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盈小姐真是过谦,不如今晚于月庭前,共同赏月抚琴如何?”符百承相邀,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私下相约,若是公孙秀盈应了,便是允了与他的婚事,后事自是美满。
若是不允,他也知进退!
“我才不——”公孙秀盈拒绝之语冲口而出。
“唉,秀盈妹妹,你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阿临打断公孙秀盈未说完的话,“姑娘家的确是该矜持些,可也不能固步不前,符公子的好意,你该承着。”转而面对符百承道:“符公子,咱们家秀盈妹妹就是害羞了些,你放心,晚上月庭前,一定赴约,与符公子一起共商人生大事。”
“傅清临——”公孙秀盈忍无可忍,她的事她的父母都做不了主,岂容得傅清临在旁指指点点的。
“咦?”阿临大大的咦了一声,美目轻眨,“秀盈妹妹适才是直呼我的名讳吗?你该唤我一声堂嫂才是,虽然咱们俩人之间的感情不同于其他人。”是格外的仇深似海,“可在符公子面前如此直白的称唤,会让人误会的。”扭着细腰走上两步,“要是符公子认为秀盈妹妹是个没家教不懂规矩的人可就不好了。”她满脸歉然的看向符百承,“符公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家秀盈妹妹可是大家闺秀,保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偶尔直白些也是属性情中人。”
符百承忙应是,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少夫人说得极是,在下也相信秀盈小姐是能为大家闺秀之表率。”
阿临掩唇轻笑,这马屁,当真是拍在马腿上了。
“符公子真是有眼光,咱们家秀盈妹妹的确是腼腆了些,来来来,符公子想了解秀盈哪方面的事儿,尽管来问我。”她将符百承领到一旁,坐下来与他细细来聊。
公孙秀盈的平时,她已经打听出来了,且记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不管是好的坏的,泼辣的,她都只捡好的说。
“秀盈打小就聪明伶俐,性格直爽,可毕竟还年轻,遇到像符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仍是会有姑娘家的羞涩。”说起公孙秀盈还比她大上两岁,一个十六岁的说起十八岁的年轻,知情者只怕会会心一笑吧。
“在下明白。”符百承应是,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公孙秀盈的方向飘去。
阿临瞧在眼里,知道符百承对公孙秀盈是上了心,如此甚好,让符百承如愿娶到心目中想娶的女人也算功德一件。
“说起秀盈小时候,那可是聪明可爱到处惹人爱的,三岁就会腻在太夫人怀里给太夫人解闷儿,太夫人不知道多疼她呢。”
“秀盈小姐真是体贴。”
“可不是,五岁就会替二叔办事儿了,说起话来是头头是道,大人也说不过她。”
如此聪明伶俐的人儿必定是个贤慧的主,娶妻当娶贤,男人求的不外乎是如此。
“秀盈十三岁起,咱们公孙家就迎来一批批对秀盈有意的人,可秀盈眼光高,寻常人瞧不上,也唯有符公子这样的,才显得门当户对,志同道合。”
阿临对公孙秀盈的事简直是如数家珍,符百承一直听着,听到感兴趣时便问上两句,阿临也给予更加详细的解说。
于是乎,符百承对公孙秀盈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当场就当着其他人的面,向公不太夫人提亲。
“在下仰慕秀盈小姐,希望能迎娶秀盈小姐为妻,还请太夫人应允。”
符百承表现的温文儒雅,言谈举止让人瞧得出极有家教,进退有度,公孙太夫人瞧在眼里,满意于心。
淮南虽远了些,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终归是要远嫁的,秀盈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娘家。
既然都是嫁出去,近抑或远,也就无所谓,主要是人好。
将来想家了,也可从淮南回皇城来住上一段时日。
“符公子看得上秀盈,是秀盈丫头的荣幸。”公孙太夫人笑呵呵的回道,并开口唤着,“秀盈,你过来。”
“是。”公孙秀盈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她已经表现的很勉强,这姓符的男人怎么像没长眼一样看不出来,她一点都不想嫁给他,更不想嫁到淮南去。
公孙秀盈上前,依在公孙太夫人身边,“祖母,人家不想嫁到淮南那么远,人家只想留在祖母身边陪着祖母。”她撒娇道。
公孙太夫人拍拍孙女的手,“你这丫头,年岁也不小了,别再任着性子胡来,姑娘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你与符公子有缘,若能成,必定是门大好姻缘。”
“才不会是好姻缘。”公孙秀盈深怕祖母真的应下这门亲事,急燥了些,公孙家上上下下都由祖母说了算,若是祖母点了同,爹娘那边也会跟着点头,到时,她就算不嫁也得嫁,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事关她后半生的幸福,必定要力争,“祖母啊,人家又不喜欢他,跟他不熟,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她稍稍放低了音量,其他人也不是全然听不见。
闻言,公孙太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了适才的笑容满面。
睨着孙女,秀盈这丫头打小就会讨人欢心,也颇得她的欢心,疼着宠着倒是把她宠得不成样了,越大越没有分寸,依她的性子,找个温和懂事的男人才是她的福气。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待你们成婚之后,有的是时间好好培养。”
“可是人家心底已经有人了,跟他什么都培养不出来。”她心里只有笑哥,怎么能嫁给别人。
她要把傅清临那女人赶走,傅清临配不上笑哥,只有她最了解笑哥,最心疼笑哥,也最爱笑哥。
“你心上有什么人?”公孙太夫人脸已经沉下来,见符百承正看着她们,老人家勉强露也一丝笑,“让符公子见笑了,笑儿。”她唤公孙笑,“你领符公子在府里逛逛,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