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青一扬手熄了微弱烛光,站在床前轻轻脱掉衣衫,轻手轻脚爬上床去。
“小青,你……你怎么了?”柳如眉头一次发现,小青单纯得有些可怕呀。
还未及头脑更加清醒,一个带了些温凉的身体已经掀开被子,直接履在自己身上。
难道,小青这厮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眉姐姐,”小青地唇在她耳畔吐气,有些麻有些痒,“方才我已经把那册都看完了,今夜我们来实践一下好不好?”
“啊?”柳如眉不及反映,什么,忽然想起若干年前的那个温馨如画的生日,想起那个火烧无忧峰半边天空的晚上,她的生日曾经,是她的忌日的,好在他回来了,好在他没有忘了来生之约……心里一暖,小青长大了真好。
“小青,你确定那些,你都能做得来么?”柳如眉想了想,终轻声道。
“眉姐姐境至归元自然没问题了,小青我……”小青顿了顿,“嗯,我可是蛇妖所化呀。”
再数次之后,浑身漫溢的情潮缓缓退去,只留下情事之后慵懒清爽的余韵。
“小青,你果然是蛇妖啊……”柳如眉不由叹息道。
仿佛知道小妖女邪恶的想法,小青又无害地轻笑几声,一翻身压住了温软的散发了浓郁梅香的身体,低低道:“怪不得小青如此喜欢你这妖精,连我也喜欢你了呢。”
“你——你是西华琳,”柳如眉惊醒了一半道,“你不是喜欢男人么?”
“错了,”西华琳伸出修指轻轻按住她的樱唇道,“现在我发现,我喜欢你们两个,不如,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啊——”柳如眉尚未及出声,已经被他一个挺身贯穿到底,身下原是一片水泽,不由颤声道,“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呀——”
“我和小青,你还能分得清么?”西华琳道,“或许,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剩下的那一半,由我来与你完成吧。”
天边已经泛白,室内却热情如火。
柳如眉苦着脸坐在椅子上,身子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却又心虚地看到暗香和江楼时时扫过来的眼眸。
终于忍不道:“你们,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话未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眉儿——”月夜江楼低叹道,“我们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好了,以后只要你叫停——”
“可是,昨晚上眉姐姐从来都没有叫停呀,我觉得她很喜欢呢。”小青无辜地耸耸肩道,“昨晚我们只研究了一半,眉姐姐,下一半我们——”
“闭嘴!”几声怒吼同时响起,小青脸色一白,看着几双吃人一般地眼睛,识相地呼话闭嘴,想起昨夜的愉悦,脸上却又毫不掩饰地泛起满足的笑意。
那表情就跟亲口告诉别人,昨夜我们很合拍很愉快无异,甚至更让人刺眼。
天哪,你快让我昏过去吧,小青啊小青,你想把我害死么?柳如眉腹诽连连,却又拿这个单纯到可怕的少男人无可奈何,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城府太深,才故意装成这样子呀?
室内正一片气氛尴尬,突然有人禀告。
“主子——”清风急急立在院门前,却不敢贸然闯入,“雪鹰公子又在门前大闹,说是要——要见眉主子!他说——他说——”
“啰嗦什么,要说快说——”暗香本来已经一肚子气不顺,不由斥责道。
“他说既然小青都可以嫁给公主,为什么他不可以?他还说——他说要是公主不答应,他就天天来跪求!”清风的声音好像满带着同情,暗香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退了下去。
“慢着,”柳如眉柳眉微蹙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话未说完却让雪夜寒江打断道:“若依着他每日跪求就可以,那无忧山庄前不是要跪满人了?”
“你——”柳如眉瞪他一眼,气得粉面通红,但看他一脸的愤慨不由又笑出声道,“原来天下第一庄主是靠喝醋长大的呀,怪不得如此强悍!”
可惜这句话虽然幽默,只赢得清风的附和,四个男人都一脸的不爽,只有小青怯怯道:“其实雪鹰真的很爱——”
话未说完被八道眼剑切割破碎,再发不出一个字来。
柳如眉长叹一声道:“对雪鹰我确实只有姐弟之谊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想勉强自己害了别人。清风,你告诉他,暗香有暗香阁、江楼有望江楼、寒江和墨痕有猎魔山庄,小青给了我灵蛇珠,我本来最喜欢它那对能飞上高空的翅膀,可是现在他却没了,他还有什么可给我?若不闯出一番天地,再跪也是没用的。我不喜欢没志气的男人!将我的原话说给他听,他自然不会再来了!”
“眉姐姐说的不对,灵蛇珠就算是我给你的,可是带给你更多的却是痛苦。你不要用这种借口拒绝雪鹰,他会很伤心的!”小青不由急道。
“伤得狠了,他才舍得离开!”柳如眉笑得有些勉强。
“眉儿,若你真的喜欢——我们——”月夜江楼低低道。
“问世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梅墨痕亦柔声道,“小眉,雪鹰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你忍心让它再经历一次生死么?”
“我有要求他为我去死么?”柳如眉冷冷道,“我有要求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我去做什么么?我一直当雪鹰是弟弟是朋友,为什么因为他爱我,我就要勉强自己将亲情变成爱情?爱从来都未必是对等。一个人独占着你们的爱,我已经很愧疚了,可至少我知道自己是喜欢的,是爱着的。可是我的心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对谁都用爱去回报!你们不觉得自己更奇怪么?你们若真心爱我,怎么可能会帮着自己的情敌说话?放手也是爱你们没有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