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大妞儿真的只是大剑士吗?怎么她的力道这么沉?老子快要撑不住了,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动的防守下去了!”哈路德暗中一咬牙,终于抛开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用上了全力。
他这一用全力,形势立刻开始发生了转变,玛丽虽然同样也是大剑师,但是吃亏在实战经验不足,迄今为止,她也不过是跟人动手切磋过几次,可是像今天这样的生死相搏,她还是头一次遇上呢,在哈路德越来越紧密的攻势面前未免有些束手束脚,特别是面对哈路德那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阵阵杀气时,她更是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儿心慌手软。
这下子,非但哈路德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便是在一旁观战的众人也看了出来,达芙妮焦急的冲洛特使着眼色,而后者则是面带微笑的摇头不语,或许是洛特那沉稳的态度感染了她,达芙妮的心头也莫明的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有些担心玛丽的安危,但想到洛特就在旁边,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玛丽受伤而不管,于是她默默的开始为玛丽鼓劲儿加油。
人们常说,得意忘形。这哈路德现在就是这样,当他发现跟自己交手的这个大妞儿虽然实力不弱,但只是个初出道的菜鸟时,他又放开了心怀,一边出招还一边在口头上调戏着玛丽。
“嘿嘿嘿,美人儿,你说这样打来打去的多累啊,不如放下武器投降吧,等一会儿回寨子里,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保准让你知道什么叫********,嘿嘿,看你这白嫩嫩的小手,哪儿是拿剑的料子啊,这双手就应该在大爷身上按摩才对嘛”一时间声秽语不断的向玛丽轰去,试图干扰她的心神。
不能不说哈路德的策略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之所以说是‘一定的成功’,是因为玛丽的心神虽然受到了刺激,但并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手忙脚乱战斗力下降,而是满脸怒火攻势变得更加勇猛!
哈路德显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更给弄得惊呆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他暗暗嘀咕道:“这大妞儿的变化怎么跟我估计的不一样?还真是邪了门儿了,他,不行,再这么下去五十招可就快到了!”
想到这里,他猛的大吼一声,一剑格开了玛丽的长剑,然后向后大跳一步,将手中的长剑往地面上一插,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上身和满身的伤疤。
“呃他这是要干什么?打不过就想来色诱吗?没用的,洛特的肌肉可比他的发达多了,我想玛丽是不会上当的。”萧翼摸着后脑勺奇怪的说道,他那完全不靠谱的猜测引来了黄优的一阵白眼。
哈路德当然不会傻到用色诱这一招的地步,只见他双手握紧拳头,双腿开立,身体如同虾米一般弓了起来,伴随着他喉头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迸了出来,那些离他比较近的强盗们纷纷被这股气势给掀倒在地,洛特和阿方索同时皱了皱眉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哈路德的变化和圣罗兰学院的霸风的狂化很相像,搞不好他也是个狂战士呢!说起这‘狂化’技能,简直属于是作弊行为,你想想啊,在战斗的时候,一个跟你势均力敌的对手忽然把战斗力提升三到五倍,你受得了么?尽管这狂化时是会降低防御力的,但是,真正面对狂化后的狂战士时,有几个人能真正给予对方伤害呢?
玛丽虽然没有参加院际武斗大赛,但是她通过魔法镜像看完了所有圣罗兰学院参加的比赛,自然也清楚眼前这个大个子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她谨慎的后撤一步,将长剑横在胸前,然后将全身的斗气都集中起来,随时准备应付来自对手的强力攻击。
“嘎嘎嘎~还有最后的三招,你,准备受死吧!”当哈路德再站直身体抬起头来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他跟霸风狂化之后的样子还不尽相同,他的双眼变得赤红,两个眼瞳似乎完全消失掉了,整个眼框里都是红彤彤的一片,配上他满脸的狰狞,着实吓人。
尽管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玛丽还是被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哈路德的眼睛已经不像是人类所有的了,倒像是像是某种魔兽!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冷汗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她的额头,这种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无可逃避的征服了她。
“拿命来吧!”哈路德随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眼中凶光一闪,倏的向玛丽扑去,掌中的长剑连连颤动,在玛丽面前幻出一片剑影,迫得她不得不后退以自保,由于无从判断虚实,她不敢轻易出剑,因为她知道一旦出招不慎,后果便是自己的死亡!
哈路德带着漫天呼啸的剑影猛攻而至,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将玛丽力毙当场了,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的话,玛丽只怕撑不过两招!面对那种择人而噬的杀机,从未经历过生死场面的她,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别说是面对变异过后的哈路德,就是最开始的他也不可能打得过。
咬着银牙轰出了一剑‘火焰飞腾’之后,玛丽脚下用力一蹬地面,试图向后方躲闪以避开哈路德惊人的气势,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能够让法米特修卡后退的这一招并没有挡住哈路德分毫,在‘叮’的一声脆响之后,玛丽只觉手中一轻,长剑被震成碎片,而她本人更是被剑身破碎之前传来的巨大力道轰得向后抛飞,一口鲜血禁不住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在秋日的映照下形成一道小小的美丽彩虹。
“不好!”洛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身扑向了身在半空中的玛丽,同时抽出了黑牙,用力劈向紧追而至的哈路德。
‘轰’的一声,洛特一剑轰退了哈路德,并用左臂接住了几近昏迷的玛丽,重重的落在地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想不到梵天的人类这么不要脸,居然自毁约定,既然你们要插手,那就别怪我不守信了,今天你们几个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哈路德杀气腾腾的看着洛特,刚才那一剑震得他一阵气血翻腾,不由让他暗自心惊,自己使用了狂化技能之后居然还在这个大个子人类随手一剑之下吃了暗亏,看来今天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的了。
洛特眼神一动,将目光从玛丽身上收回,投向了满身杀气的哈路德,“梵天的人类?难道”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院长曾经告诉过他,前不久在蒙太奇帝国的东部海岸又发现了异生物的踪迹,难道眼前这个哈路德也是。
将怀中的玛丽交给身后的达芙妮和佳斯丽两人治疗,洛特举步向哈路德走去,“你就那么自信能把我们留下么?实话告诉你,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儿,玛丽之所以和你动手,只不过是为了从你那里涨点实战经验罢了。既然你敢口出狂言,那么,就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吧。”说罢,猛的将身上的气势向外一放,一股旋风以洛特为中心凭空出现。
看着洛特脚下那被吹去浮土的地面,哈路德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心知这回是真的遇上了硬茬子,看样子今天的事有些超出自己的控制了,“他,不管了,就算他是个剑圣,老子也要让他躺在这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显出一副嗜血的样子,伸出手冲洛特招了招。
洛特眼中燃起了一丝兴奋,刚才那一剑虽然把哈路德轰退了,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手的力量之强大,几乎可以赶得上剑圣了,一个合适的对手,对于洛特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尤其是这个对手你可以尽情在他身上施展技能而不用担心伤到他。这种心情和最开始玛丽的心情是何其相似!如果哈路德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扬起手中的黑牙,洛特也摆开了架势,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浑身上下似有千般破绽,又似无懈可击,一时间让哈路德有些迟疑不决,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还是挥剑斩向了洛特。
通常来说,两个人陌生人正面交手,很少有人一上来就全力猛攻的,通常都会用几招来试探一下对手的深浅,而洛特则不然,刚才在旁边看了半天,又亲自和哈路德对过一剑,心里对他的实力已经有数了,为了不浪费时间,一上来他就发动了猛攻,哈路德在猝不及防之下又一次吃了个暗亏。
“好工夫,接我一招‘赤焰斩’!”洛特一剑格开哈路德的长剑,反手刺出手中的黑牙,剑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形成一股气浪,扑天盖地的轰向哈路德,得他手忙脚乱的。
“这个家伙是不是人啊?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实力,如果不是用了狂化技能,只怕我还真接不下他这一剑呢!”费用的挡住了洛特的攻击,哈路德喉头一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又一次受了内伤,用力咽下涌入口中的鲜血,哈路德仰天长嗥一声,似乎被自己的鲜血激发了野性,气势一变再变,不断的攀升着,已经无限接近剑圣的实力了。
洛特自然不会让他一家独大,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气势提升起来,两人的气势虚空遥击,在他们身前狠狠的碰撞着,激起了漫天的尘土。这阵势看得众人暗暗心惊,萧翼和黄优还是第一次看到洛特这样发威,震惊之余又感到兴奋,有这样的高手在,还怕完不成毕业试炼?
“觉悟吧~!”哈路德停下了嗥叫,深吸了一口气,深身的肌肉似乎再次膨胀起来,整个身体大了足足一圈!最要命的是,他的裤子不堪重压,‘嗤啦’一声被震成了碎布片,露出了他毛茸茸的大腿,惊得在场的五位女士尖叫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洛特定了定神,从哈路德现在的表现不难看出,接下来将会是他全力的一击,如果掉以轻心的话,说不定会吃亏呢,洛特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吼~”哈路德终于停止了变化,光着身子冲向洛特,手中的长剑被强烈的红芒所包围,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刺了出去!
“剑定天下!”迎接他的,是洛特中气十足的吼声,以及那霞光万道的剑幕。洛特用自己的最强招式和跟他做了一次大对决!
‘轰’、‘轰’、‘轰’、‘轰’、‘轰’、‘轰’。
两人的气劲不断在空中交击,爆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烟尘,原本平整干燥的黄土地面被震得块块碎裂,那些小块的土块和石子被两人的气劲激得满天乱飞,不时可以听到周围那伙强盗中传来惨叫声。
倏的,场中平静下来。
等到尘埃落定,众人才看清场中的形势,洛特拄剑于地,抬头望天,而哈路德则是面带诡异的笑容,横剑胸前。两人背对背的站着,谁也没有动,从场面上看,似乎两人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很快,数息之后哈路德最先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传来轻微的‘喀嚓’声,然后伴随着‘嗞’的一声轻响,无数道鲜血从他的皮肤中透出,向外喷涌着,还没等众人惊呼,他的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轰然倒塌,化做一堆碎骨肉呈现在人们眼前!
刚才那一阵交击,哈路德的肉体已经被两人的力道交汇冲击得支离破碎,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念才坚持到最后没有倒下,而交手结束之后,他的意念再也维持不住肉体的颓势,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了。
周围那些强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由优势变为劣势,由劣势变为优势,再由优势变为肉泥,这中间的几次波折让他们的心跳加速,呼吸艰难,最终意志崩溃,不知是谁最先醒悟过来,发声喊,如同炸了马蜂窝一般四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