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占据在炎浩宇内心的只有云父手中的兵权。如果他在这个时刻心软,那么,这份神圣的兵权将会永远与他擦肩而过。
涌动的心潮,扰人心弦的雨声,时隐时现的闪电雷鸣,一切的一切,都让炎浩宇心烦意乱。
被雨水打湿的衣裳下,云雅莹饱满的曲线毕露无遗,如婴的肤质看在眼里,令人热血沸腾。
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近在眼前,炎浩宇的欲望恍然被挑起,明知云雅莹不会让他得偿所愿,他还是放手一搏,“云雅莹,要朕放过将军府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涨满欲火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量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姿。
听到有办法可以拯救将军府所有人的性命,救人心切的云雅莹俨然忽视了他灼热的眸光,迅捷地从冰冷的地面腾起身子,她奋然地道,“有什么办法?”
她迫切的心境让他略为得意一下,得瑟过后,他慢条斯理地冷吟道,“朕要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朕的身下,如果你能够做到,朕……。”余下的话还没诉尽,一个响亮的巴掌刮过,炎浩宇脸上霍地浮现五个醒目的红印。
“炎浩宇,你非旦残暴冷血,简直连禽兽都不如!”用身体满足他的欲望,云雅莹宁愿去死。
怒火中烧地摸着发热的俊脸,炎浩宇气得咬牙切齿,“云雅莹,你别后悔!”气急败坏地撂下这句狠话,炎浩宇不顾倾盆大雨,甩身离去。
透着雨丝,云雅莹鄙夷地望着炎浩宇远离的背影,心底最后的坚持化为无声的哀悼。
雨,一直下,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脑中不断地回荡着筱辰煜的音容笑貌,云雅莹不敢继续往下想,她相信筱辰煜绝对不会抛下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朝代。
边防重地离皇宫来回需要二天二夜,走捷径的话只需一天一夜,捷径虽短,但途中荆棘野草数不胜数,林中猛兽更是出没无常,稍有一小心,往往就会被山狼虎豹袭击,甚至是丢掉性命。
满腔的担忧,只能化为诚挚的祈祷。
把晕倒在地的侍卫拉下去,两名新来的侍卫将沉旧的木门徐徐关上,将云雅莹与外界完全隔绝断开。
天色越来越亮,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微微敛起了破堤而出的趋势。像失了魂魄的傀儡,浑身湿透冰冷如身处冰窖的云雅莹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嫩芽,心里只有一个愿望,筱辰煜一定要平安。
“小姐,你快起来啊。”不断地哀求着已麻木的她,云裳急得眼泪直流。
从卯时一直呆坐到辰时,云雅莹薄弱的身体比冰块还要冷,白得骇人的脸容更是令人不忍细看。
刚起床的小韵希一走出寝室,站在殿宇门口,眼亮的她被跌坐在大门处的云雅莹吓得不轻。不顾天空还飘着晶莹的雨珠,小韵希单手提着裙摆,一手遮着头顶小跑着奔向云雅莹。蹲下身子,她用胖乎乎的掌心不断地摩挲着云雅莹冰冻的脸颊,“娘亲,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一边说着,她一边努力地想要把她拉起来。
“小姐,看在希希需要你照顾的份上,你赶快起来啊。”再这样磨下去,云雅莹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如果将军府满门抄斩,那云雅莹肯定会生不如死。倘若没有任何动力牵引着她,恐怕她真的会撑不下去。
“云裳,我心里好痛苦,爹爹明明是被奸佞陷害,为什么皇上会是非不分,让奸臣为所欲为?”将军府上上下下,将近二百多条人命啊。
“小姐,之前那个侍卫不是说,筱太医已经去找麒王爷了吗?你要相信,他们会回来救将军的啊。”并不知道炎浩宇暗中布下天罗地网要对筱辰煜赶尽杀绝,云裳抹着泪水安慰着她。
无尽的担忧只能咽在肚子里,双眼红肿的云雅莹没有把真相告诉云裳。在她心底深处,她仍然幻想着炎浩宇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吓唬她而编织出来的谎言。
雨势渐渐散小了下来。在云裳和小韵希的搀扶下,浑身冰冷的云雅莹拐着发麻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回寝室换上干净的衣裳。
也许是麻木得太久,也许是伤痛到无法言喻。自进入寝室后,她一直缄默无语,只是瞠着幻散的眸子呆滞地望着窗外朦胧的天色,心里犹如千万匹骏马在奔腾般此起彼伏。
像忘却了时间在流逝,云雅莹呆若木鸡地缩抱着身子绻缱在简陋的榻上,盯着窗外的眸子早已失却了焦点。
年幼的小韵希根本不知道云雅莹在为什么伤痛着,目不斜视地瞧着云雅莹情不自禁流出的泪水,她鼻子一酸,哽咽着喉咙走到床边摇晃着她,“娘亲,你不要哭了,看着你哭,希希也要哭了。”胖嫩的小手,不断地揪着她的裙摆,小韵希眼眶刹时红了。
刚洗好云雅莹换下来的湿衣服,云裳一踏进来便被抑郁寡欢的气氛感染到了,眼泪登时不受控制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小姐,午时快到了,不知道麒王爷和筱太医赶回来了没有?”三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抱在一团,悲怆溢满了整个寝室。
不知何时,刚停不久的雨又卷风重来,厚密的雨点劈哩啪啦地敲打着宫檐,滴滴都似在为将军府的冤情哀号着。
朦胧的天际,乌云一片连着一片,黑压压的云层仿佛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无能为力的感觉有多痛苦,云雅莹这时深深地体验到了这四个字蕴含的重量。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