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贵族1之政客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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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即位”

次日下午,天安门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硕大的人群将升旗台围了个水泄不通,武警战士们艰难地维持着中国新一届领导班子们入场的道路。三月初的北京虽名义上已进入春季,但寒风并不打算过早的离开繁华的首都,依然全力地一阵又一阵地呼啸。平日里车水马龙的长安大街已经实行了交通管制,素日里的喧嚣已随着太阳的渐渐西下悄无了声息,只剩下广场上心中充满崇敬与好奇的人们还在唏嘘这即将到来的不朽时刻。

傍晚六时整,齐步从天安门门洞中的国旗护卫队战士们夹杂着并不算整齐的群众的欢呼声移了出来,厚底的军靴摩擦着柏油路面发出阵阵“踏踏”声。只听见排头一名士官长大喝一声“立定”,紧跟在身后的武警立刻站住了脚跟并从士官长身旁绕开步上不高的国旗台,麻利地将鲜艳的国旗绑在了旗杆上。庄严与自豪或许是在场或正在电视机旁收看这一中国政治盛况的人们的同一感受,风虽然很大,但在华夏千万的人群中人挺着人,人支撑着人,不足以感到有任何的颤抖,稳健以胜利者的姿态高歌猛进,就在这鲜艳纯净的五星红旗的召唤下,为了祖国能奉献一切自己的美好。伴着雄浑的国歌,不少人是潸然泪下,但更多人却更感血性与骄傲——如果苏梓畅看到这一幕,或许也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不懈之盾与仇恨之剑,用心的最深处感知祖国的温度,虽是冷血政客,但也的确是位热血中华男儿。

钱文赞的车队在警用摩托的开路下已经驶出金水桥,热情的市民们包围着狭窄的路面,手上举着国旗和鲜花,就像飞蛾扑火争先恐后的向路边涌过来,但秩序还算良好。钱文赞坐在车里,一条黑色围巾绕在脖子上,他在笑,呼出的气浸不过围巾全部又印在眼镜上。看着外面模糊却激动的人群,谁会不自觉地冷静下来?钱文赞将那件特供的外表“朴素”的毛毡风衣脱下顺手恶狠狠地丢在前排的空位上,还没等身边侍卫长的同意与协调“唰”的几声一下子穿过天窗站了起来。因为他高大的身躯,车顶也只吧他的腹部没过而已,巨大的身躯在空旷的路中央显得特别显眼,不是因为笨重,不是因为苍老,只因也还尚存当年初入政坛时的雄姿英发。

钱文赞这才放下心来着实真实的一笑,“同志们好!”盛壮的景象也让钱文赞忍不住脱口而出,狂热的追随者(不知道是不是他一人独自的‘殉道者’)与激动的群众更是憋足全劲儿回道:“主席好!”接着便从身后的人群中伸出张巨型红色横幅,标语道:“文赞您好!”鬼知道是不是钱文赞他自己搞的鬼(事后人民日报将此称为‘小平同志第二人,钱文赞主席的民众支持率达到新高’)。

钱文赞的那辆黑色的红旗专车加速驶离了金水桥,还没等他多吼几声便已经驶到广场内的人群中。尽管略显不满,但还是整理了“戎装”就立刻推开车门,霎时就迸发了比之前更响的欢呼声与叫喊声,一声连着一声,丝毫没有任何停顿。

钱文赞面带友善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智者形象,而不是一个或许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轻浮公子哥形象。随意的摸了摸车边两个孩子的头,将他结实的手臂抬起来示意安静,然后夹杂着比之前更大的欢呼声喊道:“大家静静,谢谢大家这么支持,真的很谢谢!”他尽量又放低了身段,同时也向旁边的群众靠得更近。

“诸位,诸位!欢迎大家首次参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的就职典礼,典礼很简单很朴素,场地我们就地利用,工作人员也还是那么多,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为了彰显本届领导班子及新一届民主选举产生的政府、人大、法院检察院在内的国家机关或者非国家机关的参与国家事务管理的机廉洁从政的理念,要将反腐倡廉工作推到一个新的世纪,继续秉承以上数届同志们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在这里我以中国共产党总书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军委主席宣誓。如果这里有是公务员的同志或其他种种为人民服务的同志,请诸位与我一同宣誓??????”

钱文赞每每遇到这种“众人朝拜”时总会先是内心一阵心潮澎湃,然后便开始忆苦思甜,即使是在他的就职典礼上。这或许是个缺点。

他的家庭政治地位显赫,祖父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1955年授勋时已经是上校军衔,后来担任了公安部副部长。父亲则在1972年在父亲的作用下成为驻英大使馆第一任武官,成为在中国与西方蜜月期期间中国外交肱骨重臣,受到了多方的关注,那年他的父亲才31岁,终在后来成为国务委员。钱文赞的大哥钱文瀚1965年在这个政治世家诞生,作为家庭里的第三代得到了巨大的培养,加入了人民空军,可以说成为自毛岸英以后国家又一杰出青年。哥哥在家受到的极为的重视是他童年生活中惟一的印象,从小是哥哥的跟屁虫却也觉得自豪。哥哥不幸在1990年空军的一次西南边境巡查任务中飞机坠毁丧生,父亲母亲便一直活在对亡子的以泪洗面之中,对于钱文赞更是视之不理,所以钱文赞进了人大学习后与家里联系实际很少了——就连后来母亲的葬礼也未曾参加。

铿锵的誓词之下应该是这个男人内心孤独的灵魂,“诸位,我即将开始在中南海中任国家主席一职,我将怀揣今天宣誓的决心和意志,要把我和你们紧紧团结在党中央的周围,离职消除掉蚕食人民意志的颓废与愤世嫉俗,为实现最终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做最后的冲刺。现在,请原谅我,我及几位常委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请诸位一定要好好享受北京这独一且迷人的夜晚。”

苏梓畅门口庭院的记者早已散完了,留下满地的垃圾,“妈的,占用了老子的地盘还给老子留了这么多东西”。没有办法,苏梓畅现在只好到屋后的杂货屋拿铲子和垃圾袋前去清理,刚刚转过二楼到一楼的楼梯拐角就从硕大的落地玻璃隐约看见后庭花园边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翻过两个人高的树篱。苏梓畅的厌恶已变成了愤怒,这群可恶且土匪般的记者之前肆虐自家的前庭如今又跑到后庭干起了投机摸狗的事情。他近乎是跑了出去,手中的警用手电强耀光芒一甩一甩的射向空中,那黑影看见这光芒“唰”的一下从树丛顶端摔到地上个底儿朝天。苏梓畅拿手电在那黑影面前晃了一晃,强光下的的脸庞上泛起阵阵泪花而且晶莹剔透,原来是个女人。看到这一幕苏梓畅脸上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宽恕之情,整个脸板着拉长了,

然后他高傲地问道:“你是记者?”

“嗯嗯,我是中国东方真理报(虚构报社名,为全国最大的评论性报社)政治记者。”那女人看起来有些慌张,她慢慢扶着腰站了起来。看到女记者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梓畅觉等可笑又可气,他心里偷骂为什么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处于妙龄的漂亮的女人,如果是个虚胖的络腮胡的记者大叔他真的会一圈打在他的门牙上,然后让他把自己的前庭打扫干净。

苏梓畅蹲下来还是趾高气昂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记者把自己靠在背后树丛上,能让腰更好好的休息,看起来就像巴黎公社墙下的伟大的女社员,其实也只是掩盖自己从别人家的墙上落下的尴尬事实罢了。

“黄曼珑,”她尽可能洪亮地说道。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你人看起来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倒干起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

“苏先生,那个实在不还意思,我联系了您一下午,就是在记者们撤退后,希望您的正常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受到影响?哦老天,你看看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了。”

“但是我认为您是一个特别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梓畅感觉又有一点被激怒了。

“因为我觉得钱主席继任后您必定有大的调动。”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有可能会被当做政敌给彻底清洗出去,也有可能从事其他的工作,谁又知道呢?总之我现在是无可奉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倒是觉得您最后会被请进中南海!”她尽量说的平缓,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

苏梓畅先是一愣,眉毛紧了起来,但作为政治老手,言情并未真正流露到脸上,然后才说道:“谢谢您的吉言,我也希望如此。”说完便要往屋里走,头也不回,好像特别坚定似的,苏梓畅就是要让黄曼珑求自己让她说出来为什么。

“如今中央政府中大老虎小苍蝇依然众多,钱文赞主席依然继续推进席主席的反腐工作,必定会引起起一帮人等狗急跳墙。您与钱主席是多年挚友,又拥有大量反腐经验,他如今势单力薄,所以必请您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苏梓畅听了她的分析只觉得好笑,在中央的领导班子的眼中,自己与钱文赞的事情早已经是公之于众的秘密,而且在政治中谁会是真正的挚友?党派建立从来不考同样的信仰,只因为自己难以独树一帜只得依附人多的群体以保护自己发展自己。

“喔,很感谢你这样高估我的能力。但这又和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苏梓畅隐约感觉其中必还有其他的事。

“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您说我一个弱女子会对你做什么?”黄曼珑微微笑了一下。

“那可说不定,你万一是一个智商极高的人呢。”

“您客气了,您之前不接我的电话,之前您出来答记者问时又没有足够多的时间与您谈话,就只有借着昏暗的月光进来找您,嗯,尽管今天月光看起来似乎不太亮柔和得微不足道。”她的天真终于让苏梓畅放下了警惕,映着树篱外小道的路灯光,梳着齐刘海马尾辫的乌黑的头发散发着闪亮的感觉,甚至超过今晚月亮女神在北京铺下的所有美丽的光辉。休闲的背带牛仔裤看起来可比事务所里那几个律师丝袜短裙浓妆艳抹的女秘书看起来舒坦多了。

“进屋来吧,今晚我老婆不在家,你进去洗洗身上的污泥,然后我们再倒杯什么酒促膝长谈一下”苏梓畅特别温和地说道,和之前完全不一样。