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无意扫视到落在地上的软木偶上,小蕊恍然兴奋地大喊出声,“有了!”随后,她在丽语烟耳边呢喃了几句,不一会,丽语烟也露出了邪恶的笑意,还频频点头认可。
蹲下曼妙的身段,丽语烟轻拔了一根银针,语气幽幽地道,“不知道这些银针插入指甲间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针刺指甲!这种残忍的惩罚亏她想得出,站在她们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的云雅莹冷若冰霜地轻哼,“变态的人做变态的事!”
被骂变态,丽语烟的愤怒可想而知,不过,懂得收敛的她没有将情绪显于脸上,而是悠然自得地轻言低语,“看来,皇后娘娘甚是不喜欢这种方法,要不,我们换种方法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云雅莹也没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她现在的心态,也是唯一通行的心态。
一班人像是无视云雅莹的存在,各自异想天开地寻访折磨人的方法与手段。
突然,一阵悦耳的箫声仿若天簌之音悠悠地传入耳膜,教人心悦神怡。压抑已许的云雅莹在听到这阵轻柔的音符后,心里蓦然开朗起来。
不料,正是这股悠扬的曲调,将本就多灾多难的她推向更深,更坎坷的深渊。
被曲子蛊惑了心神的丽语烟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似的,恍然间发出难以预料的惊叹,“本宫想到更好玩,更刺激的惩罚方式了!”
莫非是廷杖?
波澜不惊的云雅莹被她的话一刺,心里默默地闪过一个念头。
还未待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清楚,丽语烟尖锐扰耳的声音随风响起,“小蕊,去削一些竹丝过来,本宫要一些削得又细又尖的硬竹!”
语落,向来得她心的小蕊马上奉命下去准备竹丝。
这回,云雅莹总算明白她要做什么的!用又细又尖的硬竹丝代替银针刺甲,这比银针还要残忍几百倍。
银针是种光滑的器物,而竹丝即使削得再细,它依然有凹凸不平的瑕疵,刺入指间,那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而被竹丝刺过的双手,更是不残也败。
想到丽语烟手段如此残暴,与炎浩宇不相上下,云雅莹露出一个冷笑,“物以类聚,此言真灵!”
知道自己即使要接受着什么样的惩罚,云雅莹并没有任何畏惧,如果不是因为炎浩宇临走时用云家人的生命来威胁她,她绝对不会甘愿被丽语烟惩罚!
多狠的人啊!
对于云雅莹来讲,炎浩宇绝对是她此生不能逃避的劫难,有他的地方,就有她的噩梦!
此时的丽语烟,俨然把云雅莹看成了瓮中之鳖,她不再介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得意忘形地认为,云雅莹还没有资格跟她斗!
家,家人,都是每一个人最为牵挂,最割舍不下的港湾,哪怕自己承受再多再大的苦,也希望家人能够平安无事,能够健康快乐!
而炎浩宇,却抓住了她最弱的心点,利用她最在乎的事情来要挟她!
虽然她的灵魂与云家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她毕竟是借住了云雅莹的身体才得以存活下去,所以,这份恩情,她不能不记,更不能不报!
凤鸾宫,是她的宫殿,就算她现在是‘犯人’,她也不想失却身份,思及自己的位置,云雅莹不再与她们硬碰硬,而是甩身进入寝宫。
得意自鸣的丽语烟面对云雅莹急速的转弯,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她认为,以云雅莹现在犯人的身份来讲,她根本无权自由走动。
抢在云雅莹面前堵住了踏入寝宫的必经之路,丽语烟声音嘲讽地道,“怎么?皇后娘娘莫不成要违背皇命,有意要逃避惩罚?”她步姿轻盈地绕着门口来回走动,一身桃红耀眼得直教云雅莹眼花缭乱。
“呦,善于耍手段的丽妃娘娘这回说话怎么这么呛耳呢?难不成是心虚怕你做的好事会暴光在世人面前吗?”刻意转移着她的话题,云雅莹也与她针锋相对,丝毫不畏惧她的阴险。
沉不住气的丽语烟一听,气得脸色陡然变了起来,她抡起纤掌准备刮向云雅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刻,云雅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在她用力前狠狠地刮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
啪!
伴随着巴掌声的陨落,丽语烟左右脸陆续浮现几根嫩红的指印,被刮得眼冒金星的丽语烟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云雅莹毫不客气地把她推至一边,然后自信昂扬地迈进了寝宫。
尾随丽语烟的一大班宫奴皆被云雅莹恍然爆发的强势给震得无法反应过来,直到云雅莹的身影尽然消失后,他们才从如梦如幻的场景中清醒过来,匆匆跑过去扶着脚步摇晃的丽语烟。
在众人的搀扶下,丽语烟跚蹒着步子跌跌撞撞坐到了椅子上喘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丽语烟气得直想杀人!
就在这时,削好了竹丝的小蕊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小包东西跑了进来,一瞧见丽语烟红肿的双脸,她惊得手指颤抖,一包竹丝散得到处都是,“丽妃娘娘,你的脸怎么啦?”音贝随着惊讶程度愈加愈重。
目光越过匐在脚边的小蕊,丽语烟双目灼放出骇人的光彩,紧握的双拳仿佛要将指甲掐入皮肉也不能泄恨,“云雅莹,我不会轻饶你的!”她刹然腾起身子,神色狠似魔鬼!
直到宫女拿来质地上好的绣绢替她蒙住涨红的双颊,丽语烟的情绪才缓缓地回升过来。
做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丽语烟向来过着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逍遥生活,如今,云雅莹却当着众多宫奴的面,狠狠地掌捆了她,这让她情面何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