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滴答不滴答:往事囧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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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学篇——狗熊难过美人关(17)

成都的制造型企业极其稀少,以我所学的专业,要想留在成都,无异是在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所以我不得不接受转行,于是乎,我开始尝试很多非本专业的工作。早期,我还是在网上投投简历,可是等了多日,除了保险公司天天骚扰,其他公司都没见个动静,我便一改被动守株待兔的策略,选择主动出击,直接找到公司电话打过去,开门见山地说自己要来面试,这招还挺有效的,让我争取到了不少面试机会。

……

销售公司。

面试官肥头大脸的,一听说话就知道是公司大老板,他一上来便直接切入正题,问我有没有销售经验,我说没有。他又接着问,在成都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我说有,就一个阿姨和自己的同学,结果他使劲摇着大脑袋,摆了摆大手,直接给我说了再见。

……

报社。

我毕恭毕敬把简历递了上去,那个女负责人,没正眼瞧瞧我,低着头看了几秒简历后径直递还了回来,我们需要中文专业或者新闻专业的,你这种学机械的,不适合。

我企图挽救她对我的第一印象:可是我很喜欢写作,从小语文都是强项,大学的时候还常常在杂志上发表文章。

那女人冷冷地笑了一下说,光有热情是不行的,我们觉得你不适合是有道理的,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简历拿走吧,给我们也是浪费你的纸。

我恨恨离去。

……

某通信公司对外招聘,职位有很多,结果等到我去的时候,只有秘书空缺了,没有办法,还是硬着头皮上吧。

那个主管看着我,眼珠转来转去,左打量,右打量,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我们这种工作都是细致活,我觉得男生不太能做得下来。

我说,其实我做事很细心的,我想我应该能胜任这个岗位。

主管笑了:其实我们老总想招个女的,能陪着一起出去出差,所以我想你还是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

我有些火了:男生也可以陪老板出差啊,我觉得这个不是问题。

主管也火了:你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呢?你能陪我们老板睡觉吗?

我:……(偶真没有想到潜规则那方面去)

……

手机游戏开发公司,我打电话强行要求要面试,人事部的小M M拗不过我,又让我得到一次机会。

戴着框框眼镜的所谓I T人士,是面试官,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我看你的专业是学工程的,而我们是搞计算机,研发游戏的,有点儿风马牛不相及。

我说,其实,我很喜欢玩游戏,从小就玩,算到现在也有十五年了,我玩过各种各样的游戏,对于游戏系统和创意有着自己的见解;我还在游戏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对很多游戏的系统和游戏方式进行探讨,所以我觉得自己挺适合贵公司的。

那负责人好像无动于衷,冷冷地问:“你会编程吗?有学过%###,¥%(&;;)**&;;吗?(一大堆我没有学过的东西)。”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学过那些,不过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很多软件我一会儿就上手了,但是我想我对游戏的理解和想法,是很多人所欠缺的,不是简单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的。

估计那负责人觉得我这话太嚣张,满脸鄙夷的神色:同学,我觉得你就算自己交钱到我们公司培训,我们都不会考虑的。

我忍不住骂了出来,把桌上的简历一把抓了起来,华丽地转身走了。

终点

这一首动听的歌

终于曲终人散

时光带走了你和我

从此咫尺天涯

在即将毕业的前夕,我终于找到一份外企的工作,面试的那天我穿上了我一辈子都不穿的西装,完成了我人生中表现最差的一次面试,然后不知所以然地获得了ofer。

夏岚说,你早该穿西装了,要不总给别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说,我一直很正经,只是他们太虚伪了。

我的工作无疑为夏岚留在成都打了一针定心剂,她已经决定不回北方了。她说,路飞,其实你有工作我真的很开心,这样的话,我就用不担心你以后天天蹭我的饭了,你在大学蹭同学,蹭老师,蹭女朋友,整整蹭了四年的饭,现在是时候回报社会了。

我:……

……

卢丽丽从小到大是个幸运的人,一直以来都有她爸这棵浓荫大树罩着,呵护着,所以她根本不用去拥挤的人才市场,便可以安心地等着毕业后去银行上班。

魏佳星草草地在学校周围找了份悠闲的工作,主要目的还是陪着她家的宝贝大爷,猪哥,人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考上研究生了。猪哥这家伙大言不惭地跟魏佳星说,工作不开心就不干了,以后我养着你。魏佳星瞪了他一眼说,爬嘛,老娘就不信你当个破研究生天天研究就能研究出钱来,还不是只有我养你。

猪哥说,我说的是以后,这段时间我还得潜伏。

……

王洋准备回绵阳,梁国栋要回重庆,刘华已经答应他的舅舅,去上海帮忙打理生意。最令人吃惊的事,在这个劳燕分飞的季节,刘华居然跟朵朵好上了,用刘华的话说,这叫漂泊的旅程终于到达彼岸,航行结束了,新生活开始了。于是乎,毕业前的朵朵也就不找工作了,每天和刘华厮混,有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个牵着手欢欣的模样,就像是幼儿园时过家家的男生女生,无所顾忌地亲昵。或许曾经迷乱的人生,终于找到了可以互相寄存忧伤的地方。

……

拍集体毕业照那一天,韩雪拉住了我的胳膊,说,路飞,要不我们拍张照,留念吧。

我顿了顿地说,好,去哪儿照?

韩雪说,就照后面的教学楼吧,只要照片里有你和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说,我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高啊?

韩雪只是笑。

望着韩雪卡哇伊的笑容,我觉得恍如隔世。

拍完照,韩雪附在我的耳根,轻声地说,路飞,我有男朋友了。

我浅浅地笑:韩雪,恭喜你,终于走上正途了。

……

晚上,寝室四人去桃源大饭店吃散伙饭,熟悉的桌子椅子,熟悉的老板,转眼便成了令人伤感的告别。那只被封为小飞侠的猫咪,在两个月前悄然离开了世界,这个消息让四个大男人忍不住抽泣,啤酒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就连发誓再也不喝酒的王洋,也决定打破戒律,一醉方休了。

我说,王洋,你怎么突然变了,你不是不喝酒吗?

王洋说,一直循规蹈矩的人生多没有意义,大学都快完了,我也该放纵一下了,要不然以后回忆起来,除了看书就是考试,那就太太太他妈失败了。

王洋真喝醉了,这算是大学时代里他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失态,胡言乱语,痛哭流涕,到最后,瘫睡在那里,靠着椅背咕噜地说着梦话,过了一会儿安静了,再过一会居然嘴里开始冒白泡。梁国栋吓着了,问他怎么了,王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大家急了,让梁国栋背上王洋便往校医院送。

送到校医院,大夫说这里解决不了,要送附近的大医院,我们立马去叫了一个面包车,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值班医生稍微地看了一下,便定了结论,急性酒精中毒,顺带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天晚上,我们焦急地守候在病房外面,彻夜未眠。我心想:王洋,你这个鸟人,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还没有去建设祖国,建设你的家乡,就他妈的喝了一次酒你就中招了,你可千万别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栽在酒精前,这也太不值了,我们也绝对不允许。下次,我绝不让你这样喝酒了,要喝都让梁国栋喝。你从不喝酒,这次怎么会突然变笨啊?你娃简直就是个胎神。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王洋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清醒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惊奇地看着大家,说,我靠,谁让你们把我送到旅馆来的,太他妈浪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