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然,忠勇伯家的嫡出大小姐,永宁伯的外孙女,安王殿下的小姨子,真真正正的名门贵女,容貌甜美,画艺出众……咯咯,真是没想到呢……”
见慧安笑得愉悦,瞧着自己的眼中皆是戏谑和调侃,说话的模样竟似在阐述一件实事,完全没有恶意,许嫣然越发心里没底,禁不住蹙眉问道:“你没想到什么?你到底笑的什么!”
她的口气颇有些气急败坏,话一出口便后悔不及地咬了咬下嘴唇。
见她如此,慧安却越发显得自在,眨巴了两下眼睛,缓声道:“我笑是因为实在没有想到有一****沈慧安竟也会被许小姐这样的名门淑女嫉妒呢……”
“你胡说!”许嫣然闻言登时大怒,小脸涨得通红,抬手指着慧安,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慧安见这小丫头这么不经激,不由地便又笑了起来,挑着眉道:“哦?不是吗?那请问出身高贵,容貌出众,颇具才名,气质又比我沈慧安高雅的多的许小姐方才为何要针对我呢?”
许嫣然根本没想到慧安会将话挑的这么明白,如今又觉她的话中满含了讽刺意味,偏她羞恼之下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小脸便青红交加的起来。
她平日被捧惯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窘迫的事,如今被逼问的哑口无言,又羞又怒之下便急红了眼眶,一双眼眸偏死死盯着慧安。
慧安见她如此,忙也一脸诧异地道:“呀,许小姐你怎么哭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文思存见慧安犹如逗弄个小孩一般戏弄许嫣然,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教舍中本就极为安静,他一声笑真真是雪上加霜,登时便令许嫣然泪珠儿刷的一下纷纷滚落。见慧安看过来,文思存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清了声喉咙,笑着道。
“好了,依我看许小姐定是太过关心我们国子监在此次比试中的成绩,这才会说错了话,绝非是针对沈妹妹的。许小姐其实无需担忧,沈妹妹虽不精通琴棋书画,但是骑射却是一等一的好,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呢。只怕这次五艺比试骑射一项我们国子监是赢定了的。”
“二哥哥说的没错,安娘一定会为国子监赢得骑射一项的,我相信安娘。”文景心也适时笑着起身,行至慧安跟前拉了她的手。
“沈小姐的骑射我是甘拜下风的,相信有沈小姐参比,骑射一项当是不成问题。”
这次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杨知郑家的公子杨铭瑄,他和水轻灵乃是姨表兄妹。秋儿两个在裳音楼救了水夫人和水轻灵,杨铭瑄现在帮着她说话倒也不奇怪,慧安不由冲他投了个感激的眼神。
有这几人帮慧安说话,立时形势大转,众人纷纷附和,而原先开口讥讽慧安的那几人见许嫣然都受了挫更是再不敢多说一句,皆装起哑巴来。
瞧着这般情景,慧安心里却有些忐忑,原先就算她输了骑射比试倒也没什么,如今这般三日后骑射艺比她是万万输不得了。
众人又讨论了一阵,慧安见话题已经绕开,便和文景心一道归了坐。文景心见许嫣然用通红的眼睛瞪慧安,不由蹙了眉,道。
“原先只觉她有些锋芒太露,如今才知竟是个蠢的。”
慧安闻言瞧了许嫣然一眼,叹了一口气,神色苦涩未置一词。
许嫣然锋芒太露也罢,蠢也罢,总归有忠勇伯府在,她便能继续如此下去,比之多少人来她是何等的幸福。
前世的她有母亲的宠爱,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倒羡慕许嫣然,也但愿她能永远如此。
慧安想的一点都没错,刘博士送走柳院士几人很快便回到了教舍,唤了慧安和文思存出去,将两人带到了国子监祭酒柳院士的彝伦堂。
慧安进屋便见厅堂正中已经立了三名学子,慧安只认得其中一人,便是穿粉红长褙子,带着凤头镶宝石珠串步摇正和柳院士说着话的永宁侯府小姐聂霜霜。
除了聂霜霜,另外还有一名身形娇小玲珑的女子,瞧着也就十岁出头,头发有些发黄梳着两个圆髻,穿戴皆显素净。想来便是参加此次比试的另一名女子程敏瑜了。
而那正站在棋艺原博士身边,正比划着什么长相颇为阳刚的笔挺青年,应该便是右翼前锋营统领白丘家的公子白御临。
听到身后动静,屋中众人皆瞧了过来,文思存快步上前行了礼,慧安也忙加快脚步冲柳院士,二位司业及各院博士一一问好。
行了礼,柳院士便笑着道:“三日后便是我们和太学之间的较量,这几年我们国子监频频输给太学,但并不能说明太学生便就强过国子生。本院士一直以为我们国子生的优势在于才艺方面,如今有机会和太学生较量五艺,本院士希望你们能代表我们国子监取得胜利。本院士的和各位博士的意思是,五项比试,我们国子监起码要拿下四项才能彰显国子生的才学,显示出国子监的真水平来。”
慧安闻言,不由暗道柳院士真是胃口大,说的好像人家太学生都是不学无术的脓包一般。
不过想想这些年国子监和太学一直都在较量学问,虽依在京城的名望人气、学子的身份尊贵来国子监要远远压上太学一筹,但是太学在学问上却每每压国子监一头,而天下读书人论起大辉官学来亦是首推太学。
如今要比五艺,国子生却极有可能胜过太学生的。这也难怪国子监的院士博士们都卯足了劲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