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轩不知怎的,此时瞧他拽酷的样,心里竟觉反感。猛地,他上前扔掉他口里的烟,“龙非特,马上给我说清楚,你把冰朵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身子是湿的,为什么他会哭?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好惊讶,他竟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每一句都是关于她的,还气急败坏。
听到他鞭炮似的急问声,陆子浩和龙非特都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显然,他方才的直呼其名和那如此不顾及兄弟情意的言语出乎了意料。
注意到他俩的表情,金轩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想说声抱歉,可心中的某个因素,又让他没能说出,脸上表情也依旧是纠结的气恼。
过了许久,龙非特站起了身,看一眼金轩,面无表情地转身,“你没有资格问这些。”他的声音,冷。
金轩脸一抽,气恼地直视他后背,“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张贴他的禁食告示的是谁?”龙非特背影一顿,“给他吃眉药的,又是谁?”
“我……”金轩突然说不出话了,往日对她的坏,猛地在脑海里翻云覆雨地出现。他有些幽忧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就知他会无言以对,龙非特冷然地扬扬唇,大步地朝别墅内走进。
他俩的每一句对话,以及对话时的声与色,陆子浩都听在耳里,看在心里。他不参言,但总是气定神闲的俊颜毋庸置疑的阴沉了些、迷惑了些……
冰朵冷清回到寝室,抱着冰凉的身体直直进了浴室。
她有了种忐忑习惯,看着大镜子里的那个粉裙长发的女人,忧伤地笑。“冰朵,冰小朵,告诉我,你是女人还是男人……”无奈地喃喃自语,伸出玉手缓缓抚上镜中人的长发,以及那已经看不见的喉结和那微微有了些征兆的胸部。忽地,她看着她的胸,很庆幸地扬起红唇……还好,他们的眼睛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微有了些变化的胸部。
柔柔摘下假发,幽忧褪去粉裙,她对镜苦涩一笑。身转,闭目,头扬,抱着冰凉的身子感受淋浴蓬头下的热流,“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吗?哥哥……你在哪……”
这不是个平凡的夜吧?为何扬起了头,却看不见灿烂的星光,只有那孤单的月影藏在树阴下……
龙非特双手插兜地站在阳台上,深邃的俊目没有目的地看着夜里远远近近的风景。
月影也是害怕孤单的,藏在树下的影子也缩了缩。
微微的,起风了,他大感吃惊的觉得冷。低头看看,才知自己身上的湿衣还没换,抬起腕表一看,眉心紧了紧。原来他竟在阳台上空站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内,居然没有吸半只烟。
是忘了吗?是戒了吗?是没有必要吗?他搞不懂了,静默地转身回到大卧,换下湿衣抱上那只纯黑色的土狗,拌着似有似无的懊恼孩子气地对它说话,“你是狗还是猪?是狗吧,我看你就是只狗,纯的,纯狗……”幽幽的,脑海有又有了她的模样,“你……不是怪物……”
偌大的卧室,别致的豪华,就连屋里的光线都是丝绸般柔和,角角落落也都是金色的富贵韵味。
金轩倒躺在床上,有损形象地摆出大字型,眼神空洞而烦乱的盯着顶上的水晶灯。“呃……”他忽地闷哼一声,猛地翻身下床,拿起床头的一个古董,想也不想地朝那如他般炫耀夺目的水晶灯暴躁砸去……
‘哐’,一声巨大脆响,灯碎了,满地渣滓心浮气躁的旋转开来。
听到响声,管家带着下人担忧闯进,“少爷,你……”
“我有允许你们进来吗?”金轩看看他亲自砸下的杰作,抬头冰冻三尺地喝说,“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近来,我喜欢砸。”
“……”管家什么也不敢说了,望望满地的危险残渣,带着下人忧心退出门。
窗外,依稀可见明月的薄光,窗内,或能感知素净心田。
屋里的光,是橘红色的,暖暖的,一直亮着。
陆子浩从暖色里渐渐移步走出,慢慢的,他走近了窗边,好象带着不可预告的心事,想着什么,忆着什么……
他想起了她在舞台上的惊艳,想起了她的一颦一笑,想起了她挂泪时的楚楚模样……为什么脑海里都是她,为什么所想所忆的事情都有她的影子?
他不解地摇摇头,希望自己清醒点,理智点,镇静点。可头摇了,脑子里还是她,甚至想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某些话语也一下涌现而出,让他的心即彷徨又困惑……
“我是女人。”
“陆子浩……帮我……救我……我是女人……”
这是她吃了眉药后的话,他清晰的记得,她当时的妩媚和妖娆。“你真是女人吗?”他幽忧猜疑,转身拿起电话,“把今年获得知识竞赛秀第一名的视频找出来,把一、三班冰朵的所以试卷找出来,明天我要看到。”正声吩咐完,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走出门,“朴管家,把那次在荒草丛里找到的那瓶药给我。”
这夜,注定是失眠的一夜。心还有着幽幽心事,怎可入睡。
cc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床沿,头发还是湿湿的,可他却没有心思擦拭。眼睛轻眨,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柜上的摄影机上。想到什么,渴望着什么,他幽忧起身,拿起了摄影机摁下键……
屏幕上,是他的脸,还有她的脸,以及方威一行人雀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