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一个女人怀了孩子以后是多么辛苦的。”即墨子泽微微皱了皱眉头,才继续说话,“宫里有些秘闻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的生母虽然贵妃淑妃,但是因为性子直爽,所以才会因此被人陷害排挤,她曾怀了我的弟弟,可是却因为后宫妃嫔的斗争而小产,最终郁郁寡欢,不出一年就去世了。父皇无情,并不怜惜我的母妃,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若我能遇到一个与我母妃性子相仿的女人,我必定会好好待她以及她的孩子。”
“原来如此。”微微点了点头,焦如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没有想到她与即墨子泽竟有如此交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好罢了,“那么现在……你说要娶我,可是真的?”
“是真的。如果你愿意,我天亮以后就进宫面圣,请求皇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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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知道是哪一个混蛋说“秀色可餐”的,焦雨甄愣愣的看着即墨翰飞闭目养神的侧脸半天了,都没有一丝饱的感觉,她吞了吞口水,开始想象如果面前男人是一个神仙,突然变出一个洞穴的美食来那么有多好,若是可以的话,她到愿意让面前的男人变丑一点点以换取法力,毕竟所谓爱情,其实都是待得两人一帆风顺的侍候才谈发展的。
忍不住再往即墨翰飞的身子靠了靠,焦雨甄伸直了双腿,却一脚踢到了角落处玉佛碎裂的上半截,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即墨翰飞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却听到了洞穴之外传来的声响,似乎有轻工高手在靠近。
即墨翰飞翻过身去将焦雨甄搂在怀里,两个人一起滚到了洞穴的深处去,洞穴外的悬壁上似乎还有人用绳索攀爬的声音,让即墨翰飞警惕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幸好,那些声音渐渐消失,在确定外面再也没有丝毫的声响以后,即墨翰飞才放开了焦雨甄:“我说过了,让你安静些的。”
即墨翰飞的责备声落下,却没有听到焦雨甄的反驳,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从来是得理不饶人的,而且就算没有理,依旧嘴硬不肯认输的,哪里会让他责备而不回嘴呢?
“卿宝姑娘,你……”
“背后……”焦雨甄喘息着,好不容易在即墨翰飞的身下挪开了身子,然后翻过了身来,她背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你这个混蛋……让我滚到了玉佛的碎片上,碎片刺进了我的背……疼死我了……”
即墨翰飞连忙伸出手去摸索,便在焦雨甄的背上摸到了一片温热,然后就摸到了一块三指宽的玉佛碎片刺入了焦雨甄的背后:“这……刺得满深的……”
“那么怎么办?”虽然是大冬天,但是因为背后的疼痛,让焦雨甄浑身冒汗,汗水渗着伤口更为刺痛了:“这里离都城那么远,而且还是悬崖的半腰洞穴,这怎那么请大夫?”
“刺得那么深,如果现在去请大夫,等到大夫过来了你都已经失血而死了,更何况你不会武功,你怎么可能撑到我把大夫请来?”
“都是你这个混蛋……”焦雨甄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真体会到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真理,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帅哥,竟然一个翻身就受伤了,而且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变得非常暴躁。
即墨翰飞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子,然后再把自己里袍撕了下来做成了绷带,虽然他目不能视,但是这些动作做起来却是非常的熟练,在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以后,他将焦雨甄的腰带扯开,在她还来不及尖叫的时候就已经一把扯下了她的衣服,虽然他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却没有碰到她的伤口:“你别吵,别动,我给你包扎治疗。”
“你……”焦雨甄趴在地面,用手按住了胸前的肚兜,若不是疼痛和失血,她此时此刻的脸应该是一片通红的,不过想到即墨翰飞不仅失明,还是自己的来为夫君,那骂人的话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会有些疼,如果你疼就咬住衣服吧。”即墨翰飞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开始脱下来给焦雨甄取暖的外袍拉到了她的面前,“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把碎片拔出来了。”
“嗯……”焦雨甄泪眼汪汪,紧紧的咬住了即墨翰飞的外袍,心里想着把这外袍当成他的肉,她要狠狠的咬!
即墨翰飞没有再说话,他一手按住了焦雨甄的背,一手握住了那露在外面的玉佛碎片,然后一把罢了出来,听到了身下的焦雨甄闷哼了一声,便知道自己的动作很顺利,她没有再受到多少折磨,于是他便将药瓶里的金创药倒在了她背上的伤口出,紧接着自然是要包扎伤口了,不过……她的伤口在背后,他若要给她包扎,布条肯定是会经过她的胸前的,然而穿着衣服又怎么包扎伤口呢?
发现即墨翰飞在她的伤口倒上了金创药以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焦雨甄放开了嘴里的衣服,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就好了吗?”
“啊……”即墨翰飞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还给你包扎,只是……包扎的话会……会触碰到姑娘的肌肤……”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病人又哪里有男女之分呢?还是说韩月公子要拘于礼数,至卿宝的生死于不顾呢?”焦雨甄扯开了肚兜的绑带,伸手拉了拉即墨翰飞的衣袖,“你开始吧,否则我没有疼死也都冷死了。”
焦雨甄言之在理,而且想到焦雨甄的本来身份就是自己即将过门的正妃,所以也的确是不需要拘礼的,所以他便扶起了焦雨甄,然后用布条给焦雨甄包扎,只是这简单的包扎动作让他觉得好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而且因为看不见东西的关系,他的动作都需要依靠双手去摸索,然而双手所触及的肌肤比想象之中要柔滑很多,只是……真的有些瘦啊!
“好、好了……”一包扎好,即墨翰飞就连忙缩回了手不敢再去触碰焦雨甄,可是焦雨甄却又懒洋洋的趴在他的大腿上。
“疼死我了,你要负责……”
“负责……什么负责……”即墨翰飞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依旧是一脸不自在的说话。
“你害我受寒挨饿,而且还受伤了,之后你还摸了我的身子,你要负责!”虽然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焦雨甄并不是想要讨回个公道,只是看到了一直偏偏美公子的即墨翰飞双额绯红一片的模样,她忍不住要欺负他一下罢了。
“我……”即墨翰飞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辩驳,虽然说他们是未婚夫妻,可是他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她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之中僵持了好些时候,直到即墨翰飞喃喃的继续说话,“我不可能对你负责什么,所以……你开个条件吧,若是我可以做到,就为你做好了。”
“条件吗?”焦雨甄杏眸一转,便想起了自己生母柳姨娘的身世,“我要知道一个人的所有信息,就用这个作为交换好了。”
“一个人?”即墨翰飞不留痕迹的挑了挑眉,“你要知道的人是谁?”
“焦太傅府上十四年前因难产死去的焦三小姐的生母柳姨娘。”
“你要知道这个人的消息?都已经是去世那么久的人了……”即墨翰飞自然是知道柳姨娘是焦雨甄的生母,但是柳姨娘十四年前就难产去世了,十四年来没有人提起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妾,甚至焦利和焦太傅也没有过问,这样的人的消息有什么好深究的,难道……“你觉得柳姨娘的死有所蹊跷?”
“她的死因我很清楚,我要知道的是她生前的信息,比如说她的身世,还有她的亲人还有谁在世,我希望得到的是这些消息。这些消息很难大厅,不过我想韩月公子是江湖上最著名的信息组织新月阁的阁主,肯定是有办法打听到的。”焦雨甄勾了勾嘴角,很满意自己这个激将法。
其实焦雨甄的激将法是白用了,因为在听到她提起了柳姨娘的时候,即墨翰飞就起了疑心,因为焦雨甄强调了她是很清楚柳姨娘的死因的,可是她要打听的却是柳姨娘的身世,如果说是寻常女子早早失去了母亲,想要打听母亲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可是他依旧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焦雨甄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会用如此机会换取一个不痛不痒消息的人,虽然不是说她不孝和不重感情,但是焦雨甄此时此刻处境并不乐观,他可是很清楚不管是泽亲王即墨子泽,还是皇帝即墨和傲,都是抱着有利可图的心思计算着焦雨甄的啊!
“如何?你同意了吗?你可不要告诉我堂堂的新月阁居然连个小妇人的消息都打听不到哦。”
“放心,这条件我答应了,虽然说要让我新月阁打听一次消息的价格是不菲的,但是看在你因为我而受伤的关系,我就答应了。”即墨翰飞一边说着,一边将大腿上的焦雨甄搂进了怀里。
“你答应就好。”焦雨甄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近即墨翰飞的怀里,虽然这个即墨翰飞看上去是一个含羞的大男孩,不过这举动倒是温柔体贴,若是大婚之后两人好好相处,想必也是可以夫妻和睦的,至少……她是可以找到克制即墨翰飞的办法的。
即墨翰飞也没有再多说,他搂着焦雨甄背靠到了洞壁上,再一次闭目养神,只是佳人在怀,他竟然睡得很不踏实,梦里晕晕沉沉的,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那个会随着背着货物四处兜售小商品的男人而来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活泼得很,每一次看到他就会摘了一朵白色的小野花给他,说——漂亮的大哥哥,将来我长大了娶了你可好?
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是一个冷傲的小少爷,他每一次都会打掉小女孩手里的花——只有男人才可以娶妻的,就算嫁娶,那也是我娶你!
——那么漂亮的大哥哥,将来长大了,你娶了我可好?
——我未来的妻子,必定是人中龙凤,倾国倾城的美人,你可配不上我。
——不一定哦,我的娘亲就是一个美人,那么我将来也会是一个美人,等我长大了,我要当你的妻子!
“主子。”天才微微亮了,笑春山便从悬崖上垂绳攀岩下来,进了洞穴以后便在即墨翰飞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