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临不想为难紫环,也知道,再耍懒不是办法,可她是真的不想去,更了衣,梳了妆,整理妥了一切,紫环还乘着空隙收拾了行囊,阿临起身,走一步晃三步的。
“不行,妾身真得受不住,头疼得厉害。”她抚着自个儿的额头,喃喃道,“侯爷真的忍心看到妾身如此痛苦也不体恤,还要残忍的让妾身跋山涉水吗?”
她以弱相出,更希望他不耐烦的转身就走,可惜,天不从人愿,公孙笑的确是不耐了,他直接上前,将阿临扛上肩,转身步出门外。
“十三,让小丫头收拾妥当跟上。”放下一句话,走了。
“是。”阿临听到风十三如此回答。
他一路将她扛出屋,出院,直至出了侯府大门,一路上,府里的人,外头来的宾客都瞧着这一幕,低头窃窃私语的,直勾勾盯着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怕,心里头都在偷笑着。
“笑儿——”公孙夫人惊呼,不敢相信见到引以为傲的儿子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个姑娘,“快把阿临放下来。”
公孙笑的确是把阿临放下,放在他们要坐的以马车上,阿临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眼泪汪汪的盯着他,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残忍。
“娘,你看侯爷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她柔柔一语,吸了吸鼻,委屈至极。
“你先别急。”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孙夫人也丢不起这人,她上前靠近儿子,“笑儿,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秀盈的大喜之日,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让人都瞧了去,这成何体统。”她斥儿子的不懂事,不顾大局,“若是让你祖母知道,少不得一番教训。”
她这也是一番教训不是吗?
公孙笑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想做的事就必须去做,如此简单而已。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公孙笑只撂下这句话,把公孙夫人气得够呛的,可惜她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干瞪眼。
新娘送上花轿,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齐全,一声号令,全员出动,阿临坐的是属于公孙笑的专属马车,马车上就只有她和紫环两个人,还有他们需要的行李,她原是不想上路的,也没有过多的准备,现在才知道,长路漫漫,没有准备吃的,看的,实在是无聊至极。
想要在车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行,摇来摇去的,颠来颠去骨头都快不保了,公孙笑的马车还是豪华的,若是寻常马车,更要遭罪。
公孙笑骑着他的黑马,在队伍前方。
预计在路上行走需要半个月,已经有人前行一路上打点吃住,倒也方便。
公孙秀盈意外的安静,一路上什么意见也没有闹,就在代替花轿的马车里安安稳稳的坐着。
符百承与公孙笑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她们也听不见。
第一****阳西下之前,他们在一个名唤“郭家镇”的镇上住下,其实,这儿离皇城很近,出了城,不过行了三十余里,郭家镇因为处于来往官道边上,经济发展极好,看不出来是一个寻常小镇。
他们在镇上最大的“凤迎客栈”住下,包下客店的整个后院,女眷住在最里侧,阿临的房间与新娘子的房间相临。
靠得很近,就因为太近,隔壁屋说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年代可没有多好的隔音设备。
阿临累了大半天,还是一个劲的赶赶赶,跟赶着投胎似的,早饭也没吃,只是在车上吃了点小零食,肚子快饿坏了,人也快散了架。
填饱了肚子,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阿临便上床歇着去了,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不多时,公孙笑回房,出门在外,这里没有他的专属书房,他也没有必要在书房呆着。
傅清临是他的妻子,夫妻同房甚至同床实则天经地义,他进了屋,遣下紫环,什么都没做,直接躺上床。
身边的女人睡得很熟,打着小呼噜,一副与周公相谈甚欢的模样,公孙笑心生恶意,探手将她一扯,扯进怀里。
他的粗鲁,没有惊醒沉睡的人儿,阿临继续睡着。
公孙笑又动了动她,她依旧没醒。
一个清醒无比的男人去逗弄一个睡死去的女人,实在没什么意思,公孙笑又将她送回床的里则,双眼一闭,亦跟着睡去。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无比,若不是外头的吵闹声,她一定可以再睡上好半天。
可这儿是外头,不是侯府,不是傅家,是客栈,日上三竿还不醒,怕是要等到天黑才能上路。
轻轻一动,发现有些不对劲,一回头,阿临吓了好大一跳。
这是什么状况?
她是什么时候缩进公孙笑怀里去了,还有还有,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她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小姐——”是紫环的声音。
“侯爷,该起程了。”是风十三的声音。
公孙笑睁开眼,眼中无一点睡意,阿临的脑子还一阵的泛昏,瞬间佩服起公孙笑,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睡得正香,一睁眼睡意却溜得干干净净,抑或是刚才他就一直醒着。
公孙笑看了她一眼,起身,沉声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立在门外的果真是风十三与紫环,两人入内,各自服侍自个儿的主子。
更衣,梳洗,早膳也是店家小二直接送到房里来的,为免浪费时间,他们主仆四人一桌坐,一同吃。
公孙秀盈就在隔壁,她是很想与公孙笑一同用早膳的,可这会儿,从符家派来的嬷嬷正跟前跟后的,劝阻她,大婚在即,切不可与其他男人碰面,送嫁队伍中的男人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