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狗为红颜也打架
祠堂里备好了酒宴，动物带血的毛皮又铺上了墙头，一坛坛自制的好酒摆上了桌子，每个桌子下还都有一箱啤酒，据说啤酒在这里是最奢侈的东西，每一瓶都要18元钱。五爷致词：“今天又是个好日子，国家给我们送来了战斗的物资，还送来了优秀的战士，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来了，我们自是有好酒好肉，端起来，喝吧！”
“喝！”台下的人习惯了这种场面，总是能够很默契。
区静丽等四女坐在一旁笑着吃着，肖亚芳和宜嘉不停地碰杯喝着，就像两个女光棍。莫小青一个劲的劝：“亚芳姐、静丽姐，你们少喝点儿，别喝多了，喝多了太丢人！”
肖亚芳一挥胳膊：“去，别管我，本夫人高兴，来，喝！”看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宜嘉端着一碗啤酒和肖亚芳碰在了一起，酒洒出了不少，“喝！我这辈子就没这么轻松过，当杀手，不好玩，不如当女人。杀手不算女人，连人都不算。为了老公，喝！”宜嘉已经微醉了。
莫小青看着区静丽说：“静丽姐，你看她俩！”
区静丽笑笑，说：“别管了，喝去吧！难得高兴。”
莫小青点点头，脑袋里想着宜嘉的那些话。
肖亚芳晃晃悠悠站起身，拉了宜嘉说：“走，敬咱们老公一碗去。”
宜嘉一晃手：“走。”
二人倒了酒，靠在一起，笑呵呵地朝雁子那桌走去。二人站到雁子身后，肖亚芳一拍正在端碗喝酒的雁子，雁子一回头看见她俩笑了。肖亚芳那红红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肖亚芳说：“老公，我敬你一碗。”
雁子起身拽过两个凳子放在两边，说：“来，坐下一起喝。”
二女坐下后，肖亚芳双手捧着碗举在胸前说：“老公，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下灌了下去，灌到脖子里不少。
林海峰在一旁鼓起掌来：“嫂子好酒量，好气概，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雁子举起碗干了。宜嘉也举起碗说：“老公，我也敬你一碗，祝你早日找到父母和北雁姐！”
雁子也举起碗，和宜嘉碰了下，二人同时干了下去。
林海峰迷惑了，他不知道雁子有几个媳妇儿的事情，指着两位美女说：“田警官，这……”
雁子邪邪地笑了起来，没有回答。但男人之间与生俱来的此种默契让林海峰瞬间明白了过来，举起碗说：“来，二位嫂子，小弟敬你们！”
肖亚芳看看他，说：“傻大个儿，别看你个子大，但喝酒，我们东北女人没怕过谁，来。”肖亚芳端起碗咕咚咕咚又是一碗。
宜嘉也不示弱，端起碗干了。区静丽在一旁看着不放心起来，她主要是怕两个人喝多了撒酒疯丢了自家的脸面，毕竟老公在族里被称作第一勇士，第一勇士掉进粪坑的事情也就不说了，第一夫人要是撒起酒疯来这事可是不好听，这事也是可大可小。她对莫小青说：“快去叫她们俩，别叫她们喝了，喝的撒了疯可是就丢了我们的脸面了。”
莫小青嗯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她走到肖亚芳那里拽拽她的袖子，肖亚芳回过头说：“啥事儿？”莫小青小声说：“静丽姐叫你们呢，说是不喝了回家了。”
“我今儿个高兴，谁也别管我，我告诉你们，今儿谁不让我喝酒我和谁急！那傻大个儿，来，再干一个！”
林海峰自然是乐意奉陪。宜嘉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还识得大体，也劝：“亚芳姐，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肖亚芳正喝得过瘾，怎么会听？况且雁子在一旁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老公都不管你们管什么呀？她说：“不回家，我要陪着老公喝酒。”
雁子邪邪地看着她笑着，漏着洁白的牙齿。区静丽这时候过来了，拍了下雁子的肩膀说：“别让亚芳喝了，再喝就多了。”
“多了好，我要不喝多了也没胆子和老公睡觉。”肖亚芳听到了区静丽的话，还说了实话。“酒是我和老公的媒人，我就是喝多了才义无反顾地上了老公的床，你们知道吗你们？”
雁子一看真的是喝多了，说：“这事儿回家再说，别喝了。”
“你干嘛不让我喝？连你也不让我喝，你是忘恩负义了知道吗？要不是酒，你能娶到我这么品种优良的压寨夫人吗？”肖亚芳笑了，“你是不是还没想起来，我们……”
雁子急忙捂住她的嘴，说：“快带她回家吧。”
宜嘉拽着她的一条胳膊走了，肖亚芳一边走还一边美滋滋地笑着，那傻模样和赶生有的一比。
雁子对林海峰说：“见笑了！”
林海峰说：“嫂子豪爽！”
区静丽对雁子说：“老公，我和小青也回去了。”
雁子点点头，“好吧。回去给亚芳煮点醒酒汤。”
“我知道了。”区静丽对几个三娃等家人和林海峰说：“你们喝着，我们先回家了。”
“嫂子客气了；弟妹客气了。”纷纷回着礼数。
莫小青拽了拽雁子的袖子，雁子抬起头看着她那呼扇的大眼睛。莫小青小声嘱咐：“你也少喝点，别喝多了。”
雁子点点头说：“嗯。”他看着莫小青离开了，又看见她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关切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喊着区静丽追了过去。
林海峰瞪大眼睛看着后来的这两位，伸出手指着二女的背影说：“这，这两位也……”
雁子还是那副邪邪地笑容，林海峰端起碗一举，“啥也不说了，佩服！”
林海峰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一旁注视已经他很久了。这双眼睛是属于小倩的，小倩看着这个黑黑的男人，心里就莫名地激动了起来。她暗骂自己：花痴！
晚上又架起来一堆很大的火堆，火苗推起了无数的火星窜向半空。田家的人为来的客人准备了优美的舞蹈，此时最想上台的小倩却是不会，急的拽着自己的衣襟。她的眼睛在林海峰身上飘来飘去，心说，不知她看到我没有。
欢腾过后便是山村的宁静，半夜淅淅沥沥落下了雨。林海峰等人被安排在了五爷的院子里，腾出了姨奶奶们的房间，炕烧得不烫不凉，透着土坯的味道。二十人睡不着，在讨论着这个家族的强大与他们的信仰。他们不知道，五爷正站在他们的窗外听着。
早上的时候雨停了，雁子走出院子踩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明显感觉到气温的下降，竟然能看到自己喷出的一团团热气，几只麻雀飞过来落在葡萄架上，葡萄架此时变成了黄色，叶儿委了。地上铺满了各种的叶子，被雨水粘在地上，秋风就像淘气的孩子一样四下冲撞着，也没能带起一片叶子，它们就那样稳稳地粘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只燕子在电线上梳理了几下羽毛，看看自己那屋檐下的泥巴窝后，展翅飞走了。一只蚂蚱倒在地上缓缓地瞪着双腿，想站立起来，一只公鸡走过来看看，然后毫不犹豫地啄在嘴里，只伸了一下脖子便咽了下去。几条狗在路口慢悠悠地晃动着身体，互相嗅着彼此的屁股，打着圈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两条狗就打了起来，最后以一条狗倒地露出肚皮表示投降告终。那条狗的饶恕，也许是以它放弃爱狗为条件的，它翻身站起，眼睛里透着无奈，夹着尾巴慢慢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看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