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中华传统美德百字经·毅:毅力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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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3)

年轻时候的齐白石就特别喜爱篆刻,但他总是对自己的篆刻技术不满意。一次,他向一位老篆刻师虚心求教,老篆刻师对他说:“你去挑一担础石回家,要刻了磨,磨了刻,等到这一担石头都变成了泥浆,那时你的印就刻好了。”于是,齐白石就按照老篆刻师的意思做了。他挑了一担础石来,一边刻,一边磨,一边拿古代篆刻艺术品来对照琢磨,就这样一直夜以继日地刻着。刻了磨平,磨平了再刻,手上不知起了多少个血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础石越来越少,而地上淤积的泥浆却越来越厚。最后,一担础石终于统统都“化石为泥”了。这坚硬的础石不仅磨砺了齐白石的意志,而且使他的篆刻技术在磨练中不断长进。他刻的印雄健、洗练、独树一帜。渐渐地,他的篆刻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27岁那年,齐白石的人生出现了重大转折。1889年春节的一天,书画家胡沁园给齐白石出了个画题,让他画一张横批。看了齐白石的作品,胡沁园十分惊喜,随即收齐白石为徒。他教齐白石读唐宋诗,并引导他看小说。齐白石非常珍惜这些机会,常常读到深夜。经过几个月的苦读,齐白石背熟了《唐诗三百首》,还研读了不少古人诗文,浏览了许多古典名著。这些根底使齐白石作的诗别具一格,具有唐风宋骨的韵味。

胡沁园从“立意”、“用笔”等基本功入手教授齐白石,还把自己珍藏的古今名画借给他观摩。齐白石眼界大开,他揣摩“八大山人”的作品,临摹、领会其用笔之妙,吸取百家之长,绘画技艺突飞猛进,不足一年就掌握了山、水、人、物、花、鸟的基本画法和技巧。在老师的言传身教下,他苦练书法和刻印。短短几年时间,齐白石在绘画、篆刻、吟诗、书法、装裱等方面都取得了惊人的进步,成为名满天下的书画家。

现在,说起齐白石的创作,照很多人的理解,轻松得宛如儿戏。对于艺术,齐白石的确以一个孩子对游戏的热诚去加以体悟。看他的画,大刀阔斧的几笔,就能传神地表现一个事物。有人说,他画上的荷叶,是用屁股墩蘸上墨,再一下坐到纸上而来的,但是,真功夫并非是在一朝一夕修成的,要从满是尘土的地里创造一个万物精神的菩提世界,并不仅仅是有天分、有童趣就可以的。齐白石在自己的诗中说:“苦把流光换画禅,功夫深处渐天然。”

在70多年的艺术生涯中,齐白石差不多每天都要作画,“不教一日闲过”,所谓“笔如农器忙,砚田牛未歇”。27岁以后,只有两次害病、一次遭父母之丧才搁过笔。1956年后,齐白石的体力、精力明显衰退,把笔作画,有时甚至连“白石”二字的写法都忘记了,但他仍然不歇笔。

1920年至1929年间,齐白石在他的“衰年变法”中,以惊人的毅力作画一万多幅,刻印三千多方。“狐腋非一皮能温,鸡蹠必数千而饱矣”(刘勰),时下很多人做艺术,讲究“顿悟”和“信手拈来”,在创作之前大摆旁人看不明白的“招魂阵”,等着艺术的精魂附体之时一挥而就;或思考刚稍有了点眉目,便开始大兴创作之事,真是自欺欺人的愚蠢行为。

齐白石的绘画功力在从不懈怠的努力下,达到了高峰。1946年,他复出画坛后,得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殊遇:南京派飞机接他去开画展,蒋介石接见,于右任设宴款待。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请他到中南海吃饭;周恩来亲自嘘寒问暖;中央美院请他当名誉教授;全国美协选他当主席;1953年,被文化部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1955年,世界和平理事会授予他国际和平奖;1963年被列为世界文化名人。

◎故事感悟

既然石头都可以磨成泥浆,学习及艺术上的困难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呢?毅力可以转化为神奇的力量,帮助我们到达成功的彼岸,让奋斗的人生绽放出芬芳的花朵!而毅力来自于一个人乐观的心态,不管顺境、逆境,乐观积极地对待,总会有意外的收获。

◎史海撷英

最重要的友人

1919年,齐白石举家迁往北京,在那里卖画治印为生。此时他结识了一生之中也许是最重要的一位友人——陈师曾。他们的关系后来被人概括为“没有陈师曾就没有齐白石,没有齐白石也就没有陈师曾”。陈师曾在当时绘画界新思潮汹涌澎湃时仍坚定地拥护传统,曾著《文人画的价值》一书。然而正是这位貌似古板的陈夫子多次鼓励和指引白石翁,支持他以十年工夫进行“衰年变法”,从此他的大写意花鸟方始元气淋漓,呈现出为世人所熟知的面貌。

◎文苑拾萃

《题借山图》

齐白石

吟声不断出帘栊,斯世犹能有此翁。

画里贫居足夸耀,屋前犹有旧邻松。

张大千面壁敦煌数年

◎要在文化上有成绩,则非韧不可。——鲁迅

张大千(1899—1983),四川内江人,祖籍广东省番禺。著名的艺术家。

张大千是我国近代书画诗文俱绝的一代艺术大师。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正当人们认为中国画已穷途末路之时,张大千在海外异军突起。他根据自己长期的艺术实践,兼摄世界美术之长,创造了影响深远的大泼墨、大泼彩技法,不仅为中国画的表现开辟了新的道路,而且显示出他在驾驭笔、墨、色、水、纸方面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张大千的画被徐悲鸿誉为“五百年来第一人”;他的书法,潇洒流畅、遒劲挺拔、别具一格,是卓越的书法家;他的诗文,直追盛唐隆宋,清雄豪宕、恬适醇美、韵味无穷。黄苗子先生回忆说:“大千题跋不起稿,也不大改的,常常信手写来,令人拍案叫绝。”有人评价说:“国画家能够上承古代美术遗产,兼摄世界美术之长,使国画的技艺、境界向上延伸一步,到今天只有张大千。”

张大千毕生献身于艺术事业,为发扬光大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做出了卓著的贡献,被誉为“当今最负盛名的国画大师”。

敦煌莫高窟是一座灿烂的东方艺术宝库,汉唐鼎盛时期,莫高窟有洞窟千余个。风刀雪剑、沙湮土埋的自然破坏不说,仅就大规模的人为破坏就有数次之多,使敦煌艺术经历了无数的劫难。而敦煌的最大损失,还是壁画经卷塑像被外人盗窃损伤。在现存的490个洞窟中,最早的为北魏年间所建。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如礼堂,小的仅能容纳一人。窟内精美的佛像、菩萨、飞天、舞乐伎等工笔壁画和彩塑异彩纷呈、令人目眩。它们都是魏唐以来历代画师的丹青真迹。石窟所有壁画如以平均2米高度排列起来,将有2500米长;彩塑排列起来,有1500米长,可谓世界上最长的画廊和最大的美术馆。

1931年3月,张大千第一次踏上赴敦煌的征途。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张大千终于来到了莫高窟。在莫高窟附近的一个破庙里住下后,他便带领帮工和随行的士兵清理积沙,修路开道,开始对石窟进行记录和编号。经过5个月的艰苦工作,他们总共为309个洞窟编了号。由于生活用品准备不足,人少力薄,以及画布和颜料等画具临摹效果不佳,张大千一行不得不于年底返回兰州,筹集人马,补充物品,以作长期打算。1942年3月,张大千率子张心智以及差厨等一行9人,从西宁包租一辆卡车,第二次来到敦煌。

临摹敦煌壁画的工作是十分艰巨的,为了加快进度和保证质量,张大千在朋友的担保下,获得青海主管特准,亲往塔尔寺以每月50块大洋雇到此前认识的五位喇嘛画师。他们专为大千磨制颜料、缝制画布、烧制木炭条。为使临画色彩亮丽且历久不变,并能使所临壁画恢复如初,张大千所使用的颜料多为石青、石绿、朱砂等矿物质,这些珍贵的颜料来自西藏,每斤价格在40至50两银子之间,而且每种都在100斤以上。颜料经精工细磨后才能使用。张大千所用画布大到数丈,喇嘛画师拼接缝制画布更是拿手绝活,往往是天衣无缝,不露痕迹。画布需抹上胶水,填平布孔,再打磨七次,方能下笔。

洞窟内光线暗淡,有时他们用一块镜子将日光反射入窟内进行临摹。但多数时间是一手秉烛或提灯,一手握笔,有时手持电筒反复观看多次,才能画上一笔。洞窟里空气滞闷,呆上半天,人就觉得头昏脑涨。深而大的石窟更是阴冷潮湿,夏天要穿棉衣,冬天则滴水成冰,无法工作。在高大的洞窟里临摹,还必须搭梯而上。碰到藻井或离地面很近的壁画,只能仰面或侧身而卧临摹,上下反复,时卧时起,不久就使人汗流浃背。

临摹的程序一般是先由助手们把透明的蜡纸覆盖在壁画上,照影勾摹,再将勾摹好的画稿用复写方法拓于打磨好、绷在画框上的白布上,然后经弟子或喇嘛上色,由张大千用墨勾描出线条并最后定稿,才算完工。

临摹不是简单的模仿,应该说,临摹也是一门学问。敦煌壁画是历经千年的艺术精品。从时代特点看,上至魏晋,下迄宋元,代有千秋。特别是隋唐以来的人像,形神兼备,光彩照人,实为罕见的艺术精品。张大千认为:“人物画到了盛唐,可以说已到达了至精至美的完美境界。”为了形容壁画之美,他曾风趣地说:“有不少女体菩萨,虽然明知是壁画,但仍然可以使你怦然心动。”

地处荒漠中的莫高窟,生活环境十分艰苦。这里缺水无菜,没有柴烧,饮用水要到几千米外的地方挑取。张大千抱着苦僧修炼的决心,每日早晨入洞,直至夕阳西下。取暖做饭用柴也要由20余峰骆驼到200里以外的地方,每次往返七八天运来。特别是缺少新鲜蔬菜,这对于讲究美食的张大千来说,可算是吃尽苦头了。而且,这一带兵匪不分,还常有凶悍的异族人窜来骚扰劫杀,使人胆战心惊。好在有地方军常年派兵守护,才免除匪患。

1943年5月,张大千告别了莫高窟,伴随着驼铃声向榆林窟进发。榆林窟,俗称“万佛峡”,位于安西县城南约200华里处,它与莫高窟、西千佛洞和水峡口小千佛洞都是独立的石窟群。由于它们的壁画和雕塑的时代特点与艺术风格很相近,同属一个体系,所以统称为“敦煌石窟艺术”。

张大千曾数次前往榆林窟观摩、考察。虽然榆林窟的壁画在数量上远不能与莫高窟相比,但其艺术水平完全可与莫高窟媲美。如第17窟的盛唐壁画,其技艺之高,保存之完好如新,为莫高窟所未有。还有一幅西夏《水月观音像》,张大千更是反复欣赏,赞叹不已。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工作,张大千一行在榆林窟共临摹壁画十余幅,包括西夏的《水月观音像》、唐代的《吉祥天女》、《大势至菩萨》以及《供养人》等。其中一幅《卢舍那佛》成为张大千榆林窟之行的得意之作,从而为大千的敦煌之行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临摹工作耗时费工,工程量巨大。从1941年3月赴敦煌到1943年6月中旬离开榆林窟,10月回到成都,在两年多的艰苦岁月中,张大千以常人所没有的勇气和毅力,凭着为艺术事业献身的坚定信念,风餐露宿,呕心沥血,为敦煌艺术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他是国内专业画家中临摹敦煌壁画的第一人,是敦煌学研究的先驱者和带路人。张大千说过,“画画儿没秘诀,一是要有耐性;二是要有悟性。”很多人或许不缺悟性,而尤缺耐性,大都忍受不了“十年磨一剑”和“临池三年”,小有名气就耐不住寂寞。在国人都不知道敦煌时,张大千在寥无人烟的洞窟前的小泥屋一住就是三年,经他的呼吁,才有留法画家常书鸿的镇守,以及随后的敦煌成为显学。

◎故事感悟

所谓绝艺,几乎都出自于把一生心力灌注在艺术上的精神与毅力。张大千在敦煌洞窟里毫无懈怠地临摹,正是这种精神之体现吧!

◎史海撷英

张大千创立大风堂画派

大风堂画派简称“大千画派”,是中国综合性绘画流派之一,由张善子、张大千昆仲共同创建。

在20世纪20年代,张善子、张大千在上海西门路西成里“大风堂”开堂收徒,传道授艺,所有弟子皆被称为“大风堂门人”。大风堂画派是一个有别于“长安画派”、“海上画派”、“京津画派”等,且唯一不以某个具体区域划分和命名的画派;它是一个延续、开放、包容性极强的中国画中的综合性画派,不管是山水、花鸟、人物画种,还是工笔、写意、泼墨、泼彩等画法,大风堂画派的画风都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景象,是一支生生不息、代代传承的中国画画派。

◎文苑拾萃

《画说》节选

张大千

一个成功的画家,画的技能已达到画境,也就没有固定画法能够拘束他,限制他。所谓“俯拾万物”,“从新所欲”。画得熟练了,何必墨守成规呢?但初学的人,仍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为是。古人画人物,多数以渔樵耕读为对象,这是象征士大夫归隐后的清高生活,不是以这四种为谋生道路,后人不知此意,画得愁眉苦脸,大有靠此为生,孜孜为利的样子,全无精神寄托之意,岂不可笑!梅兰菊竹,各有身份,代表与者受者的风骨性格,又是花卉画法的祖宗,想不到现在竟成了陈言滥套!

对戏剧艺术的执著追求

◎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