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环死都不滚。
公孙秀盈也不客气,直接朝着紫环下手。
主仆二人都着了公孙秀盈的道,脸上挺着一片红晕,这辈子就没有见这如此野蛮的人。
“来了,来了,夫人来了。”外头有人匆匆叫嚷,是与公孙秀盈一同来的丫环。
公孙秀盈半丝不惧,“大伯母来得正好,让她好好瞧瞧笑哥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种女人就该早早休弃,我一定要告诉笑哥,让笑哥去求太后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哪怕是终生不娶,她也不愿意看到笑哥娶的是这样的女人。
她无法忍受。
公孙夫人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就怕秀盈闹出什么乱子来,公孙太夫人年纪大了,她不敢让人拿这事去扰了老人家,由她先行处理。
“怎么回事?”公孙夫人端庄,贤淑,沉静威仪自生,虽说公孙夫人上头还有一个太夫人压着,可该主事之时,她依旧能镇得住场面,让人不敢随便放肆,“吵吵闹闹的扰了太夫人你们可担当得起。”
“夫,夫人——”公孙秀盈身边的丫环絮儿被这么一斥,浑身一颤,缩着肩立在一旁。
“大伯母。”公孙秀盈撒着娇上前抱着公孙夫人的手臂轻晃着,“人家也不是故意要来吵奶奶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她恨恨的扫了阿临一眼,“都是她的错,她在外头污了笑哥的名声,把笑哥传成一个可恶又可恨的虐妻汉子,万一朝廷知道,还信了外头的传言,岂不是毁了笑哥的大好前程。”
公孙夫人闻言,依旧能理性分晰,“笑儿的前程不会因为外头几名不着高的风言风语受到任何的影响,皇上圣明,疑人是不会用的。”着实是不简单,公孙夫人不拘同的看着公孙秀盈,“你这孩子,真是胡闹,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若不是你先败坏阿临的名声,阿临也不会因为气怒做出污了笑儿名声的事。”说起来,怎么算,该承担责任的,是秀盈。
阿临的确是不有些不懂分寸,却也非大错。
“大伯母。”公孙秀盈心虚否认,“才不是人家做的呢,我哪有。”
“还说没有。”不认也不行,事实证据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不是别人捏造,“做了就该认。”
噘着嘴,公孙秀盈继续摇着公孙夫人的衣袖,溺宠之情,犹如亲生母女一般。
阿临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这分明就是一场戏。
公孙夫人,她的婆婆怎会没有瞧见她脸上的红与紫环的委屈小表情,除非,婆婆没长眼睛。
她看到了,可是,她视若无睹!
是啊,她不过是才嫁进公孙家月余的新妇罢了,公孙秀盈可是从头到脚都是公孙家的人。
相较之下,谁重谁亲,太过分明。
她抚了抚脸上的红,还泛着阵阵的热与痛,可是,她却不觉这是苦,甚至想笑,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
而她,真的大笑出声,几不可抑,眼泪都笑出来。
公孙夫人与公孙秀盈讶异的看着她的笑脸,待她笑完,公孙夫人才开口问,“阿临,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笑成这般。
“把笑哥抹黑成这样,她高兴啊,现在她才是那个惹人同情的人,别人眼里的恶人是笑哥。”她把自己摆在最有利的位置,可怜的笑哥,成了无辜受害的人。
脸上火辣辣的,阿临不想再看她们的虚情与假意,更不想与她们虚于委蛇,她活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每一天能开心快乐,简单的开心快乐,她的要求真的不高。
只可惜,就这么点小要求,老天爷也觉得没能必要满足她,而在她的生活中添上一把又一把的调料。
她软绵绵的瘫在床上,任由腰上与脸上的痛袭击着自己,真是怪事儿,明明之前痛得想死,这会,脸上多了痛,倒是有些适应了。
虽然,仍是痛得合不上眼,睡不了她最想睡的觉。
“夫人,我家小姐累了,她的腰伤还没有好,秀盈小姐来闹上这么一回,小姐怕是要承受不住。”紫环更是顾不得脸上的伤,她是下人,不娇也不贵,被人打上一巴掌,倒是没什么。
可是小姐不一样,小姐虽不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却也绝对不允许人家在她脸上随意的扇来扇去,那是谁都无法忍受的。
小姐太委屈了!
“累了就好好歇着。”公孙夫人落下这句话,领着公孙秀盈走了。
紫环关上门,守在阿临床前,“小姐,夫人和秀盈小姐已经走了,你还好吗?奴婢这就去找药膏来给小姐敷上。”
“不用了,你拿药膏给自己敷上,我的伤,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秀盈小姐下的手一点都不客气。”紫环在熟悉的地方找到早就备妥的膏药,这是用来以防万一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她打开瓶盖,沾了些,上前涂抹在阿临的脸上。
这药,是傅大小姐送的,听说是宫里的嫔妃们送给傅大小姐,傅大小姐用不上便转送给自己的妹妹,是极好的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阿临也就没有阻止。
“小姐,秀盈小姐这么对待你,夫人怎么也不管一管,小姐你才是侯爷夫人啊。”怎么夫人的意思是偏向秀盈小姐的多。
嫁给姑爷的是她家小姐,可不是秀盈小姐。
“谁嫁给公孙笑都一样。”阿临轻轻揉揉自个儿的腰,这副模样若想回傅家是不可能的,看来,还是再歇上几日,方能回傅家透透气。
阿临原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巴掌也挨了,痛也痛过了,再费事费神的不值当,就让此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