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曼丽的一席攻击,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加理直气壮。如果有旁人在场的话,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神经病。但是在燕大名气极大的东方怡,面对这种荒谬的指责,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因为,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都知道,在她这个姐姐面前,辩解什么的,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跟我说下那个冷心然的情况?她也是燕大的?”
东方曼丽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然后从随身拿着的小包里掏出女式香烟点起来夹在手上,嚣张的态度像是对待自己的奴隶一样。
东方怡却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在篮球赛上看到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是我们学校大一新生,今年好像还不满十八的样子,是新生里的风云人物。她的身世一般,但是做了很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我第一次看到她和沐辰少爷在一起,是在学校的篮球赛上。当时,寒哥哥在追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有男朋友,当时,沐辰少爷就出现了。”
随着东方怡的讲述,东方曼丽一张脸扭曲得越发厉害,手上的烟都被她直接掐断了:“这个贱人!”
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后,就用种警告的眼神看着东方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解决掉。你现在是什么学生会副主席吧,既然这样,要让一个新生退学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作弊,斗殴,包养什么的,办法多的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就是要让她立刻从燕京消失。”
东方怡咬紧嘴唇,面对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还是努力为自己寻找着机会:“她在学习里有关系,开除的话,只怕没那么容易。”
“啪!”
又是一巴掌扇来,东方曼丽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个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那你还会什么?别忘了,你吃我们家穿我们家,是我们爸妈把你养大的,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的话,那你就去自生自灭吧!”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让东方怡的脸瞬间惨白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所有人都围着东方曼丽献殷勤,看着自家的妈妈不停地讨好心情不好的东方曼丽让她多吃点东西,而对于自己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却熟视无睹,这些本就该早已习惯的事情,每次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阵阵地痛。
闻人寒在听到居然半夜有人来访的时候,是吃了一惊。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这得是有多重要的事才会这样啊。等看到那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娇小身影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寒哥哥……”
听到脚步声,东方怡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站在楼梯口得人,软软地叫了声。
这一抬头,闻人寒就注意到东方怡那绝美的小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这种人为的红肿更加明显。
快步从楼上走下,让一旁的女佣先去准备干净的衣服,看着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东方怡,闻人寒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硬是说不出办点话来。他记忆中的东方怡,总是安安静静的,像个高贵的小公主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被拥护者爱护着。但是现在,这个狼狈得像离家小孩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巴掌小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刺眼,如果不是还有理智的弦绷着,只怕会忍不住去伸手触摸了:“小怡,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东方怡仰着楚楚可怜的小脸:“寒哥哥,我今晚在你这里住好不好?”
晚饭的时候,本来她以为被众人漠视已经是最难过的事了,但是没想到,世界上的事情永远只有更而没有最。当爸爸责问她做了什么事让姐姐不高兴赶紧给姐姐道歉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连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妈妈,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强硬,硬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包容着那个心情不好的人,没有人相信,其实,所有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只是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发生得太多次了,多到她都有些麻木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她的寒哥哥。
“你一个人过来的?”
见东方怡只是睁着双清透的眼睛不说话,闻人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
东方怡沉默地点头,藏在阴影中的小脸,带着股掩饰不住的悲痛和绝望。
感受到她身上的忧伤,闻人寒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人轻轻地拥进怀里,爱怜地摸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没事了,如果不想回家就住我这里好了。不过得先去洗澡换下衣服,要是再穿这个的话,你会感冒的。”
东方怡还是沉默着,只是在听到自己可以留在这里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但是,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温暖,一直紧握着的小手终于松开了些,然后紧紧抓住了闻人寒的衣服。
闻人寒只觉得胸前的衣服开始变得温热,然后湿润,但是他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漆黑的眼睛里,酝酿着不悦的暴风雨。
在东方怡去洗澡换衣服的空当,闻人寒还是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因为家世的关系,从很小开始他就频繁跟那些世家子弟接触。东方家,就是其中之一。对于东方家的情况,他并不是很了解,里面唯一能让他稍微留点心的,就是东方怡。他只知道,饶是东方怡这样在外人看来厉害到不行的女孩,在东方家这一辈中却不是最优秀的。她上面,还有个叫东方曼丽的姐姐,那个人,才是东方家真正的公主。但是,对于这姐妹俩的关系问题,他是一点都不清楚,也完全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