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确是不舒服,筱太医也的确是受柳太妃之命前来为臣妾检查病情。”依然是风清云淡,云雅莹前一刻松懈的心情因炎浩宇的到来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那皇后的意思是指朕冤枉好人了?”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勾着筱辰煜披在她背后的披风,炎浩宇的脸色黑得吓人。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不冷不热的言辞,令炎浩宇很不满,很不满。
真是郁闷,为什么每到两人相处的时候,炎浩宇总会悄无声息地突袭?难道,他在他们身边埋下了耳目吗?
对于这些巧合,可一不可三,每次都是这样,筱辰煜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这真的会是巧合。
“哼!”冷嘲热讽地蔑视她一眼,炎浩宇拂袖而去,“辰煜,你随朕一同走吧。”
“臣遵旨。”朝云雅莹扮了一个俏皮又无奈的鬼脸,筱辰煜提起药箱疾步跟上炎浩宇。
身份豁然挑明,云雅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在围绕着自己。那份朦胧的情絮仍在内心深处跳跃着,似乎在告诉她,只要两人同心协力,轮回之路,不远了。
出了凤鸾宫,筱辰煜一语不发地跟在炎浩宇身后,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斥责。
蓦然,炎浩宇前进的脚步嘎然停止,紧随其后心不在焉的筱辰煜差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尴尬地稳住脚步,炎浩宇满腔伤痛的话语也悠悠传入耳帘,“辰煜,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爱上皇后了?不然,你为何明知朕深爱着她,亦义无反顾地靠近她?”
对云雅莹,他也弄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是爱。可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每当看到她愁眉不展的面容,他就觉得自己好心疼。
“皇上言重了,臣并没有此意。”天子脚下,筱辰煜很清楚,逆皇者的下场是什么。
虽然炎浩宇与他交心交知,可当触及到他的底线时,他要杀自己,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最近甘洛省瘟疫四起,你即刻带几名太医启程去支援。这是朕的手谕,你到达甘洛省后把它交给省府水元卫,他自会有安排。”从袖口里掏出一份锦帛,炎浩宇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似担忧,又似得意。
“臣领旨。”对于炎浩宇这招调兵遣将,筱辰煜心知肚明,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将自己贬出皇宫。
瘟疫固然可怕,但还不至于需要从皇宫调遣太医。
明升暗降,炎浩宇做得真够贴切。
当云雅莹知道筱辰煜被调往甘洛支援的时候,她也猜测到这是炎浩宇仗势欺人。
后宫的凤印依然还在柳太妃的手里,向来心高气傲的云太后知道后便不断唆使云雅莹去吹枕头风,希望柳太妃能够把凤印交到云雅莹手里。
心本就不在后宫的云雅莹自是没有听从她的命令。皇后,这个尊贵神圣的头衔对她来讲,是种束缚,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她处处抗拒,这令云太后羞愤不已,“雅莹,你别忘了你是皇后,于情于理,凤印都理应由你掌握,住在夕阳宫的柳如艳有什么资格享有这份盛誉?”软硬兼施,云太后的语气由最初的商量渐渐转变成了强逼。
“太后,雅莹心并不在皇宫,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入宫这么长时间,她多多少少都猜测得到,是云太后在背后棒打鸳鸯。
她立场比钢石还要坚定,云太后倏地发现,自己这步棋子似乎真的走错了。原以为,云雅莹当上皇后,就可以借她的手帮自己固然地位,现在才知道,自己苦心积虑的阴谋却间接促进了柳如艳的风光。
“雅莹,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你也得为云家想想啊。现在丽语烟身怀储君,你的后位岌岌可危啊。”她就不信,云雅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皇后这个宝座。
想当初,她可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才坐上这座瑰丽的凤椅。
“什么?丽语烟怀有身孕了?”云雅莹心头一骇,立即脱口而出。
呵呵,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以为云雅莹真的害怕丽语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云太后继续火上浇油,想要激发她的野心,“那个贱女人,每一次都这么幸运,雅莹,只要你肚子争气,你的地位永远都无人能撼得了。”
笑话!
要她与炎浩宇生儿育女,云雅莹宁死也不会屈服。想起新婚四天四夜的折磨,云雅莹对床第之欢仍心有余悸。
知子莫若母。
虽然炎浩宇与云太后的关系犹如水深火热,斗得不可开交。但,炎浩宇的身上,流淌的是她的血液,而不是柳太妃的。
血脉相连,心灵相犀。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炎浩宇暗中赐白绫一事因丽语烟的怀孕而沉入了谷底,因此,不知情的云雅莹便以为炎浩宇不追究她的责任,是因为她腹中怀有他的骨肉。
轻叹一口气,云雅莹冷嘲热讽地说着,“看来,皇上这顶绿帽子戴得可真够耀眼了。”浅浅一笑,好比一朵清纯的出水芙蓉,不染一丝尘埃。
她的一番话,听得云太后仿若置身于云层雾里,好半晌都没有领悟得透,她这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放肆,皇后果真够阴毒,竟敢在太后面前大放厥词,侮蔑丽妃的名节!”倏地,门外传来了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云雅莹都知道,这把威慑的声音是出自何人之口。
“是啊,皇后,这些关系到女人名节的话可不能乱说啊。”随炎浩宇前来的柳太妃也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