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彪悍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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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折磨

“萧逸,违背族规,罪无可恕,萧氏一族现将其一脉除族,此后荣辱,各不相干……”萧家人当众宣布结果,大街小巷一片哗然。

被推搡在地的沐秋一直垂着头,没人看到她眼底折射出的精锐之色,没人知道她唇角勾起的嘲讽之意。一天里,她失去疼爱的父母,看着母亲被活活逼死,见到服侍她的人被灭口……

沐秋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将弟弟也拽了起来,看着弟弟早已经满脸泪水,“不许哭!”沐秋轻喝着,抓着弟弟的手,她的嗓音干涩沙哑,可能是许久不曾开口讲话,这猛然开口有些不适应。沐秋冷漠的看着萧府大门,就这么盯着,如死神一般盯着那个牌匾。

弟弟听到一个声音,愕然看向沐秋,他早已忘记哭泣,盯着那双抿起的唇瓣。沿其目光看去,看着那熟悉的门口,原本还在颤抖战栗的身体竟然就这么稳定下来。

有一位婆子从暗处里走了出来,挤进人群里,瞧着还在发呆的姐弟两人,别扭的叹了口气,想到主子的交代,她走上前,“小姐,少爷,这是夫人的骨灰,老夫人不忍大夫人暴尸荒野……”说着还将一个露着银子角的包袱作势要递给沐秋。

沐秋嘲弄的看着眼前的婆子,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个好鸟,现在才想起充好人!做梦!沐秋神色一暗,伸手夺过那个不算沉的小坛子,伸出胖胖的小手抚摸了几下,牵着弟弟转身就要离开。

正当婆子要开口,沐秋突然驻足回头,唇角扬起一丝诡异嗜血的笑,这种包涵各种色彩的笑意,让婆子骇然瞪大眼睛,忘记回应,只能呆然的看着那两个小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等婆子彻底回过神来看,哪里还有影子?只一想到那张邪恶的面孔,婆子浑身发毛,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如此恐惧过,那哪里是一个四岁孩童该有的?莫不是都走了眼?婆子揉揉双臂,不敢多想,紧了紧手里的包袱,赶紧小跑着离开。

可是,周围的百姓却看的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等大家回神去寻找那两个娇小没落的身影的时候,早已经没了踪迹。

躲过人群,沐秋带着弟弟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弟弟,垂下眸子,将手里的坛子递了出去。弟弟原本木讷的眸色一动,宝贝的抱了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靠着树干蹲了下来。

“姐姐!”糯糯的声音颓废的响起,不负之前的朝气,“娘亲和爹爹都不要咱们了,是吗?是不是……淘气了,所以他们生气了?”那声音慢条斯理,可是却蕴含着无尽的绝望,“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让爹爹和娘亲回来好不好?姐姐,让他们回来好不好?”那双苛求的,满是泪珠的眼眶巴巴的望着沐秋。

沐秋松开紧攥的拳头,用袖子轻柔的擦掉弟弟脸上的脏污,抹掉他脸上的泪珠,“不许再哭——”沐秋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是顿住。

宜州城,这里他们不能待了!沐秋忽然想到什么,照着那老东西的狠劲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不管如何,要先离开这里!

在一处偏僻的山路上,有两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前走着,其中一人怀中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影子。

“姐姐,冷!”跟在沐秋身后的弟弟瑟瑟发抖,他们身上的棉衣早已经被寒气浸透。

沐秋冻得浑身冰冷,但是她还在坚持着走着,听到弟弟的话,停下步子,原本昏沉的脑袋突然闪过一道利光。她放下怀里的坛子,转身看着弟弟,虽然两人早已经冻的没了知觉,可是她还是抬起弟弟的手,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可随后就用指尖划破自己的手,同时也将对方中指指肚划破。

“姐——”弟弟不解的看着沐秋。

“别动!无论如何,都不许动!”沐秋警告的瞪了一眼弟弟,而后将自己染血的手指扣在对方的伤口处。

两人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手指贴在一起,就在弟弟还想开口的时候,只见他脸色骤然惨白,恐慌的看着沐秋,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沐秋抓着弟弟的手腕,以防他退缩,死盯着,不多时,看到有东西沿着弟弟手臂的血管蠕动而来,沐秋紧张的神经突然一松,果然不出所料!当日那老畜生对他们姐弟二人下的是蛊毒!

弟弟突然张口,感觉一阵疼痛,而后就看到有个蛆虫大小的东西从他的指尖直接钻入了沐秋的手指里头。

进入身体的刹那,沐秋跌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她掐着手腕,可仍旧不能阻止它的入侵,沐秋额头冒着冷汗,抬头对着弟弟惨然一笑,“没事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在她要起身打算继续上路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蚀骨的剧痛,绞痛难忍!

“姐姐!”弟弟也发现沐秋的异常,他哭腔着上前,可是却被沐秋阻止。

好痛!好痛!好痛!

沐秋牙齿紧密咬在一起,这种痛苦还是超出了她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嗓子里冒着压抑不住的悲鸣、呻吟。她在雪地里打着滚,哀嚎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寸一寸啃食着她的五脏六腑。忽然,胸腔闷痛,一口血哇的一下子喷了出去,这就好像决堤的江河,不断的开始有血从里面喷涌出来,从开始的鲜血变成后面的黑血……

“姐姐!”弟弟突然尖叫一声,脸上沾染着姐姐的血,他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姐姐——那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黑乎乎的东西顺着血流出来,他脑袋已经顿住,只能看着,看着棉袄从里到外被血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