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侍卫手中的东西,炎浩麒脸色骇然巨变,云雅莹也愣得瞠目结舌,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宫殿中,何时存放着这样的东西。
相反,此时此刻,炎浩宇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待侍卫跑到面前,跪着呈上物证的时候,炎浩宇的脸上恍然大变,双目迸发出的怒火足以将云雅莹整个人焚烧殆尽,甚至不留任何点痕迹。
拿着手中刻有柳太妃生辰八字且插满银针的软木偶,炎浩宇几乎把针柄嵌镶入掌心,恨不把能够一掌将它捏碎,“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的声音瞬间加大,仿佛要将她的耳膜给贯穿。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宫殿里,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母妃的事情!”说罢,她真的举手朝天发誓。
云雅莹极度愕然,她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几天她一直呆在宫中,偶有出去回来也没听闻谁人来找过她,她根本想不到,究竟是谁潜了进来把东西放在这里陷害她。
“东西在你这里找到的,你不要再扮演无辜的角色了!”炎浩宇声威大震,抖得她连骨头都仿佛在颤抖,“来人,把皇后娘娘打入天牢,等候发落!”他话头一转,对着待命的侍卫吩咐道。
站在一旁的炎浩麒听到长兄无情的话语,压根就再也不奢望他会发发慈悲,对此事寻根究底,查出幕后凶手,还云雅莹一个清白。
他定了定心,耐人寻味地瞥了瞥一脸淡然的云雅莹,他把心一横,对着怒火中烧的炎浩宇说出压在心底的恳求,“臣认为此事必有猫腻,恳请皇上给时间予臣查清此事,还后宫一个安稳的环境!”
事实上,皇宫能安稳吗?
只要云雅莹还是皇后,她就必须得时刻警惕着身边的小人。
炎浩宇最看不得炎浩麒与云雅莹两人惜惜相息,如今,炎浩麒又毛遂自荐,心眼窄小的他怎会同意呢?
“物证于此,不就说明了真相吗?莫非皇弟想要借此让后宫不得安宁?”炎浩宇字字似针,扎得炎浩麒遍体鳞伤。
两位侍卫在炎浩宇的示意下已经押住了云雅莹的胳膊,炎浩宇大手一挥,侍卫拖着云雅莹正准备走,就在电光石火之间,门外闯进了一个慌里慌张的宫人,冲到炎浩宇面前一跪,颤声说,“奴才叩见皇上,柳太妃她,想,想见……!”他揶揄了半天,就是不敢把话挑明。
见到吞吞吐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炎浩麒最气不过,扬声一吼,“柳太妃想见谁,你不妨明说!”他怀疑,柳太妃是想见云雅莹,所以,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也要放手一搏。
这样的形势下,唯有柳太妃才能够拯救云雅莹于水深火热之中。
太监唯唯诺诺地瞧了瞧炎浩麒,又把胆怯的目光寄放在当今的君王炎浩宇身上,希望他能够开声给自己指引明道。
迎合上太监期待的目光,炎浩宇也惰懒的张开金口,“说吧,母妃想见谁?”
小太监原地瑟缩一秒,战战兢兢地垂头道,“柳太妃想见麒王爷,皇后……!”瞅见炎浩宇骤变的脸色,小太监越说越小声,最后恨不得能够像驼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堆里不用再感受着炎浩宇杀人的火焰,“柳,柳太妃还想见皇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小太监的灵机一变,不仅缓和了现场僵硬尴尬的气氛,也暂且把云雅莹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
纵使三人间有再多的不和与矛盾,但想到柳太妃的病情,三人一刻也不敢耽搁,并肩前往夕阳宫看望她。
夕阳宫
躺在软榻上的柳太妃意识有点模糊,嘴里在不停地在念叨着,“浩麒,雅莹……!”她的声音很轻微,可坐在床头侍候她的丽语烟仍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怪了!
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的柳太妃此刻记念的人怎么会是炎浩麒,而非炎浩宇呢?
还没待丽如语有时间思考,端着水盆进来的筱辰煜声音不愠不燥地道,“请丽妃娘娘挪挪步姿,臣要为太妃娘娘拭擦汗液!”
虽然把柳太妃抢救回来了,但她的意识还是很模糊,身体也是非常地虚弱,以至于现在睡梦中仍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考虑到太监有可能通知了炎浩宇,不想错过任何表现机会的丽语烟便装模做样地扮起贤妻善媳的角色,“筱太医折腾了一夜,想必也累了,这些小事就让本宫亲自来做吧”她边说,手也拿起盆边的毛巾放在水里浸泡。
急着要表现的丽语烟根本没有发现盆中的开水正冒着腾腾热气,她双手刚伸进水里便被烫得不顾身份当场尖叫了起来,好死不死,她被烫红的双手刚伸出水面一个趔趄便掀翻了整盆开水,刹时,放在床头旁边架子上的满盆开水就像从天而降的瀑布,瞬间如数泼向躺在病榻上的柳太妃。
麻烦大了!
盯见满盆的开水朝柳太妃历经沧桑的脸上扑去,筱辰煜的心神仿佛在那一秒钟被抽空了。
意识仅是停顿了一秒,就在开水即将与柳太妃亲吻的紧要关头,筱辰煜毫不犹豫地扑倒在柳太妃的身上,用自己宽大的背脊抵挡住倾巢而来的开水。
这样惊心动魄的局面,一丝不漏地印入了刚刚跨进宫门的三人眼中。
满盆开水淋在背上,当中的痛楚并非常人所能承受,害怕水会顺着湿透的衣衫渗落到柳太妃身上,筱辰煜忍受着灼心之痛,快速利落地挺起身。
他踉跄着步伐往后退了几步,早已被现状吓呆的丽语烟目瞪口呆地杵在一边,丝毫没有要搀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