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稽。
事情还没查明原因就下令动用刑法虐待她们,那时,又不见他关心她。现在云雅莹自毁容颜他才心软。说白了,还不是以貌取人。
怔忡一秒,筱辰煜扼止所有的不满,淡淡地道,“皇后娘娘伤得并不轻,不过臣已开好了药粉让宫女侍奉她换药治疗,请皇上放心。”心冷到自毁容颜,能伤得不重吗?
“该死的狗奴才。”以为狱卒会顾虑到她的身份,作作样子而已。没想到,还真的下那么狠的手。
望着炎浩宇若现若浮的怒涛,筱辰煜明道暗讽地嘲喻着他的暴戾,“他们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被筱辰煜指桑骂槐,自知有错的炎浩宇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能够开声说话,云雅莹既喜又忧,喜的是,她终于不用再受哑巴之苦,忧的则是害怕自己会口误说漏嘴,会拖累筱辰煜受罚。
软榻暖被,好梦连连。
经过一晚的休养,云雅莹身上的鞭痕已然没有最初那么痛。心系柳太妃安危的她用过早膳歇息片刻便孤身前往夕阳宫探视柳太妃。
有缘千里来相聚。缘分,可遇不可求。
揣着担忧的心境,云雅莹刚来到夕阳宫门口便撞见了迎面走出来的筱辰煜。
“辰煜,母妃的病情怎么样了?”疾步迎上去,云雅莹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嘘!”她清甜舒畅的声音非旦没有滋润到筱辰煜的心窝,反而吓了他一跳,举目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宫奴在侧走动,筱辰煜煞然提高的心缓缓地松懈下来,“你又忘记了。”
自责地垂低头,云雅莹挥舞着手姿告诉他,以后不会再犯了。
满意地笑着点点头,筱辰煜温柔的声音幽幽腾起,“柳太妃身上的蝎毒已经全解了,我已吩咐曾嬷嬷亲自去熬药,你现在可以进寝宫看柳太妃,不过,皇上也还在。”突然,他内心有种霸道的情操在涌动。
他,不想让云雅莹单独与炎浩宇相处。
“那我晚点再来。”用仅有两人才能够听得到的音量,云雅莹抿嘴而道。
显然,云雅莹的回答令筱辰煜的喜悦之色更上一层楼,“你身上的伤还未好,要多休息,知道吗?”他的目光似水般柔软,又似阳光般灿烂,直暖她的心房。
笑着点点头,两人转身正准备离去,就在这电光石火间,炎浩宇洪亮铿锵的声音鬼魅地在身后响起,“皇后过来不是为了看望母妃吗?”看到云雅莹与筱辰煜亲密无间的关系,炎浩宇妒嫉万分。
好险啊!
幸好她刚刚说话压低了声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母妃不是还没有醒吗?”用唇语反问着他,云雅莹瞠着晶亮的水眸望着他。
被她这样一问,炎浩宇倒显得有点尴尬,正踌躇着该怎么留下她,身后忽然传来了候守太医的惊喜声,“皇上,太妃娘娘醒了!”
天助我也!
炎浩宇一听,心安理得地朝她道,“听,太医说母妃醒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令云雅莹兴奋不已,柳太妃醒了,她的冤情马上就可以洗清了。
没有想到柳太妃的求生意识这么强,筱辰煜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喜悦,快速敛起自豪,他声音细弱蚊吟地朝云雅莹道,“走,我们都去看看。”柳太妃醒了,他自是不能走了。
兴味盎然的两人揣着同样的目的紧随炎浩宇身后,一路人,两人默契地用眼神交流,似乎都在告诉彼此,这次,将会雨过天晴。
突然,一直前进的炎浩宇嘎然停下脚步,华丽转过身姿并一改往日的冷阴,含情脉脉地牵起她的手,那双深邃清澈的瞳仁写满了悔意。
身边的炎浩宇,恍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望着他那潭深远的眼光,云雅莹的心砰砰直跳。
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个缄默,云雅莹的心里如揣了只活跃的小鹿,跳得贼响。
费尽心机终把小手从炎浩宇的大掌里抽出来,云雅莹面容惆怅地偷瞄了瞄筱辰煜,当发现他的面容很沉重的时候,她的心竟有些窃喜。
他在意她,这就足够了。
三人揣着三种异常的心思井条有序地来到柳太妃的床边,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的柳太妃比往日消瘦了不少,苍白憔悴的面容更让云雅莹心疼如刀割。
倚跪在床头,云雅莹眼眶泛红地触摸着她苍白的面容,此刻,她有满腹的心事想要向她倾诉啊。
半眯着双眸,疲惫倦怠的柳太妃开腔的第一句话更让云雅莹感动到无法言语,“雅莹,你还好吗?毒蝎有没有咬伤你?”
她历尽劫难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是关心她安不会安全,这时,云雅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决堤而出的情绪,哽咽着哭喊道,“母妃,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听到云雅莹融合着哭腔的嗓音,炎浩宇眸光顿变,柔和的眼神倾刻间化为犀利灼热的银柱狠狠地投射向站在一边的筱辰煜。
感受到异常的锋芒在自己身上旋转,一心想要揪出凶手为云雅莹洗刷冤情的筱辰煜并没有刻意在这个问题上与炎浩宇纠结,在他欲暴的怒气下,筱辰煜抓紧时间询问着刚刚苏醒了柳太妃,“太妃娘娘,你知道是何人放的毒蝎吗?”
“秋茹是最有嫌疑的人,那天我到凤鸾宫找雅莹,恰巧撞见了秋茹神色慌张地从正殿走出来。”声音很弱很弱,但却很肯定。
“秋茹?是君昭仪的贴身婢女秋茹吗?”听说是君涵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