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婆婆。”这是要她步向管家婆的节奏吗?
公孙家的内务迟早是要交移的,这一点,她心里有数,可并不想如此早就接过来,在傅家如今的局势里,她希望争取更多的时间为傅家多做些事。
“只是,傅家现在形势危急,傅家人在塞北吃苦,阿临却一个人在抚远侯府享福,这样的福气,阿临很是不安,所以,恳请婆婆准许阿临能晚些接手公孙家的事。”她好言好语的相求。
公孙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傅家的情形的确是差了些,她若是不允,岂不是显得她太过自私无情。
“你的娘家人远在塞北,天高皇帝远的你又能如何,阿临,这事儿还是交给笑儿去办,他在官场上认识不少人,总是有办法打点的。”
“阿临知道侯爷有办法打点,可眼下侯爷分身乏术,马上就要起程前往河东,修建河堤是大事,无只怕无暇顾及傅家的事。”她也直言明了,“我也不能给侯爷添麻烦,这是傅家的事,就让阿临自个来,有办法想办法,实在没有办法,能见见家人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你说得不无道理,可你一介女流如何能单独出门,不行,你不能去,府里派两个人替你前往。”
这种事能替吗?
若能,公孙笑早就派人去了,也不需要到婆婆来吩咐。
公孙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阿临不准做出如此冲动的事,她一个抚远侯夫人单枪匹马的跑到塞北去算怎么回事?让人知晓了,成何体统,万一路上再遇上些什么事,情况只会更糟。
傅家如此是待罪之身,她是傅家人,原就是要被连累的,如今能撇远些,她非得靠上前去。
家人是要顾,也得有分寸。
阿临只是笑面以待,却不直言回复。
她是要好好打算,冒冒然的事做不得,外头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打小就没有出过皇城,大陈号称是国富民安,可谁知道出了城会不会遇到坏人,再好的太平盛世也有不好的人。
莽撞成不了事。
她要确定路线,安排人护着,就此着手,该花的时间与金钱自是少不了的。
阿临原是想要按步就班来的,可,随即收到的一封信,让她加快了脚步。
“小姐,这是门房送来的信,说是给小姐的。”紫环将信送上来,“看笔迹好像是大小姐的。”
“大姐?”阿临接过信,瞧上一眼,确定的确是出自大姐的手笔,打开信,极快的看完,这是一封家书,大意上是来报平安的,大家都很好,要她好好留在抚远侯府,别闹事,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无法在她的背后保她。
眼泪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这是报喜不报忧,她何须她们保着,她们又怎么可能真的好得了。
骗她呢!
她不是真的那么傻。
“紫环,之前我们联系过的人,你去跟他们确定日期,明日起程。”
“明日?真的明日就走,可是姑爷和夫人都不同意啊。”
“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他们的考虑她都知道,也顾及了,如今也盼着他们能理解她,“今晚我会跟侯爷提这事儿的。”
“哦。”紫环见小姐打定了主意,领命前去确认行程了。
阿临在给自己收拾包袱,出门在外的,不需要带上一大堆的行李,她也不是去游山玩水享清福的,打听过塞北的气候,带了些适合的衣物,当然,还有大把的银票。
塞北也是大陈国土,大陈的银两同样可行,只要有钱,哪怕什么都不带,路上也可以吃得好,穿得好。
只不过,付了随风楼好大一笔银子,她现在手头上有的也不多了,婆婆并不乐意她前往塞北,是不会借银子给她用的。
急着出发,她也没有太多的功夫去筹银,看来,只有今晚指望公孙笑能借她一些,往后再还。
马车买了一辆已经付了定金,明天提车还要付完尾款,护从是随风楼的人,请了二个,先交部份定金,回来后付尾款,程副主也是给了她很大的面子,否则,一开始就要付全款,她还真的付不出来。
请两个人,也不便宜,更遑论是随风楼的人。
不过,安全有保障,这钱花得也不算冤枉。
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这笔钱就省了,女子在外这不方便那不方便的着实恼人。
打了两个大包,已经把换洗衣物整理妥当,好在有马车走官道,否则,这两大包东西也不好提着走。
公孙笑回房便看到阿临忙乱的身影,两大包摆在地上,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出远门?
公孙笑眸光一闪,随即便明了她在打什么算盘,“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沉声问。
“啊。”阿临回头,见他站在那儿盯着她的包袱瞧,便迎了上去,“侯爷回来了,坐。”她牵着他的手坐下,“忙了一天累了吧,来,先喝口茶。”她体贴的替他倒上水,乘着公孙笑喝茶的功夫,替他按捏肩膀,体贴入微的让人感动,但,公孙笑没有感动。
无事献殷勤——
“别忙,我不累。”他拉下在肩上乱按的小手,“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双眼瞄着两个大包袱。
“这些啊,不过是寻常的换洗衣服。”可不是金银珠宝,“侯爷,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说。”
“今儿个我收到大姐的信了,想明日起程到塞北去。”她才说完,他脸色就一黑,阿临忙解释,“你放心,我不打无准备之战,路上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