强迫史鉴梅服下大内密传的散功散,暂时散去史鉴梅的一身武功。所以史鉴梅尽管再三挣扎,却始终挣不脱满身的绳索,只能对吴远明破口大骂,“小汉奸,狗汉奸,你竟然杀害我的义父,你不得好死!”
“你骂本世子是汉奸,那你义父史龙彪原先是南明坐探,后来却投靠了朝廷,难道他不是汉奸吗?你的义父是汉奸,那你又是什么?”吴远明一句话问得史鉴梅哑口无言。吴远明冷哼一声,又转向建宁公主说道:“公主请看,这位便是魏东亭魏大人的未婚妻,史鉴梅史姑娘。”
“她就是史鉴梅?”建宁公主早听说过这位把鳌拜和吴应熊两家搅得不得安宁的女人大名,仔细再看史鉴梅的容貌时,建宁公主不由心头泛酸,这位史大姑娘容貌五官远胜建宁公主不说,比之建宁公主身边最漂亮的红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皮肤虽不象一般大家闺秀的白嫩,却呈健康光滑的小麦色。而且史鉴梅那比吴远明还高一个额头的火暴身材更是诱人,光是那对修长笔直的双腿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就连并不好色如命的吴远明都看得偷咽口水,心说太便宜魏东亭那小子了。
“公主,昨晚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吴远明叹气道:“话本世子也不想多说,总之那么一句话,当时只因本世子不知道鉴梅姑娘是魏东亭大人埋伏在鳌相爷那里的卧底,所以随口问了鉴梅一句,没想到却闯出如此滔天大祸,都怪本世子不好。”
“你要不要脸?”包括吴禄三兄弟和建宁公主在内,所有人都对吴远明无耻辩解嗤之以鼻,不过其他人都是在心底鄙视吴远明,只有史鉴梅破口大骂,“无耻狗贼!卑鄙下流!昨天你被我的东亭哥了,所以跑到鳌拜那里戳穿我的身份,后来又害死了我的义父,亏你还有脸说你是无心的,你那脸皮,究竟有多厚啊?”
“比城墙厚上一点点。”吴远明在心底回答一句,又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摇头道:“史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你义父的死与我无关,火药是鳌相爷准备的,逼你义父去救你,也是鳌相爷的主意,你要报仇也行,就去找鳌相爷吧。”说到这,吴远明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说道:“公主,为了补偿本世子的过失,我已经把鉴梅从鳌相爷手里要了过来。从今天起我把鉴梅交给你,如果你愿意,就让她顶替红芍的缺,做你的贴身使女吧。”
“什么?”这下子换建宁公主和史鉴梅摸不着头脑了,吴远明已经和魏东亭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又把史鉴梅完整无缺的交给建宁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不光是建宁公主,就连吴家三兄弟都一头雾水,心说我们的主子是不是昏头了,把这个祸害交给建宁公主?不是等于把这个祸害放了吗?
“妈的,蠢货!”吴远明看到建宁公主那副蠢相就来气,心说你还没看出来老子是想和你的皇帝侄儿缓和关系吗?你真想让你名誉上的老公和你侄儿子拼个你死我活,让鳌拜和班布尔善捡便宜吗?吴远明心说一句建宁公主蠢她的侄子应该没那么蠢,咳嗽一声说道:“公主,你不想收她吗?”吴远明又转向史鉴梅问道:“鉴梅姑娘,你愿意做公主的侍女吗?”
“愿意。”史鉴梅斩钉截铁的答道,虽说史鉴梅搞不清楚吴远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给皇家公主当侍女总比被鳌拜的亲兵轮流奸污好过千百倍,所以史鉴梅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吴远明的要求。而建宁公主也点头道:“既然这是世子的一番好意,那臣妾也不能拒绝,就让她留下吧。”
事情到了这步,吴远明只需要把风声放出去,就说自己怕老婆,所以把史鉴梅给了建宁公主当使女,那么同样畏妻如虎的鳌拜十有八九就不会怀疑自己另有深意,而康熙和孝庄马上就会明白自己想脚踏两条船的意思,对自己的敌意不会再度加深,所以吴远明立即告辞准备离去。谁知建宁公主叫住吴远明道:“世子请留步,臣妾还有事情对世子说。”
“你们都出去。”建宁公主把吴家三兄弟和香砌等三个俏丫鬟赶了出去,既然已经答应把三个俏丫鬟许配给吴家三兄弟,建宁公主也想给他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建宁公主又对刚被解开绳索的史鉴梅说道:“鉴梅,我床头有一个木匣,中间有两个锦囊,你把粉红色那个拿来,然后你也去休息吧。”
“是这样,臣妾想请世子一同鉴赏一件宝物。”建宁公主羞红着脸,向满脸狐疑的吴远明解释道:“那宝物是昨儿个臣妾进皇宫时,母后亲自赏赐给臣妾的,十分珍贵难得。”
“什么宝物?”吴远明那知道建宁公主的打算,只是狐疑的等待建宁公主搞的花样。这时候,史鉴梅从卧室中出来,不过史鉴梅并没有按建宁公主的吩咐只拿出粉红色锦囊,而是把粉红色的锦囊和平黄色锦囊都放到了吴远明面前。史鉴梅难为情的说道:“公主见谅,奴婢天生色盲,分不清这两个锦囊的颜色。”
“你这废物!”建宁公主气得破口大骂,不等建宁公主收起那平黄色锦囊,吴远明已经抢先打开那个平黄锦囊,取出一块蓝色手帕,顺手在史鉴梅面前一抖,疑惑道:“这是什么宝物?就是香味重一些,还有什么用?”
“鉴梅,你快出去!给本宫滚出去!”建宁公主面色大变,满头大汗的往外赶史鉴梅。吴远明这下更糊涂了,“公主,你骂鉴梅姑娘做……,鉴梅姑娘,你脱衣服干什么?这天气又不热……呜!”
“骚蹄子,竟敢和本宫抢额附?”见史鉴梅将吴远明抱住狂吻,建宁公主顿时气得双眼喷火,赶紧去拉开吴远明和史鉴梅,谁知道史鉴梅此刻已经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母老虎,一边手忙脚乱的撕吴远明的衣服,一边将小嘴凑到吴远明脸上狂吻,建宁公主那里拉她得动?拉得急了,史鉴梅还反手将建宁公主重重一推,将建宁公主推得站了不稳摔在地上,更巧的是,建宁公主跌倒时额头恰巧撞在了桌子角上,顿时撞昏了过去。
“来人啊!你们都在门外给我听好了,将来给我做证,本世子是被史鉴梅强暴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