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以为韩辰是妥协了,随即露出得意的神色,总算是讨回了一点面子。
孰料,韩辰却突然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妇人趾高气昂的抖了抖肩。
“让我拔掉你儿子嘴里所有的牙,他才能咬我的女儿。”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眉眼带笑,却半点不像说笑。
小男孩一听说他要拔自己的牙,反射性的伸出另一只完好的肥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墨蓝色的眸子里充满的惊恐。
妇人下意识的抱紧了小男孩,有些戒备的看向韩辰:“你敢!”
他似笑非笑:“看你的样子怕是初来乍到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韩辰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信口开河,妇人有些犹豫的看向幼师,似乎是想要询问什么,但见幼师苦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韩辰的势力。
小男孩惊惧的说:“妈妈我不咬她了,我要我的牙。”他的手仍然不敢放开自己的嘴巴,生怕一拿开牙齿就会没了。
妇人觉得很没面子,于是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她老公过来一趟,她老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扳回一局。
云香见她还不死心,心下焦虑了起来,这样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如果让别人知道韩笑笑的爸爸这么凶狠,那还有谁敢跟韩笑笑做朋友啊?她对这父女俩的脾气感到头疼。
小男孩的父亲本以为自己的老婆很厉害,因为以前发生这种事都是他老婆一手解决了,于是他也就没跟过来凑热闹,但是现在一听说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了,立刻飙车赶了过来,一进办公室的大门就开始咒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居然敢欺负我老婆孩子?”
妇人一见自己老公出现,眸子里燃起了希望之火,喜形于色的迎了上去:“老公!你可来了,就是他们,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还说要拔掉你儿子的牙!”
“岂有此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他身为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这样欺负,肯定觉得很失面子,气得直跺脚。
韩辰转身面向他:“不知道这位先生想要什么交代呢?”他语气冰冷,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云香知道他是生气了,以他的性子,哪里有这耐性留在这里跟别人斗嘴?
男人一见韩辰的脸,顿时就惊呆了,态度陡然转变,显得有些谦恭:“原来是韩总裁!真是不好意思!多有失礼了。”
“既然你认识我,我也不想跟你们兜圈子,你儿子居然敢骂我女儿是野种,若不是看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他,可是你的太太却争争不休,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这个人曾经跟韩氏合作过,他也没什么具体印象了。
男人似乎对他的狠辣也有所耳闻,面色顿时就惶惑不安,狠下心来,扬手便扇了儿子一个耳光,怒叱:“你个混蛋!谁教你骂人的?”
小男孩顿时委屈的大哭了起来,长这么大,他都是被父母惯上了天,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动他一下?可是今天却不分青红皂白下这么狠的手,他泪水汹涌,万分委屈的嚎啕大哭:“他们说……没有吧拔的小孩就是野种,她没有吧拔,她就是野种!”
“你还说!”扬手又要打下去,幸亏妇人躲得及时,这才让儿子幸免于难。
小男孩吓得一抖一抖的缩在妇人怀里,哭声也被呛住了,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打嗝。
妇人一边晃了晃身子哄着儿子,一边嗔怪的看向自己老公一眼:“你干什么?下手这么狠?”
男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指了指小男孩:“你听见没有?他居然骂人家的孩子是野种,难道不该打吗?”
妇人自知理亏,看自己老公的表现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惹不起的,于是也不再僵持,歉疚的冲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代我儿子跟你们赔不是了,希望你们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韩辰哪里肯就此罢休,他向来好强,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别人若是对他坏一分,他便十分奉还,于是说:“代替?你的诚意叫人质疑,正如你所说,无论什么样的补偿都无法抹杀曾经的伤害,看在我跟你先生曾经合作过的份上,我也不想过分为难你们,让你儿子亲自给我女儿道歉,并且自己承认一次自己是野种,这事,我便可以不跟你们计较。”
这种方式太侮辱人了,云香不想韩辰树敌,小声劝道:“辰,算了,大家还是息事宁人吧。”
他却不理,态度决绝,五年前,他没能保护过自己的女儿,五年后,他要把女儿曾经受过的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男人心里很愤然,藏在衣袖底下的拳头都握得指关节泛白,这是奇耻大辱,不过谁让他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反复思量后,有些无力的开口:“听见没有,快照叔叔的话去做。”
“狗屁叔叔!”小男孩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这事一种侮辱,说什么也不肯照做。
“你……”男人气得差点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妇人急忙把孩子护在怀里。
韩辰讥诮的嘲讽:“怎么?当初骂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快?轮到自己就受不了了?”
男人知道韩辰这人出奇的暴戾,脾气坏得头顶,不敢再耗下去,立刻命令他的儿子:“你今天不照叔叔的话去做,我就把你送去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