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轻点、慢点、别太深
雁子背着手站在火堆旁等着下一轮挑战,任凭田熙琨怎么拽赶生,赶生一直抱着打赢雁子就能娶媳妇的信念不放,死活不肯离去。赶生低着头在场内奔跑,突然觉得撞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是一双如刀尖的眼睛,急忙钻进了人群隐秘了起来。这个有着这种眼睛的人是三娃,大名南龙。南龙背着手看着雁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是个孤傲的男人。多年的关押使他心中憋了使不完的力量难以发泄,他谁也不恨,谁也不怨,他只是觉得憋闷而已。雁子看着三娃说:“三娃哥,我们都大了。”三娃说:“是啊!幸亏还没老。”雁子看着三娃的脸,三娃的脸上有三道大大的伤疤,是被山中豹子抓的,使三娃看起来有些凶残。雁子说:“三娃哥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年的三娃哥。”三娃说:“你等下就知道了。开始吧。”
三娃一步步向雁子走来,人们的目光聚集到场内,大气都没人出一下,只有在前边蹲着的几条狗嗯嗯叫了几声,然后竟然都夹着尾巴钻出了人群走了。三娃在村里是出名的铁汉,一双胳膊如铁棒,两条大腿如钢浇,力量源源不断,抗击打堪比公牛。一般人打他,他不要动就能把人累死。
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直直走向雁子,慢慢加速,最后奔跑起来,步子由三尺到五尺,到八尺,离雁子四米远的时候右拳握紧,脚下用力,身体就像一支箭一样凌空直冲过去,那一拳也在蓄积着力量,只等到合适位置挥出。雁子看来势凶猛,双掌合在一起推出顶住这只铁拳,就这样被推出了三米,雁子急速反攻,拳脚如雨点般打在三娃身上,三娃速度固然是快,但还是只能挡住雁子攻击的十之八九,但他有很好的抗击打能力,也没落得败象。雁子的的攻击是没有一丝间歇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像鞭炮一样不绝于耳,二人的身影在人们看来有些模糊,雁子的一双胳膊更是看不到了实质,只是残影留在虚空。两个人在比拼着耐力,雁子把速度发挥到极限,体内的血液开始发烫,身体也微微湿润起来,他到了最佳状态。三娃越打越有些心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雁子每次击打到他身上的部位都是最薄弱的,腋下软肋、小腹、膝盖、肘关节,每次被击中,都会有一种麻木感,而且这种麻木随着被击中感越来越强烈,到了疼痛的边缘。他强憋足一口气开始反击,雁子等得就是他这一击,露出腋下软肋给他,自己径去击打三娃小腹,三娃也拼了,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采取了两败俱伤的打法,我给你一拳,你给我一拳,算起来两不吃亏,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速度。人家先打到你了,你还能打到人家吗?
雁子使出全身的力量凝聚在这只拳头上,爆发出的力量催发了速度的提升,咚地一声击打在三娃的小腹上,三娃挥出一半的拳就这样跟随他的身体倒飞回去。他没有摔倒,双脚蹬住地滑了两步立稳了,他看着雁子说:“太快了,我输了。”他的胳膊背在身后,他的双手已经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而是在释放着遭受那一拳的痛苦。他胃里一阵翻腾,但他还是强行压了下去没有吐出来。
他仰天喊:“你是第一勇士!”
和三娃这场比试足足用了20分钟,雁子的精神力也耗费不少,显得有些疲惫。他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三娃说:“三娃哥,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你我之分。”三娃没有说话,出了场挤出人群隐没在夜色里。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第一勇士!”
接着人们开始有节奏的喊了起来:“第一勇士,第一勇士……”
宜嘉被气氛感染着,看着在场中站立的雁子,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高大,自己是觉得如此的安全,他此刻就像一个英雄般站在那里,宜嘉脑海里闪出了几个名字:关羽,项羽和斯瓦辛格。
五爷伸手制止了人们的喊叫声,喊:“田家男儿都是勇士,田家血脉万代传承!”
人们被这带有煽动性的话弄得热血沸腾,跟着喊起了“万代传承”来,五爷又抬手,然后说:“比武结束,开始跳舞吧!”
雁子走出比武场来到宜嘉身旁,宜嘉用那小拳头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说:“以后不许欺负人家,你这么厉害我可是好怕!”雁子搂着宜嘉,邪邪地一笑,低声说:“看我今晚怎么欺负你!”宜嘉朦朦胧胧感觉到了雁子的画外之音,脸突然红了。低着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嗔怪,当喜欢的男人说要弄自己,高兴对还是嗔怪对呢?兴许只有沉默是对的。
田家的姑娘和小媳妇们跑进场中,祠堂屋顶的大喇叭里放出了轻快的音乐,田家的舞蹈是田家独有的,是上千年传承下来的舞蹈,动作简单而又优美,矜持中透着诱惑,青春不失妩媚,全场人无不如痴如醉陶醉其中。
狂欢到午夜,总算散了场,雁子带着宜嘉和三儿回到久违的家,兰花也跟了来交代事情。火炕已经烧得温热,被子整整齐齐摆在炕头,兰花说:“这屋子是雁子哥和嫂子的,被子也是双人的。”
兰花指着三儿说:“你住西边那三间的西屋,炕烧好了被子也温好了。”
三儿问:“是双人的吗?”
兰花说:“你一个人要双人的干嘛?”
三儿本来想说要兰花陪他一起,可想想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说:“兴许以后用的上。”
兰花说:“用的上再给你做。不过你这样的男人估计用不上了,和猪一样能干什么呀?”
三儿瞪起了双眼,“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干什么,他只会开出租车,明显这里不需要。打猎不会,砍柴没劲,种地也没干过。
雁子闭眼使劲唉了一声,然后夸张地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早就让你锻炼减肥,你就是不听,眼睁睁看你成了废人,都怪我呀!”
三儿没话说,转身走了。他暗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减肥。
兰花看三儿走了,捂着嘴笑笑,然后说:“雁子哥,嫂子,大锅里有热水是洗脚用的,你们早些歇着吧,我就回家了。你们不要出来,我给带上大门就是了。”
雁子点点头:“路上小心。”
兰花一双不解的大眼睛眨着看着雁子,“小心啥?”
雁子苦笑一声,这句客套话在这里确实不适用,这里根本就不用小心,说:“没啥没啥,在外边习惯了,说错了。”
兰花哦了一声,说:“看来五爷说的没错,外边确实是龙潭虎穴。”
兰花对宜嘉说:“我走了嫂子,你们早些歇着吧,你们谁也别动,我出去带上大门就是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雁子端来洗脚水放在炕沿下,宜嘉坐在炕沿上看着他。宜嘉说:“你给我洗脚。”雁子说:“这不好吧,田家男人给女人洗脚,这传出去……”宜嘉坚持说:“这又没人,我不说谁知道?”雁子蹲在地上看着宜嘉,说:“可是……万一……”宜嘉说:“没有万一,我保证不说。”雁子放下了心,给宜嘉脱了鞋袜,抓着小脚揉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