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实现诺言
梵若笑着摸摸它的头,将它收回到自己的扇子中。
“怎么样川落,还要继续吗?”梵若收了扇子,双手背在伸手,用扇子一下一下敲打在自己的后背,就这样看着对面的川落。
现在的川落已经元气大伤了,原本他的魔力就大不如从前,这次用了魔力分隔出三个空间来,又在两外两个空间的打斗中受了伤,他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自己的。梵若这样想到。
那么这次就继续一千年前没完成的任务,杀了这个人。
记得千年前,那场战斗是十分激烈的,自己和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七星宿共同与川落作战,那是的川落,魔力超群。
那场战斗,虽然让川落身负重伤逃走了,而他,也失去了鬼宿。
似乎,这次与上次相同又不同。
川落不像从前那样强大,似乎不久前受过重伤还没恢复。这次他没有和他的七星宿共同作战。
相同的是,这次,可能又要失去鬼宿了。
想到这里,梵若的心中有种无名的悲伤,这种悲伤纠结着梵若的心,使得他浑身颤抖,双手不自觉的便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梵若,你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了,这次就能杀了我了?”川落站直身体,用力拔起地上的长剑,笑容阴霾,如同地狱飞来的恶魔,与梵若的妖媚惊人的美貌比起来,显得更加阴暗。
见梵若对他挑挑眉,川落笑着伸出手指,打了一个清脆的指响。
忽然见,整个空间剧烈的变形,随后结界打开,三个被分开的独立空间不见了。
他们再次回到了这座城镇的大街上,此时天色已晚,凄冷的风扫过长街,卷起几片零落的黄叶。
段灵溪本来在照顾着夜以云,忽然空间动荡,当再次平稳下来的时候,她的面前便出现了梵若和川落对峙的场面。
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段灵溪的目光紧紧的盯在梵若的身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还好,没有受伤。
想着,自己嘲笑了自己一下,梵若的实力本就在川落之上,而且川落现在又受了伤,怎么可能伤得了梵若,自己又在瞎操心了。
正想着,忽然一抹黑影出现在段灵溪面前,没等段灵溪反应过来,自己便被川落拽了过去,禁锢在他的怀中,随后,那把黑色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身后是川落已经失去理智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梵若,我有这丫头当护身符,你能杀得了我吗?”
冷风吹过,长街上扫过几片落叶,显得更加凄凉。随风飞舞的还有长发,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幅会动的画。
段灵溪被川落禁锢在怀中,冰冷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能力远远不及川落,所以尽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痛苦的仰起头,稍有动作,自己的头恐怕就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可能是段灵溪挣扎的太过厉害,川落手中的长剑稍微用了下力,只见段灵溪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血便顺着伤口滑落下来。
“啊……”
疼痛感瞬间袭来,段灵溪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还努力的控制着这份颤抖,因为动作越大,伤口与剑锋摩擦的就越厉害。
川落低头看着段灵溪痛苦的表情,满意的笑了,抬起头,用那双除了邪恶看不出其他感情的眸子盯着面前,表情镇定的梵若。
“怎么样,梵若,如果你现在向我进攻的话,先死的人,可是我怀里的这个丫头。”说着,川落低下头,邪戾的张开嘴,露出了一抹笑容,伸出舌头,在段灵溪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怀中的人猛然又颤抖了下,就是这一下,剑锋再次深入到肌肤里。
“啊……”段灵溪再次叫了起来。但是她很快就收了声音,咬牙挺着这份疼痛,闭着双眸默默的忍受着这份痛苦,她没有向川落求饶,也没有向梵若求救。
她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个消灭川落的好时机,怎么会因为自己而错过的,大家的牺牲太大了。
她也很清楚,此时的梵若,根本不会把如此渺小的她放在心上。自从梵若的记忆被镜子吸走后,鬼医说,就连心性都会被改变,此时的梵若已经不是那个爱着她,她爱着的梵若了。
就在川落得意的时候,突然一把白色的长剑飞了过来,对着川落的太阳穴,川落侧头看着那把长剑,双眼微瞪,只见长剑立刻停在半空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而无法前行,忽然,长剑掉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夜以云坐在地上,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发出这把长剑,结果还是灵力不足被川落挡了回来,他已经没力气躲闪了,长剑结结实实的插在了夜以云的腹部上,溅出美丽的血花。
“夜以云——”段灵溪眼睁睁看着那把剑插进了夜以云的身体,她猛烈的挣扎着,可是被禁锢的太紧而动态不得。
夜以云垂着头,用最后的力气拔掉腹部的剑,将它插在地上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动不了了,就俩意识都开始模糊了,但他还是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抬起头,给了段灵溪一个安心的笑。
段灵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陷入这种境界,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谁能告诉她,这些都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鬼宿的宿命吗?
川落的注意力倒是一直都在对面的梵若身上,只见他一直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点触动都没有。那双邪魅妖艳的橘红色眸子半眯着,在黑夜中犹如两簇跳跃的火苗。
“怎么样梵若,你放了我,我放了这丫头!”川落的心中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对,如果是往常,梵若早就做了反映,可现在的他站在那里,实在让他看不透。
就在川落的话音刚落之时,只见梵若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火红的长发,橘红色的眼,大红的华服,在这个黑夜中,显现的是无尽的决绝。
那抹不屑的笑容,印在段灵溪的眼中,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对他不信任,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心声杂念,怎么会落得如此呢?
朱雀本无情,或许她塑造了一个有情的朱雀,又归还了一个无情的朱雀。
那笑容,包含了一切,包含了一切他此时对待她的一切。
她在他眼中,除了是他寻找的鬼宿外,不再是其他。
川落也看出来其中的不对,他也开始犹豫,自己的这个赌注是否押对了。
“梵若,你真的不在乎这个丫头?”说着,手中的力道再次增强,段灵溪立马闭上眼睛,用牙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由于用力太大,段灵溪的嘴唇被咬破了,渗出了许多的血。
“在乎?呵呵……”听到洛川这么问,梵若的笑意更浓了,他一步步的向川落和段灵溪这边走来,“作为朱雀七星宿,为退敌,要随时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怎么能受敌人要挟,临阵退缩呢,我想,我的鬼宿,也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向你求饶的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梵若的双眸一直盯着川落的眼睛,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段灵溪一眼。
“梵若你疯了吗——你要牺牲段灵溪——”夜以云手拄着长剑,大声的喊着,拼命的真起身,他要走过去,他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段灵溪。
梵若对夜以云的喊话充耳不闻,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在掌心中开始凝聚强的灵力,一团妖艳赤色火焰跳跃在梵若的掌心中。
梵若的脸便在在火光中绽放出妖艳的笑容,这是最后一次与川落战斗了,相隔千年,终于要消灭了这个大魔头。
段灵溪一字一句的听完了梵若的话,她笑了,她以为,她就这样在遗忘与被遗忘中结束了她对他的爱,一生碌碌无为又给他添了麻烦。但是,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协助梵若消灭他身后的这个男人。
一切想通,心也就了然了。
忽然,段灵溪发现川落抱住她的手臂松开了,长剑也离开了她的脖颈,后背被人用力一推,便踉跄着向前扑去。
段灵溪第一个想法便是川落要逃走。于是她不等站稳身体,回身便紧紧的抱住川落,于此同时,她爆发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大量的红光从她的身体上射出来,光芒万丈。她燃烧了自己的所有力量,将川落困住。
川落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无法逃脱,就在他用魔力驱退段灵溪的时候,一个充满灵力的火球射了过来。
火球接触到万丈的红光时,能量产生了共鸣,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顿时火光冲天,爆破不断。
在其中的两个人,瞬间便化为乌有,淹没在这火海中了。
“段灵溪——”
夜以云艰难的走到火海前,丢掉手中的长剑一下子便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橘红色的眸子中映出一片火海,梵若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心中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双手无力的垂着,泪便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
突然,有什么贯穿了他的大脑,犹如一只飞箭。
他想起来了,他最爱的人叫段灵溪,一个傻傻的,笨笨的,坚强的,善良的,用尽一切力量爱着她的女孩。也是眼前这个,亲手被他葬送火海中的女孩。
“啊——”梵若终于发出了久违的痛苦的叫喊声,他迅速的向火海中跑去,退散了所有的火光,出了地上被火烧焦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梵若双膝跪下,双手用力的砸在地上,“段灵溪……回来……回来……回来……”
忽然手砸到了什么东西,梵若伸手将那个小东西捡了起来,是一颗红色的晶石,是原本段灵溪体内的晶石,一个与梵若有着牵绊关系的晶石。
段灵溪,你是不是对我太伤心了,所以,连我们最后的牵绊都丢下了。
梵若紧紧的将晶石攥在手中。
我要去找你,不论你去了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梵若站起身,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朱雀,总算找到你了,快回灵山,魔界要大肆进攻人类,青龙和白虎等着你回去共同商议呢!”
梵若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黑衣的俊俏少年站在他身后,是玄武。
握着晶石的手又紧了紧。
梵若见夜以云艰难的站起身,单手捂着腹部的伤,跌跌撞撞的走了。
“夜以云你去哪?”
“去找她……”
夜以云没有回头,步子虽慢,但很快也消失在这夜色中了。
“朱雀?”玄武不解的看着梵若。
“没什么,我们走吧……”梵若说着,便与玄武共同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了。
月夜下,鬼医正举着那面铜镜研究,忽然一声巨响,铜镜四分五裂。
鬼医一惊。
以为,只有使用者不在这个世上的时候,镜子就会自动粉碎,归还被照者的记忆。
段灵溪。
鬼医默念着这个名字。
抬起头,月亮依旧那么平静,可是人的心,平静吗?
世界上不需要有太多对你好的人,一个就够了,于是便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就是遇见你。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在哪里遇见,又是在哪里分别。
“孕妇大出血,可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快,实施抢救。”
1994年,某中心医院内,医生护士正在手术室忙着抢救一名孕妇和她腹中的胎儿。
一个满脸憔悴的男人等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满目愁云。
他叫段明云,是那名孕妇的丈夫,胎儿的父亲。
他和妻子结婚两年,当得知妻子腹中有了新的小生命,段明云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此时的情景,让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手术室内。
“不行了,两个都保不住了。”
“哎,可惜了。”
医生护士们,几乎宣判了这对母女的死刑。
手术室的一脚,出现了一抹白色身影,他的穿着打扮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白色长衫,飘逸的黑色长发,如黑漆般的狐媚眸子,他双手环胸站在这个角落里默默的看着那些人接生,当听到他们说大人孩子都活不了了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他轻声走到手术台上,看着那个弱弱的生命被从母亲的肚子里拿出来,不带一点声息。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女婴的额头上,给她输入了大量的灵力,渐渐的,几乎没什么呼吸的孩子,忽然大哭了起来。
“医生,孩子,孩子活过来了——”护士激动的大喊起来。
于是赶忙给这个小家伙检查。
看着那个弱小的生命被细心的呵护着,夜以云笑了。
段灵溪,我说过,我会默默的在你身边,永远的保护你。
出了手术室,段明云一下子拦住医生,“医生,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有些不忍,但是用镇定的声音说:“我们只保住了孩子,抱歉。”
一瞬间,段明云从幸福的喜悦中被打入地狱。他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母亲。他的孩子一出生,他就没了妻子。
夜以云靠在墙壁上,默默的看着那个痛苦的父亲,他能做的,只是这么多。
三年后。
段灵溪已经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了,梳着两个羊角小辫子,趴在自己家的窗台上向外看。
夏天的阳光总是这样毒,晒的人闷闷的。
自从她有记忆起,总会看见一个漂亮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衫出现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