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即使展逸尘有火眼金睛,他也不可能会知道,彩池底可以建立横通澳斯王朝的秘道。而且,此人必定了解当今天下各国领土的分域路线。
犹记得,那天在池边的时候,炎浩宇曾经跟她说过,他们小时候就去过那个地方了。然而,事过那么多年,炎浩宇都不知道池底的秘密。可想而知,这个奸细,必定是骨灰级的元老派。至于,那个秘室,单凭通往恒盛王朝陆面的那道小径,云雅莹就敢肯定,它是刚刚建好不久的。因为,那沿壁上的泥墙是崭新的。
该来的,总会要来!即使你有多不想去面对。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澳斯王朝的太子与使者按时抵达。正如柳太妃所说,中午设宴的时候,云雅莹等众贵妃皆受邀同行。
揣着瑟瑟不安的心情,云雅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祈祷澳斯太子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展逸尘。
越害怕,越诚惶。事实就越爱困扰你。
金碧辉煌、恢弘大气磅礴的德安殿内,一身白色朝服的展逸尘俊气沸腾,束在腰间那抹紫金色绣着蟒龙的腰带在一袭白色中傲放亮光,独占鳌头。那缕艳丽的色泽将一身白色的展逸尘衬得更加高贵,更加俊朗。满脸春风下,展逸尘那双如烈日般狂热的眸子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魄力,隐约中还透彻出澳斯王朝日益壮大的势力。
“孤参见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入乡随俗,更何况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前来进贡的人,并不是澳斯王朝中那个人人敬仰的太子。
同一时间,随从的使者也恭敬地下跪行礼。
呵。他之所以故意让父皇在信函中提及皇后,目的就是想测探测探炎浩宇到底会不会置疑他与云雅莹之间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他还挺沉得住气,并没有找云雅莹当面对质。这样也好,不知道云雅莹知道他是澳斯王朝的太子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当场捅破那个惊天秘密?还是震惊缄默烙守承诺?展逸尘非常期待与云雅莹见面,更期待她见到自己那刻的表情。
当然,他也不是有勇无谋只会纸上谈兵之人。他敢以澳斯王朝的未来去做赌注,他的心里就有自己的打算。
试问,谁会白痴到拿鸡蛋碰石头?谁会打没把握的战?
“无须多礼。”正襟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炎浩宇声音清朗地邀请他平身。
“谢皇上!”展逸尘声情并茂地道着谢,随后朝身边的使者使了一个眼色,会意的使者赶紧将用红布盖住的托盘举于头顶上方,展逸尘顺手一扯红布,里面就露出一只浑身透明欲要振翅高飞的仙鹤,“孤在此借仙鹤抒情表意,谨以此祝恒盛王朝欣欣向荣,繁华安康!”
光放在殿堂门口的金银珠宝就有八箱,而且布匹各种珍贵药材数量也不少,再加上这只‘充满’祝福的仙鹤,澳斯王朝的诚意可谓令人无从挑剔啊。
然而,这是虚情假意抑或是真心诚意,想必,炎浩宇与展逸尘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礼行了,贡品收了,午膳也是时候食用了。
退出朝堂后,炎浩宇和善地将展逸尘和使者及陪衬的官员带往早已布置好的宴堂。
一个前来上贡的太子,能受到这般尊待,的确不简单。可惜,迟了!望着满桌秀色可餐的佳肴,展逸尘在心里冷哼。
炎浩宇率先坐上首席之位,展逸尘等人依次而坐。就在这时,云雅莹带着丽语烟等几个妃级较高的嫔妃姗姗来迟。一踏入香气腾腾的宴堂,云雅莹无心眷恋那诱人美味的佳肴,当目光扫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她的心恍然颤抖起来。
真的是他!
那一刻,她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然而,在现实与理性双重的推涌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着应对。因为,他的眸子正传递着仁慈友好的信息,似乎在说,“我们又见面了。”
云雅莹的震惊,似乎在展逸尘的意料之中。但,她的震惊中却带着一股似乎早已磨砺过的镇定。
压下澎湃激昂的乱情,云雅莹昂首挺胸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展逸尘的目光却穷追不舍,这令一直在洞察他们的炎浩宇为之大怒。
那一刻,他真有拔剑挑起两国战争的冲动。
一个前来进贡的太子,居然敢无视他的存在觊觎他的皇后。炎浩宇的怒气几乎欲要喷射而出。如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宁,炎浩宇定会让云雅莹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
悠然自得腾起傲拔的身子,“孤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如世人传说中那般高贵脱俗,雍容华丽!”剔透中瞳仁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展逸尘侃侃而夸。
他和善的眼神里,云雅莹看得出,他对自己是无任何恶意的,“免礼,请坐!”
压着滚滚涌动的怒气,炎浩宇横眉冷观展逸尘一副欲把云雅莹夸上天的音容笑貌,袭上心头的,却又是另一番酸涩的滋味。
眼前的云雅莹,一身金灿灿的宫装,头上插着璀璨夺目的银簪玉翠,风姿各异,却又井然有序。精致恰到好处的淡妆将她棱角分明的小脸衬托得更有气质,仿佛一朵刚刚冲水而出的粉莲。
细细观之,螓首黛眉,巧笑倩兮,贝齿香舌,细腰纤韧,肤如凝胭,美目华光流转,身形如绿柳轻盈,风姿如幽兰高雅。
她的美,淡而不俗,艳而不妖。这样一个超然脱俗的女子,试问谁人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