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拍卖场瞬间一片死寂,金家,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半晌,有人小声低语道:“是哪个金家?没那么巧合就是那个吧。”
“恩,若是那个金家,怎么不在四楼贵宾房?”
“看样子不是,不过是个冒充金家招牌的无知丫头罢了。”
…………
“哼!我不管你是谁,你要知道,我就是这里的天。我是柏家的家主……的弟弟柏灭成。”
那胖男初始也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后来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和推断猜测,自己便琢磨着这女的决不可能是五大家族中金家的小姐,而且金萧萧这名字可陌生的紧哪!即使她真是那个金家的人,恐怕也是旁系中不受重视的人物。
想必就算因为她而得罪了那个金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的哥哥柏无忧所代表的柏家也算是天下间除五大家族外颇有实力的一方豪强,金家也不至于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大兵压境吧。有了这些想法,胆气就壮了,说话间也傲慢许多。
金三小姐听了就要发怒,丁聪忙一把拉住这快暴走的“小狮子”,俯在她耳边安慰了几句,等金三小姐化去脸上的寒霜后,方上前喝道:“拍卖拍卖,论的是价钱公道,何时要依靠权势逼迫了?”
“哈哈……”柏灭成听丁聪这几句言语,似乎颇有顾忌,气势上也弱许多,更是确定他们身份决非心里所惧怕的那个金家。心花怒放的同时,眼光也扫到了金三小姐那娇美的容颜,贪婪的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就是靠权势逼迫你了,你又待怎样?嘿嘿,这小美人倒也长的不错,正好爷今天高兴,就来个一箭双雕吧。哈哈……”
放肆的淫笑声响起,旁边的人群也是附和者众,纷纷明白了这企图依靠金家响亮名声混水摸鱼的女子与那男的恐怕要有麻烦了。
柏灭成,那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但凡他看中的女子几本没有能逃的魔掌的。
丁聪先前安抚金三小姐,就是怕她有所闪失,毕竟自己一个人,一旦争执起来,难以护得她周全啊!可现在竟有人公然调戏和侮辱金三小姐,叫他怎么忍?
“你妈的。”丁聪爆了句粗口,就要上前修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可想到金三小姐一个人在旁边,若有危险怕是不能应付,一时不由得束手束脚,踌躇不前。
柏灭成被骂,又见是个奴隶,登时怒火翻涌,只见他大手一挥,就招呼手下要对付丁聪。
丁聪嘿嘿冷笑,那潜藏的杀机便喷薄而出,疯狂的覆盖了方圆十丈范围,并忙中不忘叮嘱金三小姐后退,多加小心。金三小姐点头后退,她也知道自己能耐太弱,一旦打斗起来还会分丁聪的心神,所以很乖巧的躲避到了拍卖场的墙壁处,离大门也就十丈不到。
丁聪看她如此,也是放心,转而全神面对,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撕杀啊!
柏灭成的手下人很多,就他招呼的工夫,就黑压压的挤上来三四十号。有家族子弟,也有奴隶,一个个气势嚣张,浑不在意丁聪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丁聪嘿嘿冷笑,舔了舔嘴唇,双眼已然不含半点感情,射出的俱是森寒的暴戾光芒。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数上有差距,自然要抢先机。丁聪略一打量,就已将对方人手的分布情况掌握于心。
侮辱了自己将来的女人,下手当然是最狠的才能解气。更何况,对方明显也没善意啊!
咻!
丁聪微一猫腰,人已似离弦之箭电射而出,犹如刚出牢笼的猛虎般,指哪打哪,尽是奔着要害而去。
此刻场中,惨呼声此起彼伏,哼叫声络绎不绝。丁聪所经过处均是无一合之将,从动手的地方直到现在的位置,或掐或捏或砸或踢,每一次出手均是恰到好处,丝毫不浪费一分多余的力气。一路行来,血花飞溅如雨落尘埃。单从此论,却也是一副美妙绝伦的景象,百年难得一见。
拼斗杀伐,达到如此水准,确也值得称道。将血腥导演的这般艺术,亦是堪称一绝。
丁聪虽然神通难用,可偏偏保留了华夏武术这一段记忆,端的好钢淬到了刀刃上。盖因这一方世界,术法习者众,偶有修炼技法的,也就一般水平,对于自身的强化基本都忽略不计。偏丁聪肉身强横凶悍,仅依靠肉体的爆发力就足以破除普通的术法,又速度冠绝天下,往往对手只觉眼前一花,丁聪已自飘过,之后才听及断筋碎骨声。
纵使一些术法修为颇精的,尚不曾有所作为,灭顶之噩便降临六阳魁首,生死就在一瞬间转换。这仗,还怎么打?
静,可怕的安静!惟有那血珠滴落的声音断续的回响在宽阔的拍卖场里。
杀人,死人,这本极为平常。常在江湖走,谁没几个对头,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可偏偏就是这亲眼目睹的令人惊艳的艺术性杀戮的表演中,一种异样的名为恐惧的情感开始滋生,并扎根心头。原本抱着看热闹心理的人群,如一个个泥塑般惶惶而立,连呼吸都特地压抑着,生怕自己也不小心成为那艺术的牺牲品。
看着丁聪潇洒而立,四周横七竖八的全是自己的手下,前后不过片刻光景,十成里就死了九成九,剩下也非残即瘫。柏灭成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丝凉气自背部直窜到脑后。
丁聪在他的眼里,已不再是一个奴隶。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以杀戮和血腥为宗旨的魔头。
本能的后退几步,柏灭成哆嗦着嘴唇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手杀我柏家的人!”
“哼!”丁聪冷声道:“难道只准你杀人,就不准别人反抗么?你,要记住一句话——杀人者,人恒杀之。敢冒犯和侮辱萧萧的,我必杀之,管你何家何族!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我杀了你——”
“我选第二条路。”不等丁聪说完,柏灭成已迫不及待的张口说出了决定。两条路,非死即生,不想选活路的那不是傻子么?
“第二条路,是你——自——裁!”
嚣张!
好霸道的奴隶!
这个奴隶真不简单!
让杀戮升华到艺术层次,这得需要多少条人命做代价啊!
柏家也是天下间除去五大家族中的佼佼者,能不动声色,毫不畏惧也就罢了。竟然,给柏家家主的亲弟弟摆出了两条死路!这分明是在挑战柏家的尊严哪!
“哼!小辈,果然够狂!”
丁聪循声望去,就见从拍卖场的门口鱼贯而入三个老者。三人均是一身黑衣,面目僵硬,看不出任何表情,六只眼睛一样的冷冽寒光闪烁。进入之后,便巧妙的品字形排开,隐隐将丁聪限制并围堵在那尺寸之地。刹那,便有一股无形的狂燥而暴戾的气势压向了丁聪,猛增的压迫感,让丁聪精神瞬间高度集中,肉身的每一块微小肌肉都处于随时爆发的边缘!
“柏家三老!”观望的人群中有识得的忍不住低声惊呼道,旁边听清的也是脸色数变。
柏家,论整体实力,不过是个三流家族,家传的术法也无什么特殊高深处,它又不依靠于五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可为什么能昂然屹立于一流家族的地位?就是因为柏家有三个恐怖的老怪物撑腰!
柏天、柏破灭和柏无忧,是三胞胎。心意能彼此相通,且不论对手几人,向来是同进同退,从不分离,这在对战中是极为有利的。而且,他们修炼的术法各不相同,分开来算,也平常的很。但若三人联手使用,却能互补短缺,攻防一体,就如同一个三头六臂的组合怪物。
所以,许多术法精深的强者就败的冤屈无比,而丧命的也多不可数。就是那诸多强者高手的鲜血成就了柏家三老的名声,也使柏家一跃成为知名大家族!
“我狂,有我狂傲的资本!”丁聪并不认识他们,也无从得知柏家三老的厉害与威名。他只是通过奇妙的先天感应和第一眼的印象判定,这三人决非弱者,决不是之前那些垃圾可比的。在心里,丁聪将他们划到了危险的等级。
但对战时,首先不能弱了的,就是气势!
未曾战斗,气势先失,那就等于无形中输了一半,撕杀中也就无法发挥原有的实力或超常潜力。倘若因此而败北或丧命,却也烦恼。是故,丁聪言语中更加霸道,傲视一切,顿时抹去了年龄与名气的差距,将自己与对方放置在同一平台,也就是所谓的输人不输阵。何况,丁聪也确实有着足够的资本,未必不能放手一搏!
“好,好,好。”其中一个连说了三个好字,气的竟说不下去,波澜不惊的心境就这么简单的被愤怒给打破了。柏家三老成名多年,谁见了不恭恭敬敬?如今一个奴隶竟然公开挑战他们的尊严,怎忍受的了?难道,现在的世道已经变了天,多年不曾沾染血腥都让人忘记了柏家三雄的手段了么?
“多言无益,既然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自是有写手段和依仗,少不得要讨教一番了。”另一位从牙缝里嘣出这几句后,就进入了战斗准备。
多言真的已是无用,无论何天何地何年何代,万事的最终解决手段永远是——暴力!
只要有生命存在,就必然有纷争,有争执,就会有暴力。
谁的拳头够大够硬,谁就是真理!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乃亘古不变的铁律!
“喝,束缚术!”
“封闭术!”
“重力术!”
………………
柏家三老很卑鄙的上来就动手了,只见一个紧跟一个的术法如连珠炮儿的对着中心的丁聪施展。他们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击溃或杀灭丁聪。不如此,不足以消除心中的愤怒,不足以再次立威。外带着的,是要借机警告那些旁观者:柏家,还有三雄在!惹天惹地,莫惹柏氏!
丁聪很气苦,虽然他早有准备,仍被逼迫的手脚忙乱,仅能依靠超快的速度不断的闪躲,免得中了术法的侵袭。他现在还不能连续的爆发潜能,一旦中招,就必须耗费极大的体能才能挣脱一到两次,而在高手对决中,那就意味着——死亡的临近!
但一直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丁聪也多次试图接近三人,可惜他们的配合实在是天衣无缝,除了目标给自己加持保护术外,另两个还疯狂的攻击。首尾不能兼顾,丁聪也是分身乏术啊!
四人就这样在旁人眼花缭乱中相互纠缠,斗的激烈非常。许多人却都逐渐冒出一个想法:这奴隶,好强!
但见丁聪如蝶穿花般漂移其中,那柏家三老则面容肃穆的不停出手。似乎,丁聪还占据着上风!
他们是如此认定,可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