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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绿色童话(4)

后羿射日

相传尧在位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十个太阳,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多年。天空成了太阳们的世界,强烈的阳光把土地烤焦了,把禾苗晒枯干了,甚至连铜铁沙石都要被晒化了。人们热得喘不过气来,血液在体腔内几乎要沸腾了。大地上可吃的东西已快断绝,胃里又燃烧起一把饥饿的火,逼得大家几乎都要发疯了。但祸不单行。由于气候酷热,还有一班怪禽猛兽,像吃榆、凿齿、九婴、大风、封猪、修蛇等从火焰似的森林或沸汤般的江湖里跑出来,逞着它们暴烈的性情肆无忌惮地残害人民,弄得本来已经活不下去的人民,更加活不下去了。十个太阳一齐出现在天空惹出的灾祸,使做国君的尧忧愁烦恼,但他除了每天向上帝呼吁祷告以外,简直没有任何办法。十个太阳,都是东方天帝帝俊的儿子。帝俊身为天帝,对儿子们的胡闹和猛兽作怪也极为不满,于是,就派擅长射箭的羿到民间去为民除害。

羿带着妻子嫦娥来到凡间。尧立即陪伴着羿夫妻俩去巡视人民的灾情。可怜的人民,每天在十个太阳的烤炙下,有的已经不堪忍受而痛苦地死去,不死的也已经是奄奄待毙,只剩下一把黑瘦的骨头。可是当他们听到天神羿下到了凡间要为他们射日的时候,顿时又都恢复了活力。四面八方,远远近近的人民,都赶到王城所在的地方,聚集在广场上,欢呼雀跃,要求羿替他们诛除祸害。

起初,羿只打算虚张声势,恐吓一下太阳兄弟,叫他们不敢再随便出来调皮也就罢了。可他哪里知道这些骄纵惯了的少爷,看见羿在下面拈弓搭箭、作势要射的样子,竟满不在乎,只在肚子里冷笑而已。这一来着实惹恼了羿,正直的羿心想就算你们是天帝的儿子,只要你们敢于和人民为敌,我就敢收拾你们。于是他慢慢地走到广场中央,举起神弓神箭,搭上箭拉满弓,对准天空中的一个太阳,嗖地一箭射去。起初似乎看不出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天空中一团火球悄无声息地爆裂了,流火乱飞,金色的羽毛纷纷四散,轰的一声落在地上的,是一团红亮的东西。人们跑近前去一看,原来是一只极大的金黄色的三足乌鸦,想来这便是太阳精魂的化身了。再向天上看去,太阳果然只剩下九个,空气也似乎比先前凉爽了一些,人们不由得齐声喝起彩来。羿心想祸事既然已经闯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便又拈弓搭箭,向着天空中东一个西一个战栗而正想逃跑的太阳射去。一支支的箭像疾鸟般地从弓弦上发出,只听得嗖嗖的箭声,紧接着就看到天空中一团团火球无声地爆裂,满天是流火,数不清的金色羽毛四散在空中。三足乌鸦一只只地坠落下来,人民的欢呼声响彻了大地,羿见自己的所作所为正是人心所向,因此射得更加酣畅而高兴。站在土坛上看射箭的尧,忽然想起太阳对于人民来讲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能全射下来,于是赶紧命人暗中从羿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箭。后羿以为十支箭都射完了,就停了下来,因此天空中就只剩下一个太阳了。可怜这顽皮的孩子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地面上的人们都叫嚷着冷起来了。后羿射落的九个太阳,作为太阳精魂化身的金色三足乌鸦固然是落到了地面上,至于那些爆裂的火球,却又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据说都落到了东洋大海里,变做了沃焦。什么叫沃焦呢?原来在东洋大海里,有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方圆四万里,厚也是四万里,滚热,发烫,像个大火炭团,海水灌注到上面,一下子就会被吸收进去,烘得焦干,所以称它为沃焦。据说它就是被后羿射落的九个太阳的碎壳流浆凝聚起来变成的。大川小河的水,都流入海洋,但并没见它涨溢出来,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

后羿遇刺

相传后羿是夏王朝东夷族有穷氏的首领,善于射箭,因为射落了九个出来祸害人间的太阳,被民间奉为“箭神”。

后羿和逢蒙两个人,都是非常擅长射箭的人。

本来,逢蒙是后羿的学生,一直跟着后羿学习射箭的本领。刚开始的时候,后羿对他说:“如果你要学射箭,就先要学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眨眼睛。”

逢蒙回到家中,整天守在妻子身边,看着妻子织布,眼睛盯着来回穿梭的梭子。尽管梭子不停地移动,他的眼睛却始终一眨也不眨。练习了两年的时间,就算拿着一把锋利的锥子对着他的眼睛,逢蒙也能够不眨眼。他回去见后羿,后羿又对他说:“光学会不眨眼还不行,你还要练习将细小的东西看成巨大的东西,能够一眼发现很微小的事物。”

于是,逢蒙又回到家中,在牛尾巴上扯了一根长长的毛,拴住一只跳蚤,挂在窗户前,日夜瞪大了眼睛看着。每一天,跳蚤的体型在他眼里看来,都在不断地变大。这样又过了三年,他看一只跳蚤,已经变得和车轮一样大小了,任何细微的东西,他都能一眼看见。

他又回去见后羿,后羿高兴地说:“现在,你可以开始学习射箭了。”于是就将自己的技艺,全部传授给了他。

逢蒙的射箭技艺本来就很高,在后羿的谆谆教导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天下人都知道他和后羿一样,也是一位神箭手。不过,逢蒙为人气量狭窄,每次举行射箭比赛,一定是后羿的箭法胜过他,他心里面非常不舒服。

有一次,两人一同走在路上,头顶上忽然飞过一行大雁。逢蒙为了显示自己的本领,就抽出弓箭来,连发三箭,射下了三只大雁,而且每只大雁都是头部中箭。后羿看到后,也抽出了弓箭,同样射了三箭,不仅也射下了三只大雁,而且每一箭正好从大雁的眼睛里穿过。

逢蒙知道后羿比自己高明得多,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超过。他想:如果没有了后羿,自己不就是天下第一吗?于是,他起了坏心肠,开始想办法除掉后羿。

有一天,后羿骑着马,走在回家的路上。逢蒙埋伏在半路,突然袭击后羿。后羿听到了弓弦的声音。他不慌不忙,张开弓,射出一箭,正好撞上那支射向他的冷箭,两支箭一起掉在地上。紧接着,逢蒙又射出了一箭,同样被后羿射落在地,一连九支冷箭都是如此。逢蒙还是不死心,又射出了第十箭,瞄准了后羿的喉咙。这时候,后羿手里的箭已经用完了,可是他依然不慌不忙,也不躲闪。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嘴巴,但后羿并没有落马。原来,他竟然用牙齿咬住了箭头。

从那以后,逢蒙稍稍有所收敛,表面上依然表现出对后羿恭顺服从的样子,但内心的嫉妒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后羿心地善良,并没有疑心逢蒙想要杀害自己。

据说有一天,后羿在山岭中射猎的时候,逢蒙就用桃木做成的大棒去袭击他,后羿猝不及防,被桃木棒打死了。后羿曾经为人民除去了天下的大害,他死后,天帝就让他做了统领万鬼的宗布神。因为他是死在桃木做的大棒下,从此以后,鬼就非常害怕桃木了。

混沌开七窍

古时候,有几位天帝,他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中央天帝叫“混沌”,南海天帝叫“儵”(shū),北海天帝叫“忽”。只要一有空,儵和忽就会结伴到混沌那里玩耍。每一次,混沌都盛情接待他俩,摆出许多好吃好喝的东西,高兴的时候,还会亲自跳舞,娱乐大家,儵和忽都非常感激他。

有一天,儵和忽忽然想起去看望混沌,因为事先没有约好,两人在半路上碰见了,非常高兴,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谈心。聊着聊着,儵突然沉默下来。忽觉得奇怪,就问他:“好朋友,你有什么心事吗?”

儵望着忽,露出十分诚挚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们三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关系亲密,像兄弟一样。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混沌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忽想了一阵,突然似有所悟:“是啊,我也觉得混沌和常人不一样。高兴的时候,浑身上下红得像火一般,还长着六只脚和四个翅膀。”

儵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这些还不算太严重。”

忽不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道:“那你说说,我们那位朋友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当然有,而且非常明显,恐怕混沌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看,他的样子多奇怪,身体像只鸟,又像一条黄布口袋,还有六只脚,四只翅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倒是……唉……”儵说到这里,似乎不忍心说下去。

忽是个急性子,急忙问道:“快说啊,别在那里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混沌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应该帮帮忙,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也要替他出出主意,你快说呀!”

“好吧!”儵见忽说得这样坦率,也就不再吞吞吐吐了。

“你想一想,混沌有五官吗?”

“没有。”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没有七窍,不能看东西、听声音、闻味道、尝美味啊!虽然做了天帝,又有什么意思呢?”

忽听了低头不语,良久才喃喃地说:“混沌七窍不开,这倒是个严重的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现在想到也不迟。混沌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应当报答他,替他做点事,你说对不对?你刚才也说了,能帮就帮,不能帮就想办法么?你看怎样帮好呢?”

“这个……”忽一时想不出办法,答不上话来。

“别这个那个的了,我有一个主意,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可以让混沌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儵胸有成竹地说。

“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忽急切地说。

儵便如此这般,向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忽一边听一边点头,两人摸一摸每天都带在身边的“时间之斧”,就去找混沌。

两位好朋友到混沌家,混沌非常高兴,像往常一样,下令天兵天将搜罗山珍海味,设宴招待客人。混沌高兴的时候,黄布口袋似的身子马上就放出红光,像要灼人似的。儵和忽见混沌心情舒畅,便表明了来意。混沌喜不自胜,于是手舞足蹈起来,约定第二天开始动手术。

当晚,大家尽兴地玩耍了一阵。欢娱过后,儵和忽却没有休息,而是把带来的时间之斧刻意打磨了一番,让它更加锋利。混沌自己也是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一早,忽两人便动起手来。只见他们挽起衣袖,挥动着锋利无比的时间之斧,先替混沌凿眼睛。两人合作得非常好,你一斧,我一斧,从早晨忙到黄昏,终于凿出了一只右眼,混沌一下子就能看见东西了,尽管只有一只眼,他也高兴得不得了,他怕儵和忽太过劳累,晚上又设下盛宴,歌舞助兴,预备次日再凿另一只眼睛。

就这样,他们每天凿一孔,到了第六天,凿成了六孔。混沌终于有了眼睛、鼻孔和耳朵,只剩下一张嘴巴还没有完成。眼看大功就要告成,热心的混沌又摆下了宴席,招待两位朋友。儵和忽也非常高兴,尽情地吃喝,混沌又亲自跳舞助兴,大家尽情欢乐,一直到东方发白,才尽兴而归。

三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被白花花的阳光照得清醒过来。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也是他们这项大工程的最后一天,混沌的七窍即将凿成。可是,因为昨天晚上高兴过了头,他们已经白白浪费了半天时间,得赶紧动手。

儵和忽慌忙拿起时间之斧,运斧如飞,替混沌凿最后的一窍。

到这天后半夜,最后一窍终于凿成了。从此,混沌就七窍齐全,再也没有遗憾了。儵和忽放下斧头,擦丢脸上的汗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弯下腰,准备把混沌扶起来。

谁知道,无论他们怎样用力,混沌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原来,混沌已经死了。

因为无意间害死了好朋友,儵和忽非常伤心,后悔不该自作主张,给混沌开什么七窍,两人悲痛之余,把他们的时间之斧扔了下去,一直跌落到了人间,据说,人间从此有了表示时间疾速而过的“儵忽”一词,也就是我们现引常用的倏忽这个词。而儵和忽两位天帝,也因为伤心过度,离开了自己的家去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过。

精卫填海

炎帝有四个女儿,个个都聪明漂亮。他最小的女儿叫女娃,生得十分乖巧伶俐,炎帝视她为掌上明珠。就连另一个部落的首领黄帝见了她,也都忍不住要夸奖她几句。

有时候,父亲不在家,女娃便独自出去玩耍。她非常想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看一看,几次恳求父亲带她到东海去,可是,父亲实在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有一天,女娃悄悄离开家,一个人驾着一只小船顺着海水涌来的方向,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划去。不幸的是,没走多远,海上突然起了狂风大浪,海浪像山一样,顷刻间把她的小船打翻了。女娃不幸落入海中,被无情的大海吞没了。

炎帝知道这个噩耗后,伤心极了,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独自伤心。可是,他虽然思念自己的女儿,却不能让她死而复生。

女娃死后,她的魂魄化作了一只小鸟,嘴巴是白的,双足是红的,头上有美丽的花纹,嘴里时常发出“精卫、精卫”的悲鸣。所以,人们便叫她“精卫鸟”。

精卫住在发鸠山上,她痛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决心要报仇雪恨。从此,她一刻不停地从山上衔来小石子和小树枝,然后飞到东海上面,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盘旋着,悲鸣着,把石子和树枝投下去,想把大海填平。

大海发怒了,奔腾咆哮起来,嘲笑她:“小鸟儿,别不自量力了,你就是干一百万年,也别想把我填平!”

精卫在高空中坚定地回答道:“别说一百万年,就是一千万年,一万万年,到了世界末日,我也要把你填成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