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财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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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价格与泡沫(1)

【案例分析:郁金香泡沫】

17世纪是荷兰的世纪。150万人口、领土面积相当于两个半北京市的弹丸小国成为全球的经济中心,世界贸易的霸主,世界性的马车夫! 1611年,比纽约证券交易所早近300年的世界上首个股票交易所—阿姆斯特丹交易所诞生;世界第一家股份公司—垄断全球贸易额一半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第一个现代银行—阿姆斯特丹银行;第一个信用体系—现代被奉为金融体系精神。与发达的金融体系对应,17世纪的荷兰,无人不赌,无所不赌;政治、战争、天灾人祸都可以导致阿姆斯特丹市场上某种商品的短缺或积压,这恰恰就是机会。大量赌徒开始根据市场上的供求信息买进卖出。谷物、黄金、鲱鱼、丝织品、陶瓷、香料等凡是市场上出现的商品,荷兰人都可以通过市场供求关系这个晴雨表,来买空卖空,大肆投机,赚取大量利润。

郁金香泡沫: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第一起重大投机狂潮是由一种小小的植物引发的。这段投机事件是荷兰由世界头号帝国走向衰落而被载入史册的,它也是迄今为止商品交易中极为罕见的一例。经济学上的特有名词“郁金香现象”便由此而出!17世纪的荷兰是投机者的温床。人们的赌博和投机欲望是如此的强烈,美丽迷人而又稀有的郁金香难免不成为他们猎取的对象,机敏的投机商人开始大量囤积郁金香球茎以待价格上涨。在舆论的鼓吹之下,人们对郁金香的仰慕之情越来越浓,最后对其表现出一种病态的仰慕与热忱,以致拥有和种植这种花卉逐渐成为享有极高声誉的象征。人们开始竞相效仿,疯狂地抢购郁金香球茎。起初,球茎商人只是大量囤积以期价格上涨抛出,随着投机行为的发展,一大批投机者趁机大炒郁金香。一时间,郁金香迅速膨胀为虚幻的价值符号,令千万人为之疯狂。

郁金香常受到一种“花叶病”的非致命病毒的侵袭,使花瓣产生了一些色彩对比非常鲜明的彩色条或“火焰”,荷兰人极其珍视这些被称之为“稀奇古怪”的受感染的球茎。公众一致的鉴别标准就成为:“一个球茎越古怪其价格就越高!”“花叶病”促使人们更疯狂的投机。郁金香价格暴涨,价格越高,交易者越多。1636年,一种叫“Switser”的郁金香球茎价格在一个月里上涨了485%!大批投机商操纵着郁金香市场的行情,他们趁价格下跌时建仓,大量囤积,转手就能获取暴利。许多人转眼之间就成了巨富。一切就像财富神话,诱惑着人们涌向郁金香交易场所。那种情形,犹如猫闻到了鱼腥。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郁金香热会永远持续下去。无论是高贵的王公贵族,还是一般的市民、农民、艺人、海员、脚夫、仆人,甚至于烟囱清扫工和洗衣老妇都纷纷投身于郁金香热。此时连最愚钝迟缓的人都加入进来,体味一夜之间暴富的喜悦。所有的人都将他们的资产转换成现金投资与郁金香市场,房屋与土地以近乎废弃的价格出售,或抵押在郁金香市场。所有的活动在郁金香市场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人们坚信:世界财富将汇集于荷兰,贫穷将从荷兰领土消失。事实上,全欧洲人也为这样的疯狂所感染,各国的投机商纷纷涌集荷兰,金钱从四面八方滚滚流入荷兰。加入了这一投机狂潮,不但郁金香价格在持续上扬,生活必需品价格在外来资金的刺激下也随之上扬。荷兰成了财富的海洋。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郁金香总涨幅高达5900%!荷兰在它最鼎盛的时期,以它最便利的交通条件、最全面的汇兑服务、最低的利率水平尚且不能吸引如此庞大的资金,一株株小小的郁金香球茎竟能使荷兰备受世人的青睐。

所有的投机狂热行为有着一样的规律,价格的上扬促使众多的投机者介入,长时间的居高不下又促使众多的投机者谨慎行事。此时,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市场的崩溃。引发郁金香球茎大恐慌归结为一起偶然的事件。一位年轻的外国水手,不知道荷兰郁金香投机狂潮。水手因工作得到船主的奖赏,离船时他顺手拿了一朵名为“永远的奥古斯都”的郁金香球茎,它是船主花了3000个金币(约合现在3万到5万美元)从阿姆斯特丹交易所买来的。当船主发现郁金香丢失时,却发现水手正满足地就着熏鲱鱼将球茎吞下肚去。水手对郁金香球茎的价值一无所知,他认为球茎如同洋葱一样,应该作为鲱鱼的佐料一块儿吃。价值几千金币的球茎在一个陌生人眼里竟如同洋葱,是水手疯了,还是荷兰人太不理智了,法官难以判断。然而,就是这个偶然的事件仿佛一枚重型炸弹,引起阿姆斯特丹交易所的恐慌。谨慎的投机者开始反思这种奇怪的现象,反思的结果无不例外地对郁金香球茎的价值产生了根本性的怀疑。极少数人觉得事情不妙,开始贱价卖出球茎,一些敏感的人立即开始效仿,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卷入恐慌性抛售浪潮,暴风雨终于来临了。一时间,郁金香成了烫手的热山芋,无人再敢接手。郁金香球茎的价格宛如断崖上滑落的枯枝,一泻千里,暴跌不止。荷兰发出声明,认为郁金香球茎价格无理由下跌,让市民停止抛售,并试图以合同价格的10%来了结所有合约,但这些努力毫无用处。一星期后,一根郁金香的价格几乎分文不值——售价只不过是一只普通洋葱头的售价。千万人为之悲泣。一夜之间多少人成为不名分文的穷光蛋,富有的商人变成了乞丐,一些大贵族也陷入了无法挽救的破产境地。

郁金香投机狂潮的荷兰为自己的狂热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荷兰经济的繁荣仅是昙花一现,从此走向衰落。郁金香球茎大的恐慌给荷兰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使之陷入了长期经济萧条。17世纪后半期,荷兰的地位受到英国有力的挑战,欧洲繁荣的中心随即移向英吉利海峡彼岸。郁金香依然是郁金香,荷兰却从世界头号帝国的宝座上跌落下来,从此一蹶不振。“郁金香现象”成了经济活动特别是投资市场上投机造成的价格暴涨暴跌的代名词,永远载入世界经济发展史。郁金香本无过,是人之过,人性的贪婪和恐惧在此一览无余。抹掉笼罩在身上的那层历史阴影之后,郁金香依然美丽,飘香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