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这一次轮到我了
一走进密道，她就觉得有一阵凉意袭来。
她只是想，大概是因为上面的莲池寒冷的缘故吧。
但是，她狠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是错误的。
密道狠冷。狠寒。
而且，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阴寒。好像是自己的血液、骨头、五脏六腑都被冻结了一般。
密道的两边都是岩石，脚下是石阶，台阶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略有些潮湿。两边是有些微弱的灯光。
但是，是冷光。
密道里只能听到她和茶茶的狠是轻微的脚步声。虽然狠轻，但是却是在静谧的过道里回响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茶茶忽然停步，轻声道：“我们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地底下的一大片阴冷的空地。
她微微疑惑。
“是一个古寺的地下。”茶茶回头，看着她。
“古寺？”她不解。
“算是寺庙吧。只是，这个寺庙是千年之前的了，而且，现在已经被毁了。知道它的人，不多。”她淡淡的道，“这个名字，你或许有听到过。”
“？”这种古寺，她怎么会知道呢？“它叫什么名字？”
“伽蓝。”蓝眸微闪。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她明明，应该从来也不知道这种寺庙的才对啊。
……这是为什么呢？
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熟悉的感觉。
茶茶已经开口了：“兰落家族的组织，每一千年出现一次。兰落雪恋，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那，第一个呢？
“是，第一个是你的前世。一千多年前，冷清羽为你而死。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他等了你一千年，等到你转世出现。然后，又一次因你而死。”
“他等了你……一千零一十八年。那所谓的一千零一十八个单位时间，单位时间，不是秒，不是分，不是小时，也不是天，而是年。”
“一千零一十八年，是三十七万一千五百七十天，是八百九十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个小时，是五亿三千五百六十万零八百分钟，是三百二十一亿零三百六十四万八千秒。”
“当时，兰落家族受到外族的入侵。为了全族，你向天神祈福。最后，兰落家族脱险。但是，外族受到了重创，在天神赐福的时候，同时放出了诅咒。”她定定地看着她，“凡是你爱上的人，都难逃一死。”
“千年一个轮回。他死后，等了一千年，等到你转世。如今，又在你身边等了十八年。总计，一千零一十八年。”
“你知道伽蓝寺的吧，是在冷清羽死后，你就保持了沉默，留在了伽蓝寺。虽然最后伽蓝寺被毁，但是，却是留下了这里。”
“看这里的石壁。”她忽然道。
小恋一细看，忽然发现有一面石壁上，好像是刻着狠多的字符。她走过去，手指轻轻地拂过石壁上的凹凸不平。
大部分她都看不懂，有的好像是韩文，又有的好像是冰岛语……又好像是……各种语言掺杂在一起。
“这是什么？”她轻轻地问道。
“一千零一十八年，他每等一年，就在上面刻一句话。一千年实在是太遥远，他怕模糊了时间的概念，错过你。”
她走到石壁的最开头。上面的第一句和第二句，她还是认得的。
那是——
我愛你。
那个樱花一般的少年安静得像是在沉睡，又好像是在做一次小憩。只是，是没有终点的小憩而已了。
好像是一朵樱花飘落在一片白色上。
如此安宁。如此恬静。如此淡漠幽远。
茶茶说，当初，他在孔明灯上写下的愿望是——
诅咒解除。
既然爱我，却是不希望我爱你。
冷清羽，你只是为了陪在我身边吧？
对不起。
纸茶最新发布的专辑——《千年》的主打歌——《Athousandyears》。安倍上夕清淡微凉的声音狠好听。也狠合适。
小恋推开门。
一千年，有一千年。
一千次，百万扇门通往永恒。
她走进房间。她的脚步狠轻，好像是怕惊扰了床上安静的花。
她默默地站在床边。
有光线从透明是窗户里透过，在房间里，散落了一地。落得一片光亮。
他却是依旧未醒。
她狠少——几乎是没有看到过他睡着的样子，她每每睁眼，看到的都是他温暖的微笑。从未改变。
她轻轻地垂下眼帘。她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羽。我实在是太迟钝。”
“对不起，羽。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的爱。”
“对不起，羽。我什么忙也没能帮上你。”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她的脸颊。
她却是依旧看着他。
但倘若那里还有唯一的真实，唯一的光
“羽，每一次，我在组织里训练，或者是在完成重大任务时，受到重伤昏死过去，我就会看到一片黑暗。还会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死神拿着镰刀站在不远处。召唤我过去。”
“但是，每一次，我都会听到你的声音。”
“你说，小恋，回来吧。”
“声音虽然遥远，但是却是清晰的。温暖明亮。”
“就像是一盏灯，照亮我回来的路。”
“我每次睁眼，看到的，都是你微笑的脸。”
“不管我受多重的伤，离死神有多近……我都能够在你的呼唤下，回来……”
她努力支起唇角，绽开一个浅浅地微笑。
唯一的念想，触动唯一的恩典。
然后跟着这一零点，这一火焰。
记忆之中，唯一的你的脸。
“每一次，都是你呼唤我。”
“那你说过，如果是我，你也一样会回来。”
“这一次，轮到我了。”
她闭眸。
“冷清羽，回来吧。羽……回来吧……求你……”
泪水沾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她的眼睫毛微颤。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
她睁眼。纯紫色的眼瞳里水雾一片。
他却是依旧是低垂着眼帘。
他还是没有醒来。
阳光下，好像是一朵未凋零却已坠落的花。
她握着的他的手，冰凉。
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小恋搬去和茶茶同住，一起住在千吻pub的楼上。
Pub里的各位，对她都狠好。不管是茶茶、兔子、小箬、镜儿、凌醨湛还是其它人，都对她狠好。
北陵千凉天天到pub来报道，除了工作外，他每次来都要去看一看小恋。
但是，小恋这三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她一直、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安静地好像是不存在一样。
她坐在桌前，窗帘被拉上，屋子里一片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羽。
这里狠好。
所有人都对我狠好。狠明朗狠温暖。而且，远离组织。
在组织里的那段日子，是对我而言，最黑暗的了吧。成天的杀戮与训练，让人几乎欲死。
但是——
为什么，我却是想回到那段日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