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和春儿见慧安带出来这么个妖妖娆娆,生恐别人不知她身份般的丫鬟出来,不由皆沉了脸,春儿倒还好,秋儿已按捺不住跑到了慧安身边嚼起耳根来。
“姑娘,你瞧她那妖精样儿。夫人这摆明就是寻姑娘麻烦,姑娘为何非要受这份气,爷指定心疼姑娘,带回去个这货色,爷指定也不会高兴。”
慧安闻言瞪了秋儿一眼,春儿便将她拉了开去,低声劝着。慧安这才瞧了眼那采珊,又冷挑唇角转过了头。
待到了棋风院,方嬷嬷迎上来瞧见采珊,面色也是一变,慧安和方嬷嬷对视一眼,这才招手叫采珊过来,笑着问道:“多大了?”
采珊忙道:“回少奶奶,奴婢十四。”
慧安便道:“不错,以后你就改名叫暖裘,这是我的乳母方嬷嬷,你跟着她下去安置吧。今儿便到前头伺候着,等我准备好这就给你开脸。”
采珊闻言面上一喜,忙福了福身,软声软语地应了是,跟着方嬷嬷去了,慧安瞧了眼在厢房探头探脑往这边瞧的绿蕊一眼,这才进了屋。
片刻方嬷嬷回来,慧安已换了件石榴红薄缎素衣,又净了面,一身清爽地坐在外间吃茶。
方嬷嬷进来,她抬了抬眸子,笑道:“都安置妥当了?”
方嬷嬷便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她还真敢这么甩姑娘的脸,这才将进门不出十日,就塞进来这么个人给姑娘添堵,也不怕传出去遭人笑话。”
慧安闻言便道:“她只怕也没想着我会接下,再来咱们府里到底不一样,爷他没有小妾通房,而且再一个月他不就该往边疆去了,我又不能跟着,便是安置个小妾通房,传出去虽说不太好听,但到底说的过去。再说了,这欺负儿媳,总归比叫人说她这个继母见不得爷子嗣繁茂要好听些吧。而且,咱大辉也没明文规定新妇刚入门就不能纳妾的。”
方嬷嬷又叹了一声,慧安便起了身,笑道:“乳娘别担心,这院子里越热闹才越是好呢,今儿就叫那暖裘到前头伺候着,我倒是要瞧瞧,她们还能乱成何样,她们不闹我便也闹不成,不是?”
方嬷嬷闻言点头,慧安已出了屋又往书房去了,关元鹤见她进来,便问道。
“什么事?”
慧安只扬眉笑笑,嘻嘻地道:“好事,爷一会子回院就知道了。”
言罢在书案边儿站住,关元鹤见她新换了衣裳,石榴红绣嫩黄折枝玉兰在前襟和腰背上,配着玫瑰红的素缎细折儿长裙,显得腰肢盈盈一握,胸挺臀翘,不觉便一把将她拽进了怀中。
探手细细摸着她胸前绣着的玉兰花瓣,在她耳边低声道:“之前你在南方,我在北边,我那书房的门前便长着一颗玉兰花树,每到三月花开一树,在寒风中招展,朵朵向上,削玉万片,晶莹夺目,我便常瞧着那花想起你来……”
慧安听他语气中带着缠绵,不由软下身子往他怀中窝了窝,红着脸抬手拦上他的腰,将脸贴在关元鹤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轻声道“你又哄我,玉兰花在北方那么寒的天怎么生长的了……”
她的身子柔软下来,关元鹤便舒服地叹了一声,笑道:“恩,所以说那颗花树似专门生长在那里叫我想你一般。”
慧安不想他还能说出这么动听的话来,不由失声而笑,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问道:“你想我什么……”
关元鹤便搂紧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时常想这两年见不到你,也不知出落成了什么样儿,听说女子十四五时正是长开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像那玉兰花一般,丽质天成,洁白高雅……”
慧安被他说得面颊羞红,心中甜滋滋,晕乎乎的,便听他又喃喃地道:“有时便想着解开衣裳,那肌肤是不是和那花瓣一般如云如雪,莹洁如玉,清透丝滑……那香气定然也好闻的紧……慧安,想的心都疼了……”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慧安便不安地动了动,坐着的屁股下便触到一个硬物,慧安一僵,关元鹤却哼了一声,那火热的吻便落向了她的脖颈,手也往里探去。
亲了两下,这才有些艰难地抬头,瞧着一脸轻红,艳色无边的慧安,他的手轻轻抚过她冰滑的肌肤,笑道:“我的慧安……原来比花还美,还好,还要叫人心疼……”
慧安被他挑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心里又飘乎乎的就是起不来,又想着他那两年到底遵守着承诺,没有随便放纵自己,慧安便有些感激有些心疼,就由着他胡闹起来,也由着他动作越来越放肆火热起来。
两人在书房腻歪了一晌午,到底顾念着礼教,不好意思白日宣淫,待摆饭才磨磨蹭蹭地回了院。关元鹤自还不用慧安亲自伺候,慧安坐下瞧了眼屋中的几个穿红戴绿的丫鬟,笑着执起了箸,红鸾照旧上前伺候着慧安,可那绿蕊和暖裘并两个二等丫头却是不甘,争抢着去伺候关元鹤。
一会子你推她一下,一会子她撞你一下,慧安冷眼旁观,依旧自顾吃的开心,关元鹤却黑了脸,只瞧着慧安眸中带着戏谑和慧黠,这才没恼起来。
暖裘好不容易挤开绿蕊,将盛好的汤送上,扭着腰,只差没将胸整个推到关元鹤的眼皮子底下。关元鹤闻着股脂粉香气,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人,终究是忍不下去,利目扫了暖裘一眼。
他本就成年一张冰脸,先前连慧安都有些怕他,更何况如今分明生着气,整个人都发出一个暴虐之气来,直吓得那暖裘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边儿上,绿蕊几个也不推挤了,也吓得面色一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都跟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