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西装破烂不堪,浑身血迹斑斑,国正邦的眼前一片血红,脸上也沾满鲜血,
他勉强能看见模糊事物,那副残破的身体没有一块完好的所在,走起路时摇摇晃
晃,就像喝醉酒似的,连条直线都走不好,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见到了那副狼狈的模样,叶大叔摇头叹息,往国正邦的面前走去。
国正邦步履蹒跚地走着,一个不小心,他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模糊中好像有一
双脚,出声问:「是谁……」
叶大叔没有回答,连停下脚步都没有,狠心地从国正邦身旁走过,离开了那间学
校。
「到底是谁?」眼睛过度充血的国正邦目前处于半盲状态,他一手紧握封印,力
道之大,甚至虎口都被金属锐利的边缘割伤,来到操场中央,他大喊:「我带回
『封印』了,要怎么救你们?」
一阵微风吹过,回答他的是虫鸣、叶语、大自然的轻语呢喃。
「喂!说话啊!」国正邦又叫了一次,他完全看不见面前两个泛着朦胧光晕的人
形。
◎真是拚命得让人感动!◎
两人交换眼神,仍是没有回答,变成点点光芒散去,像极了夏日里的萤火虫。
他们不需要回答,因为有人会代劳。
「喂……」国正邦又大喊。
「他们跟你无亲无故,为什么要这样……甚至连命都不要了。」安琪拉的声音响
起,语气哽咽,出现在国正邦耳边。
国正邦的头四处转动,他好像看见,又不敢确定,只知道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安琪拉?」
「是的,是我,看你伤成这样。」安琪拉的手略为颤抖,往国正邦的脸颊伸去,
那动作温柔得似乎怕弄痛对方。
当微凉的手指碰触到的那一刻,国正邦别过脸去,道:「妳为什么要杀他们?」
国正邦的无情瞬间伤害了安琪拉的心,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上滚滚滑下,在
地面破碎成无数细小水珠,她说:「我救不了他们,你也是,与其长痛倒不如短
痛。」
「可是他们是人,有父母的,就算是牲畜好了,但我们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
妳到底把人命当成了什么啊?」平日油嘴滑舌的国正邦露出了难得严肃的表情,
他甚至把安琪拉轻轻推开,那双眼睛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仍是左顾右盼,拚命
地寻找,直嚷:「你们在哪?我把封印带回来了。」
「你口中的叶大叔已来过了,他让大地之父、大地之母暂时能够安息。」安琪拉
说完,又见国正邦的伤势严重至此,虽不足以致命,可是多处肌肉撕裂,搞不好
连肌腱都断了,如果不是凭着一股毅力支撑,早就痛得晕了多去。她急切地拉住
国正邦的手,温言道:「先让我治好你的伤,到时要打、要骂,再说好吗?」
国正邦彷彿听若未闻,一想到叶大叔终于出手,帮他解决了一场大灾难,他的心
瞬间松懈了下来,人也坐倒在地,安心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