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天宝,已经到了可以逆天改命的地步了么?”丁聪实在是惊讶无比,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开口询问。
“唉!”院长叹息道:“只要它的主任敢于漠视死亡和短寿的威胁,主动去激发这六字天宝的威力,的确可以做到如你所说。”
“竟然是真的!”丁聪震骇之余,不禁想到:若是如此宝物,被我本尊得到,以近乎长生不灭的寿禄,那不是就能增加一大臂助了?
其实,丁聪这个分身所想,倒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他所认为的本尊神通,还停留在分离的那一刻,却不知道,在这几年间,于那能够加速万倍时间进程的内天地里,变化可谓天翻地覆,早就不是昨日的吴下阿蒙了。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怪他这般想法,实在是那宝物的能力太强悍,达到了能改变规则、法则的地步,一时半会儿里,他的心志就被蒙蔽了。
倘若本尊听了,定然会明确的说,这外物再好,终究是走了偏岔,不是正途。若长久依赖于它,必丧失进去之心,乃修行之大忌讳!
那博爱术法学院的院长却不理会丁聪的心理反应,继续说道:“因为,谁得到了这六字天宝,就会凭空多出一项神异的能力——预言术!除了自己以外,几乎任何人的运数和劫难都可以通过预言术,来预先知道。如果,想知道自己的亲人未来如何,就可以使用这神奇的预言术,就能够逢凶化吉。你想,谁不在乎自己的亲人?谁不希望家人平安?”
“是,”看着院长直视着自己,丁聪大体能了解对方的意思。从前不知道家人未来如何,也就罢了,可要是有能力知道,有谁会忍的住不去预测一下?人性本就如此,就如同某人总想得到一样东西,却始终得不到。可有一天他意外的平白获得了,你说他会不会忍着不去炫耀?这院长老头就是这样,突然有了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自然是要为家人某些利益和好处,人之常情啊,无可厚非。
“可是,在使用过这预言术之后,”院长忽然一脸的悲痛,“在那之后不久,我就发现,我忽然一夜间就衰老了十来年。原本浓密漆黑的头发,也全部脱落,身体的机能也退化了很多。而且,那一次,我预测的是我的生身父母。结果,我那次得到的预言是,父母将枉死他乡!”
哆嗦着嘴唇,院长继续道:“于是我就拼命的回奔,寻找我的父母。可当我终于寻到他们时,却是……就在他们刚刚断气那一刻。”
丁聪黯然,这样的打击的确不小。预言术虽然好,可在知情的情况下还不能够改变命运,那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倘若不会这预言术,在面临家人异变时,也就不会沉溺于自责了。
“因为父母客死他乡,所以我很担心我的妻子。我在离家的时候,她就快要生产了,不知道有没人照顾她。于是,我又预言了一下妻子的状况。可答案是……”
老院长忽然闭目感伤,两行浊泪滚滚而落。“可我这一次,身体技能进一步衰退,年纪从外貌上看,已如迟暮老翁。要知道,那时候我才正值壮年啊……而那次得到的预言是,我的妻子,我深爱的妻子,在生产的时候,因为身边无人照料,将难产而死!所以,为了救回我妻子的性命。我又一次亡命奔驰,希望可以赶在她生产之前回到她的身旁。然而,当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干回去时,我……我听到了一声婴孩的啼哭,而我挚爱的妻子,却刚刚闭合了双眼……”
“呃……”丁聪听了,明知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多年,可还是想安慰下院长老头,但却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劝解,只好张大了嘴巴嘎巴着。
“看着那一对孪生婴孩,我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院长哀伤万分的沉痛说道:“从此,我是既当父亲又当母亲,辛辛苦苦的照料着这一双儿女。我一直相信,就是那如诅咒的预言术,剥夺了我的家人的生命,让他们的没,命运发生了改变,而且是往坏的方向。可归跟结底,一切都还是从我得到这六字天宝开始,祸端就是那预言术。”
“听起来,的确是这样。你的遭遇,我也深表遗憾。可你想过没有,到底为什么会这般?”丁聪的见识可不仅仅是几个年头,他的学识也不单单是一门一类,而且他还接触过天道至理,对于院长的情况,是有着一些独特的想法的,
看院长老泪纵横,一脸的休戚之态,丁聪轻声道:“天地之间,自有平衡存在。有得必有失,乃是万事万物发展存留的基本法则。对于个人的未来,如果想知道,那就是违反了法则的定律,既然触犯了,那就得做出相应的付出。你用了预言术,探知到了飘渺的未来,那么,你就要接受惩罚,天道的惩罚!无可避免。”
“除非,”丁聪轻轻吐言道:“你的实力能够超越天道的束缚,才可以摆脱平衡法则的枷锁。如此,才逍遥与天地之外,纵使是长生不死也有希望。”
“超越天道?天道?”院长心神被丁聪的只言片语给弄的剧烈动荡,眼里光彩闪烁,口中呢喃道:“超越天道,摆脱束缚,天道,枷锁……”
“丁聪,”过了有片刻钟的时间,院长忽然叫道:“这种说法很奇特,简直是闻所未闻。你这人很神秘,让我始终未能看透,我倒真的想好好向你请教一番。”
“呵呵,院长,您太客气了。”丁聪想到连五大家族那般大的势力,都因为畏惧院长一个人而不敢踏足学院一步,其人的实力定然非表面上所说的神级。直到如今,自己的实力大幅度增长,可在面对院长十,还是如初次相见的感觉——深不可测,极度危险!
这样一个人,向自己说请教,丁聪可不敢自大的欣然接受。所以说话言谈间也是礼貌的很,毫不张狂。
“可是,”经过片刻的情绪转换,院长似乎稳定了许多,说话也自如了。“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要知道,只有一个时辰啊。我们连饭都吃不得的。”
老院长看来已经自我调节,竟然还开起了小玩笑。丁聪到此,算是放了心。实际上,他还是有些焦急的。前不久在外面的杀戮时,他已经察觉了自己能力的缺陷,若是外在的术法威力总和超过了自己所能化解的上限,还是会受到影响的。在临战之时,或许几个停顿,就能丢了性命,这种情况是万万不希望出现的,急切的需要改变。目前最缺少的,不是功法,而是时间。
学院外边,金家是不会致自己于死地的,火家,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撕拦捣碎,生吞活剥。至于木家的态度,就不大好说了,丁聪一想就头大如斗。尽管当时的情况特殊,属于意外中的意外,还是在完事之后捅破那层薄膜的,可毕竟造成了既定事实,无法篡改。
木晴秋会不会恨自己,恨的有多深,会想什么办法对付自己,等等,这都是不好说的。他可没指望自己能够一杆长枪闯四海、走天涯,通过什么性的能力让女人拜倒在脚下,舔着脚趾唱征服。
树活一层皮,人争一张脸!现在让人家脸都没了,那还不很的牙根儿痒痒?
“你一定会奇怪,明明知道时间紧迫,可我为什么把你招进来后,只是述说起这六字天宝,和得来的预言能力?还有关于我的家人所承受的遭遇?”
丁聪神思跳跃恍惚,正琢磨该怎么面对木家的家主木晴秋,那边的老院长忽然就来了这么几句。丁聪的确也有这个疑问,因为听起来,更像是一位临终的老者在人生最后的孤独一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急着述说自己过往的辉煌或凄惨无比的经历。
虽然院长这样说了,可丁聪并没有询问。他知道,纵使自己不发问,院长也会很快的说出答案的。果然,见丁聪一副泰然的模样,老院长还是自己先忍不住说出了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