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闻言面色一红,却也没推辞,满脸娇羞的接了那方子。她算是前世也活了双十年岁了,如今又嫁了一心爱慕着的人,心中对孩子却也是极渴望的。
慧安和童氏又说了一阵话,童氏这才道:“你什么都好,舅母也便放心了,明儿你们回府,舅母也搬回去铜锣巷了。”
慧安闻言一愣,沈大童在翰林院任职,那年沈峰一家进京便在铜锣巷置办了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这一年来因是童氏为慧安出嫁的事操持这才一直住在凤阳侯府中,慧安却没想着她这么急着回去,自是免不了真心挽留一番,童氏却道。
“你也知道,你二哥哥这次回来舅母是打定主意要给他订下亲事的,还有你四哥哥八月要参加乡试,他是个皮猴,没人盯着总是贪玩。如今虽是有你大哥哥教导着,你嫂子照看着,但他们两口子到底都不得闲,我搬回去盯着也能放心。”
沈大童氏庶吉士出身,如今沈么童要参加乡试自免不了要叫沈大童多提点指教,却是不能叫他也搬到凤阳侯府来的,慧安闻言便也不再多劝,又问起沈童的婚事来。
“舅母可有看中的人家?”
童氏便笑着点头,道:“倒是看中了三家,你也帮舅母参详参详。一是翰林院侍讲学士王大人家的三小姐,一是礼部郎中窦家的大小姐,再来就是太医院院判卢大人家的大姑娘,都是嫡出,舅母挑来挑去,也都见过人了。那王三姑娘和窦大姑娘今年都是刚刚及笄,若是议了亲,明年指定就能嫁过来,那卢姑娘模样虽说好,但年纪却小了点,才十三,舅母还是中意前两家。”
童氏说的三个小姐,慧安倒是见过两个,王三小姐和卢大小姐,都是瞧着极温婉的。只这三家的门楣可都不高啊,慧安想了想便道:“舅母瞧着好二哥哥不喜欢也不成啊,不若来日我下个帖子,请些夫人小姐到我府上作耍,到时候叫二哥哥在暗处瞧上两眼?”
童氏闻言目光一亮,接着便拍着手笑了,忙道:“这主意好,只是得赶紧的。”
慧安便笑着点头,道:“就借着这回皇上封赏的由头,我回去就选个日子下帖子,舅母就放心吧,跑不了您的儿媳妇。”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童氏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叫丫头们在花厅摆了饭,慧安陪着童氏用了膳又说了一会子话才回了榕梨院。虽是仅仅离开了两日可再瞧榕梨院慧安却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来,屋中的摆设虽还是原先的样子,但帐幔床单被褥却也统统换成了大红色,慧安因折腾了一日早就累了,舒舒服服地洗了下便依在床上翻起书来,没翻两页却是困的不行,也不等关元鹤便先躺下了。
关元鹤回来,听闻慧安已经躺下,挥退了丫头便轻手轻脚地进了里屋。屋中已燃起了羊角灯,慧安神情安详地躺着,身上只压了张薄被,盖在腋窝下,露出微开的单衣。
她的双手放在薄被外,互握着压在胸前,睡姿极为老实,一张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柔和,闭着眼睛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温婉娴雅。
关元鹤盘腿坐在床上瞧了一阵,只觉怎么都看不够一般,见慧安秀气的鼻子随着呼吸一张一瓮,异常可爱,不觉就伸出手抚了两下,被那微凉而丝滑的肌肤吸引着就伏下了头,在慧安鼻尖落下一吻,接着他的唇便辗转到了那柔软的唇瓣上。
慧安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搅醒,脑袋有片刻的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直到嘴巴被他吸允的微疼,这才轻轻挣扎了下,可关元鹤嘴里一股浓重的酒气登时便冲进了唇齿间,慧安不舒服地动了动,关元鹤的唇舌却有些野蛮了起来,似是对她的不满极度不喜。
慧安无语,只能回应着他,他低笑了两声,包想着身下的女子属于他,注定要陪伴着他,携手一生,他的心便柔软成了一团,泛起层层波纹来,不由将手环住慧安的腰将她搂紧,又狠狠吻了她两口,这才放过她,将头埋在慧安的脖颈处,哑声道:“不准嫌弃爷!”
慧安闻言便挑了挑唇,将压在他胸口的两臂抽出来抚上他的背,轻声道:“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关元鹤心道沈家五个男人灌他一个,偏还不能拒着,平生还真没做过比这更亏本的事,吃的怎能不多?可如今抱着慧安柔软香甜的身子,他却不觉扬了扬唇角,咬着她的耳垂道:“嗯,我乐意。”
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冲的慧安头脑发沉,不由就推了推他,道:“我去叫丫头给你备水。”
关元鹤被她连番推开,就有些心郁,放在慧安腰间的手拧了一块嫩肉便是一绞,慧安痛呼,他却笑着抬了头,点了点慧安的小鼻子,道:“小没良心的,一会儿再收拾你!我自去吧,你躺着。”
他言罢又咬了她因惊呼而微张的唇瓣两口,这才起身大步出去,慧安瞧着他的背影不觉摇头笑了笑。
只她睡了一会精神已是好的多了,又被关元鹤搅醒,一时半会也没了睡意。听净房那边传来水声,关元鹤不唤她便也羞于过去伺候,便坐起身来往里移了移,在腰后放了个大引枕又捧起书看了起来。
“慧安,这是什么?”
慧安正看的认真,却突然听到屋中响起关元鹤极惊诧的声音,语调有些古怪,慧安纳闷地瞧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出了净房,穿着一套雪白的单衣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子正一脸亮光地盯着她。
慧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红木盒子上,接着才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唰的一下便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