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了?会不会有事?”金轩站在医师身后,此时此刻,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吧总是焦心地问着医师。“快告诉我,他会不会……”
“金少爷你放心吧。”年老的高级医师都快被他问烦了,忙收起助听器向他保证,“他很好,只是经过短暂缺氧,和较大的体力消耗,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而已。”
“是吗?”还是不放心,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苍白人儿,好看的眉毛忧忧蹙起,“那他为什么还在昏迷之中?”
“轩,他不是昏迷,他是在睡觉。”说话的,是站在床尾的龙非特。没什么表情地看看熟睡般的她,轻转过身,小声走到了阳台外,吹起凉丝丝的轻风。
陆子浩也在旁,目送医师离开后,不露痕迹地看着床上的人,像是在想着什么。沉默数秒,他对着金轩淡然地扬起唇,低声道:“那只是个一星期的赌约,可别假戏真做。”
“什么?”他的话让金轩有些一头雾水,担忧神色瞬间分散许多,“我会吗?”
“会不会,谁也不知道。”陆子浩随意笑说,也转身走向阳台,独留金轩一人在房。
龙非特轻依在栏杆上,在风中点燃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悠然吐出的一口口烟,轻风一吹,美丽烟雾立即他面前烂漫消散开来。
陆子浩到了阳台,站到他身旁,闻着烟雾的味道疑惑轻问,“在想什么?”
“在想吸一支烟需要多久时间。”他很干脆地随口回答,眼神却漫不经心地看着飘渺消散的烟云。
“呵。”陆子浩轻轻笑,“你应该想戒掉一支烟需要多少时间。”
“都是烟,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的,两者意义甚远。”
他的话有玄机,有深意。龙非特深深吸上一口,沉默不语地看着远处。
“他醒来,第一个要感谢的人会是你的。”陆子浩自然而然的说起她。“若慢一秒,就没救了。”
“棋子要死,怎么也得下完一盘棋。我还等着看轩裸奔呢。”说得理所当然,吸完一支烟转身折回屋,“轩,快把他弄走,这可是我的床。”语气不怎么好。
“特,小声点。”金轩的神色微泛责备,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嘴边,“嘘!他还没醒呢。”
龙非特懊恼蹙起浓眉,音色依旧我行我素,“他死不了的,那么在意干嘛?要让他睡就抱到你那去。”
“呃!”金轩露出一个败给他的神色,提醒道:“特,是你亲自把他抱到自己床上的,不是我。”
“我才……”瞬间噎住,回想起抱着他急奔回房的情景,轮廓分明的唇无言以对地闭了上。
床上的冰朵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睛,或许是在他方才的疾言厉色中悄然醒了过来吧。趁他们安静的片刻,她突然竭力地撑起身,“我马上走。”虚弱而有力地说着,揎开被子快速下床。
她声音一出,站在床旁的两个男人都怔了怔,像是并不欢迎她的醒来。
见她要走,金轩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细语柔说:“去我那里,我把我的床让给你睡。”
好一个舍己为人,可惜冰朵一点也不领情。冷冷摔开他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不用了,你们舒适的大床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睡吧,我没那个福分。”言落,偷偷瞥一眼龙非特冷漠的脸,逃也似地跑出门。
“呃……”金轩气恼了,胸口闷闷地看着她逃走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不愿意就不愿意嘛,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阳台外的陆子浩也进了屋,瞥着那道她跑出的门,语气平静地说:“看来情况并不好,需要废点神,下点真功夫了。”
不用怀疑,他这话是说给金轩听的,因为金轩漂亮的脸上百年难遇地阴了几分。
冰朵回去休息了一个晚上,身体多少恢复了过来。
第二天,她也去了教室。至上次金轩来教室找她后,所有的同学,包括老师对她的态度都是加倍和气的。再加上昨天晚上,上擂台帮助cc的英雄举动,一下子增加了不少人气,更加没人去骚扰她了,她也能风平浪静、安安心心的度过每一秒。
‘叮叮……’上课铃响了,冰朵习惯性地看看旁边的空座位,脑海闪过他昨晚在擂台上的情景,心中掠过一丝该有的担心。毕竟他昨晚伤得不轻……
“嗨!”思绪还在飘悠,头顶突然传来某人亲切热情的招呼声。扬头一看,对上一双蓝宝石般绚目的眼,心咯噔的疑惑跳跳,“cc……你……”她想说,你今天是不是来早了。
cc冲着她柔和地笑,脸上虽然有些青肿,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之色。嘴角有温度地扬扬,启唇轻说一句曾经说过的话,“你坐了我的位置。”
“啊?”冰朵愣了愣,忙左右环顾一下才有理有据地扬起头,“我今天没有坐错位置,这是我的位置。”确定说着,起身指着靠窗的空位,“你的位置是这里。”
“不,那是你的位置。”cc摇着头笑说,弯身拿出她的书包放到靠窗的书桌上,把自己的书包强行塞到她的书桌里,“坐在靠窗位置容易着凉,从今天起,我坐你的这个位置。”不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拉开她坐上她刚坐热的椅子上,安然自得地翻阅起书籍。
“……”他这些奇怪的言行举止让她木知木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坐在自己坐过的椅子上的屁股,木讷说:“你坐了我刚坐过的位置。”
“怎么?”cc抬头看她一眼,愉悦翻着书,不在意地问:“难道你有痔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